第十四章 长老打脸疼不疼（一）
等人都散尽了，偌大的房子里终于只剩了师徒两人。 “师父！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既然你让我去试炼我一定去。”商羽没等子墨开口就抢先表率。 毕竟是自己弹琴招来的麻烦，自己哭着跪着也要解决的啊。 “阿羽。” “嗯？”听见师父这么叫自己，商羽立即恭敬起来，她隐隐觉得师父与往日并不相同。 “虽然，我曾预料这样的情况一定会发生，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南宫子墨说，“其实，无论长老还是执教师父收弟子，都必须经过试炼才能拜师，而长老收取的入室弟子的试炼尤为严格，这是祁昀派历来的规矩。” “再严格我也得去啊，不然砸了师父招牌呢？”商羽故作轻松，却发现看她的师父正看着她。 “无论如何，多加小心。”此刻南宫子墨的语气别样温暖柔和，引得商羽都觉得自己其实已经赚到了。 “那……师父，我还有一个问题！”商羽看着子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那过了试炼，我就可以算你真正的徒弟了吗？” 子墨的瞳孔陡然微张，没想到商羽从头到尾一直对“假扮师徒”耿耿于怀，如果信里的那个人真的出现了，就算她真的是自己的徒弟，她还愿意留下来吗？ 子墨微笑着点了点头，引得商羽笑逐颜开。 傻丫头，其实将你带上山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 “师父，那你快告诉我怎么准备试炼吧！”商羽早就跃跃欲试。从琴师到捉妖师差别有点大，好在自己终于有地方可以活下去，而且还能天天看到师父，不努力简直太暴殄天物！ “试炼的题目由执教师父出题，每次在题库中抽取三道，每一位弟子入门前必须完成回答，并经由其师从师父及执教师父考评通过即可。”南宫子墨又语气一转，“当然，每道题都有限定时间，且不能求助他人。有可能是简单的生活技巧，也有可能是基本法术。” 商羽望着她的师父，差点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因为，此刻南宫子墨正半侧着脸，挺拔的鼻子和深邃的眼睛，让他的轮廓像白玉雕琢一般明晰动人。 “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商羽信心满满的拍拍胸脯朝师父表示。 三日后。 商羽背着飞羽琴，只身前往祁昀派历年新弟子试炼的地方——初心谷。 初心谷取自“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的本意。 没想到到了以后，舒倩雨一行人都已经站定，当然她的师父、姜楠也在。更有许多面生的人，商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好在祁昀派的弟子们都用不同的腰饰表明自己的阶层和身份。腰饰主要以灰、青、紫三个颜色区分，阶层越高颜色越深。所以商羽勉强也能分辨普通弟子、入室弟子和长老，不算闹了笑话。 商羽望向师父的同时发现师父也在望向她，目光四下交错，忽然让她抬不起头。于是，她攥紧了肩上背的飞羽琴，准备踏入凶险未知的初心谷。 “且慢！”舒倩雨此刻的声音带了一丝主掌命运的傲慢，尖利地划开空气。 商羽与舒倩雨对视了一眼，还是低头垂眸回了个礼：“舒师伯有何吩咐。”说这句话的时候，商羽只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一直在蹦，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容我提醒你，若是你无法通过试炼，则必须立刻离开祈昀派。”舒倩雨冷冷地说道。“不然怎么对得起那些正常通过试炼的祈昀弟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想必你是能理解的吧？” 这话显然不是说给商羽一个人听的。商羽立刻感到周围偷来的鄙夷的目光，是啊，没有一个人会对投机取巧的人报以同情。 “我一定会通过试炼。”商羽昂起头，语气坚定。 在晨光的照耀下，面前的清秀少女，肌肤宛如白瓷，发出柔和亮丽的光泽，浓密的睫毛下是灵动的眸子，朝气蓬勃一点不输在场其他人。 说完之后，她再也不顾身后那些怀疑、冷漠或是急切的眼光，一头扎入了初心谷里的关卡门口的迷雾里。 走了一段距离，商羽感觉头顶上的太阳光已被朦胧潮湿的雾气遮掩了光泽，周围渐渐寂静灰暗下来。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风从四面八方灌入，像无数猴子挠抓着你的衣角，让人不寒而栗。 怪不得有好些打算拜入祁昀派的年幼新弟子，连谷口都不敢入。于商羽而言，八年前的那场意外和这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对她来说这些真的与挠痒痒没什么分别了。 走了一段路以后，商羽居然发现风小了不少，便放慢了脚步。果然，在她的正前方出现了一张桌子。 该来的还是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桌子上放着三个一模一样的碗和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其中一碗为穿肠毒药，另两碗是练功奇药和糖水，请根据缘分，自由选择一碗饮尽。 商羽发现三碗药汤虽然是用同样的碗盛着的，但药汤的颜色却不相同。一碗是蓝色，一碗无色，一碗黑色。 她开始犹豫了一阵，却忽然一喜，端起蓝色药汤一饮而尽。等她饮完了药汤，其他的桌子连同手中的碗都消失不见了。 商羽用袖子擦擦嘴，这次没有犹豫，径直往前走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这时候，她的试炼还剩3个时辰。 万事开头难，她却像一枚弦上之箭，分秒也不想浪费，根本不管喝下的是不是毒药。 往前大概又走了三里路，商羽的面前忽然阳光明媚，天空连一丝浮云都没有，脚下和路边开满了不知名的花朵，甜蜜而温馨，跟初入山谷的灰暗印象全然不同。 尽管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但麻烦还是随之而来。 她的面前赫然出现了连绵的山峦，像是天然的屏障阻隔她前进。每座大山下都有不少小道，但每个小道在视线可及范围内又分叉了几条小路，如果一条一条试，势必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走出群山。 现在是白天，大约午时。太阳基本是一日之中最高的时点，正南方。商羽来回走了几步，默默记了现在位置和山的方向。但依旧无法窥得整个山谷的全貌！ 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