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变故(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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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工一副了然状,“你是说那个胡人将军吗?据说他如今已经是东平郡王了。·” 士兵点头回道:“可不就是他么,他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连宰相大人都和他称兄道弟呢。” “可我怎么听说这两位私下不和呢。”火工顺口答道。 士兵听闻此处,朝四周张望了半晌,神情极为紧张,确定再无他人之后,小声说道:“这话你从哪听来的,让宰相大人知道了,非治你死罪不可。” “啊?”火工惊唿一声,“我有个堂兄,在相府当厨子,是他私下告诉我的。他说地时候,绘声绘色,不像有假的啊。” 士兵问道:“你那亲戚,该不会是张宏吧?你这一说,难怪见你觉得有几分面熟,你与张宏长地可真像。我在相府当差时,经常见到张宏,和他关系一向不错,原来是自己人。” 火工拍了拍手,大唿道:“恩,就是他,那敢情好啊,没成想,在这里还能遇到自家兄弟。”说罢,憨憨笑了几声,“我听他说,宰相大人以前和安大将军是很交好,可自从当了宰相之后,两人就疏远多了。 今年年初,宰相大人禀告皇上,说安大将军要造反,让皇上召他进京,还说安大将军倘若真要谋反的话,绝对不敢进京。结果最后,安大将军进了京,皇上当时龙颜大怒,把宰相大人好好训斥了一番。” 士兵咂了咂舌,道:“你说的没差,的确是这么个回事。这次烧的这一批瓷器,明面说是皇帝赐给安大将军的,其实是贵妃娘娘替宰相大人向安大将军赔罪用的。别人的面子安大将军未必会给,贵妃娘娘可是安大将军的干娘,安大将军哪能不给她这个面子?再说了,还有这么好的瓷瓶放着” 官场如战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瞬间变化万端。处在那个漩涡当中,只有永恒的利益,而无永恒的朋友。 安禄山和杨国忠之间,正好佐证了这条真理。 世人都知晓杨玉环和安禄山私交甚好,甚至,坊间有流传,说杨玉环和安禄山实则有私情,有媾合之事。 换言而止,即是,皇帝被自己的爱妃和自己的干儿子戴了一顶绿帽子,还是一顶世人皆知的绿帽子。 对于此事,我只能如实表示,即便自己是道士,即便自己有那么一丢丢先知的能力,但确乎不曾知晓这其中的真相。 但凡帝王,总有真龙护体,并且,命格很难看透。 说地直白一些,皇帝的命格,不是你想看,就能看透的。 我并未见过杨玉环的庐山真面目,因而不敢轻易妄言,说她和别的男人就一定有染,一定有jian情。 然而,值得笃定的是,杨玉环乃命煞孤星,她这一生,虽则表面看来风光无比,实则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罢了。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提地多了,只恐有泄露天机的嫌疑。 言归正传,方才忙着想心思,待有所反应,见着二师兄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状,于是便问道:“华阳,你想什么呢?” 二师兄被我这一叫,回过神来,“我方才用透视术看了看,这一窑要等明日才能开窑,我们再去其他窑瞧瞧。·” 我满口答道:“好。”心中明白他显然有心事,但并未追问。 上虞窑厂,总共有壹号到捌号八口窑。 壹号窑最小,贰号窑比壹号窑大一倍左右。这两口窑所烧制的瓷器,专门是给皇室进贡所用。 叁号到捌号窑的规模至少比前两号的窑大十倍之多,这六口窑,用于生产寻常人家日常生活所用、所见的青瓷。 