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决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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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东西,某一事物,在你身上,不会就是我吧?”我嘻嘻一笑,语峰一转,打趣道:“师兄大人,改日您若成了仙,千万记得,一定要带上你师妹我。·” 你道华阳是如何作答的,华阳答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成仙。” 我不以为然,“成仙一事,岂是你说成就成,说不成就不成的?”说完之后,勐然想到什么,大惊失色,“天庭不会已经派仙找过你了吧?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你拒绝了那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华阳这厮,淡淡答了一句:“这倒没有,不过,老头子对我提过几次。” “你婉拒了?”我追问道。 华阳答道:“非也,直接拒绝了。” 话说,华阳你如此嚣张,如此轻狂,你爹娘知晓么?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世间的事情,有时偏偏就是这般阴差阳错。我与华阳,岂非正是最好的例子与证明么? 替王五郎解决了天庭那个大麻烦,接下来的事情,便是王五郎自个的事情。 去往城隍庙的路上,我问华阳:“你老实告诉我,广目天王为何会那般乖乖离去?” 华阳偏头看向我,说道:“知不知晓,你方才趴在地上的模样,十足有趣。” 转移话题倒是转地够快,也罢,他既不愿说,我又何必苦苦追究呢? 话说回来,方才,我那狼狈模样,别说是华阳,就连我自个都觉得无比汗颜。 然则,形势所迫,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城隍庙内,香客们,仍是络绎不绝。 这次,张秉承端坐在他的神像之上,享受着众百姓们的瞻仰和膜拜。 高高在上,尊贵的天帝帝俊,在凡间的待遇,也比不上这些土地公们。 王五郎与翠娘,并不在后院,而是在城隍庙五里之外的那处小山坡。浩浩与贾小玉,亦在那附近。但四人并不在一处,而是有两里左右的距离。 顺着气味,先是追踪到了浩浩与贾小玉的位置,山坡一处大树之下,两兄弟,正在那放风筝,神情愉悦,似乎相处地极为融洽。 七八岁的孩童,倘若发觉自己和另一个人长地相像之后,也不晓得会产生怎般的想法,是否会认为对方有可能是他的兄弟呢? 缘何会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实乃我七八岁的时候,已然跟着老头子修行了三四年的光景,与寻常的孩童相较起来,生长环境差距太大,因而,比他们自然是要成熟不少,想法,更是不尽相同。 张秉承倒想的周到,派了一位童子,在周遭保护浩浩和霍小玉。得亏他把我的事放在了心上去,若不然,逮着机会,不免又得和他唇枪舌战。 王五郎与翠娘在一处山洞里头,我与华阳赶到时,见着他正在用内丹帮翠娘疗伤。 魔礼红的那具琵琶,没把翠娘给震死,那实属她的幸运。 小命虽得以保全,但翠娘的五脏六腑,几乎全被震断,命悬· 若不是早有预见,若不是那道符,只怕翠娘早已赴了黄泉。 我虽有法子可以救翠娘,但不想浪费法力。 再则,有王五郎在,何须我多此一举呢? 两刻钟的功夫之后,王五郎替翠娘疗伤完毕,而翠娘,仍是在昏迷当中。 “两位道长,稍候片刻,我马上出来。” 王五郎的道行,果真不浅,再次察觉到了我与华阳的存在。 语毕,王五郎伸手抚上了翠娘的脸庞,注视了良久,嘴里喃喃说了一句:“等我回来!”随即,走出山洞。 “听闻魔礼红已离去,多谢两位道长救命之恩!”王五郎说着,朝华阳重重鞠了一躬。 不在现场,却能清楚地知晓发生了何事,想来,必然是其他的小妖给王五郎通风报信。 此处山浅,多半不会有狼,那就是狗。 这王五郎昔日可曾是天庭的哮天犬,掌管六界当中天上地下所有狗类,今世虽则为狼,但狗的本性还在,加上体内那颗内丹,怕是有不少狗为他所用,听他所命。 华阳并未领王五郎的谢意,而是拒语道:“不必,我们并未是为了救你,只是顺道而已。” “呵!”王五郎轻声一笑,“也罢,就算是为了内丹,为了捉我,只要不是落在魔礼红那狗贼的手里就行。” 看来,王五郎当真对魔礼红成见颇深,想来,他定然是为魔礼红昔日杀死红狐一事耿耿于怀。 说来想起一件事,昔日,魔礼红逾矩,杀了红狐之后,也不晓得帝俊老人家向妖王蚩尤如何做交代的? 胡思乱想之际,耳旁又听王五郎的声音传来:“翠娘受伤颇重,只怕凡间的大夫素手无策、爱莫能助。内丹不能按期交到你们手上,还望两位能通融几日。” 王五郎并未撒谎,也未夸张,翠娘若是内丹的医治,活不了几日。 据我估计,起码得需要三日,翠娘的五脏六腑才能复苏过来,才能恢复到以往的五成以上。其余的五成,只需静养一些时日即可。 那就代表着,王五郎至少还需要三日的功夫给翠娘用内丹疗伤。 