贰号窑内,配备了两名火工,两名士兵,实行一对一监督。 半晌之后,有两名火工前来交接换班。 原来这烧窑可是一门技术活,不是说随便谁都可以担当大任的,不止要掌握好火候,烧火之人,还要有充沛的精力。并且,在烧窑过程当中,万万不得有一丝掉以轻心和疏忽大意。 火工们四个时辰换一次班,一天十二个时辰,换三次班。相应的,看守的士兵亦是一天换三次值守。 烧窑的火工们,俱是经过严格的挑选,年纪在十八周岁到二十五周岁,被选中之后,俱都要经过严格的学习和训练。 和华阳四处查探了半晌,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和端倪,于是在壹号和贰号两口窑的外壁上各贴了一道符,朝后院走去。 后院遍地堆满木材和炭火,后方则是和一大片空地连接在一起。 凡是能建窑厂的地方,一般都是较为偏僻和荒凉之地,此座窑厂,自不例外。 端详了半晌,蹲身,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示意给二师兄:“华阳,你看,这是什么?” 华阳拿在手里端详了一番,道:“陨星落下来的残骸。” 我点了点头,蓦然记起一件事来,问道:“对,你还记得降服无道那日是何月何日么?” 华阳道:“记不大清了。” “你等等,让我翻开日志查阅查阅。”说着,我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掏出一个小本,翻了翻,又将它合上。 “那日是五月十五,天上有陨星陨落,记得当时有人还说那是扫把星降临,吓地直跑掉。若我估计没错,这陨星那日恰好落入到这上虞窑后院外。 陨星降落之时,正是阴阳失衡之时;阴阳失衡之时,又是妖邪诞生之时。王二说窑内所烧的瓷器这几个月来颜色都不大对劲,只怕是烧制瓷器所用的高岭土出现了偏颇。” 华阳道:“正如我所想。”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小段,发觉不远处,果真存在着堆积如山的高岭土。 华阳道:“待我打开阴阳眼瞧瞧。” 语毕,额头上忽地出现一只眼睛,那只眼睛,朝外弥散出耀眼的光芒,差点亮瞎了我的眼。 过了片刻,华阳偏头看向我:“确乎是高岭土出了问题,那夜正是十五月圆之夜,又恰好赶上这陨星陨落,这里的高岭土吸取了月的精华和陨星的精气,有了灵气。想来应该是等到在火中高温煅烧后,使得一部分具有了生命力,成了妖精。” 我附和道:“原来是这般回事,不过,华阳子真人,能不能借您那第三只眼给我瞧瞧?”说着把他的脸扳着和我面面相视。 三只眼睛同时看过来时,我的心里勐地咯噔了一下,顿觉十分尴尬,想也不想,下意识间一把将他推开。 其实,只是因为,二师兄的那三只眼睛太柔情,太深情,看地我几近陷了进去。 一直都知晓荣华长了一副好皮囊,也知晓他长了一双颠倒众生的桃花眼,然而,始料未及的是,这双桃花眼,连我也被迷了去。 “坏丫头,怎么了?”华阳问我,眼里有了几分疑惑。 我急忙打马虎眼,“你那第三只眼忒丑,丑到我已然无力吐槽,赶紧把它收起来。”又转移话题道:“华阳,我们今晚住在何处呢?” 这一折腾,此时已到午夜三更上下,上虞一带地处偏僻,估计一时半刻,很难找到客栈下榻。 我建议道:“若不然,我们就在此地等候吧,顺便看看那些小人会不会回来。” 华阳嘻嘻一笑,道:“要不,你靠着我睡吧,” 我啐道:“你想的美!” 华阳道:“那你就枕着我的腿睡吧!” 我继续啐道:“你想的更美!” 华阳又是嘻嘻一笑,“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 又过了一个时辰,实在忍不住困意,便睡了过去。 记得自己睡前分明是靠在一棵大树之上的,可待醒来,却发觉是靠在华阳肩膀上的。 我顺嘴骂道:“华阳,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敢趁我睡着占我便宜。” 华阳不置可否道:“那是你自己靠过来的。” 我撇了撇嘴,不耻道:“怎么可能?一个睡着之人,岂会走动呢?我又没有梦游之症,再说了,我即便是靠,也只会靠大师兄一人。” 话语刚落,一怔,华阳亦是一怔。 一时之间,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隔了半晌,华阳开口说道:“坏丫头,怨不得我叫你坏丫头,多让我开心一会,又能如何呢?”
我看华阳时,有一缕阳光正好打在他的侧脸上,绝代芳华,美地不似凡人。 以前常听别人夸华阳生得俊美,说他赛过南陵战王,可我从未有过这般切身的体会。 这一刻,恍然觉得,似乎别人所言,确乎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然而,我不敢去看华阳的眼,因为此刻,他的眼一定很悲伤,很落寞。 为了化解尴尬,我只得说道:“华阳,快走,一会就要开窑了。” 华阳没有作答,默默跟在了我的身后。 随即,我用隐身术进入到壹号窑,华阳则去了贰号窑。 壹号窑开窑之后,窑内并未有小人蹦出来,然而,瓷器周遭,散发出不同寻常的光彩,着实引人注目。 可惜的是,壁身上面有暗暗的红色细纹,看上去,宛若人的经脉一般,有几分触目惊心的意味。 壹号窑内算是有异常,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又不算是异常。 前脚才踏入贰号窑,就见着华阳正朝外走,于是便跟着他一起走出。 出了贰号窑,偏头问他:“如何?有发现与否?” 华阳答道:“虽则瓷器颜色出了偏颇,周身也有红色细纹,但并未发现小人的存在。” 这其中究竟暗藏何种玄机,原以为贰号窑内会有所不同,殊不料,也是一般情景,到底还有什么环节被我们给遗漏了?” 思索了短暂片刻,冲华阳说道:“查查那些小人数量共有多少,都在什么方位,逮他们去。” 待我语毕,华阳小声念道:“四方精灵听我召唤,急急如律令!” 周遭,霎时涌现出数以不计的大鸟,体型庞大,颜色各异,尤其是羽毛的颜色,极为鲜艳,但各为不同,数量约有上千。 约莫扫视了一遍,发觉这群鸟的种类,少说也在百种。 其中有一种鸟,型状如鹤,一足,有红色的纹和白喙。这种鸟名叫毕方,为上古时代的异兽。如今存活在这个世间的,怕是没有几只。 还有一种鸟,颜色为青色,就连羽毛,亦都是青色,此鸟,与传说当中的青鸟极像,但十有**应该不是青鸟。 青鸟可是西王母的坐骑,想来不会轻易出现在凡间。 数百只鸟飞在半空,数百只落在地上,其中有几只,嘴里发出重重的鸣叫声。 落在地上的鸟,几近都落在离华阳数丈之远的地方,唯有那只毕方距离华阳不过半丈。 华阳朝离自己最近的那只毕方看了一眼,问道:“上虞窑内诞生的小人何种来,现有数量多少,今在何处?” 毕方闻言,突然转身,开口道:“你们谁知晓的话,速速回禀!” 若是不用rou眼,若只用耳朵去听,绝迹会以为声音的主人是位寻常不过的中年男人。 换言而止,这只毕方的声音,极为接地气。这足以说明,它生活在凡间的年代久远,并且受凡人影响颇深。 少时,一道尖尖的声音响起:“上虞窑的小人之所以会诞生,具备了两个重要的条件,第一个条件是吸收月之精华、陨星之精气,产生灵力;第二条件是吸取拥有纯净灵魂之人的阳气。这种小人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拇指仙,数量有七位,现今正在越州城内的仙人楼吃酒。” 此鸟,形状与凡间的鸵鸟极为相像,但却长着一双翅膀,可以飞行,并且尾部羽毛呈绿色,甚是奇特。 姑且不论这种鸟的名字和来由,正事要紧,“华阳,用你的腾云术带我一程,若不然,只怕等我们赶到之时,那些拇指仙可能已经离去。” 华阳许是并未料到我会提出这般的要求,一怔,随即答道:“两个人的分量太重,我怕负担不了。” 我顺嘴道:“你把我背着,不就可以了吗,这样是不是就轻了?” 华阳又是一怔,点了点头,答道:“对,没错,赶快上来。”说着起身蹲下,把我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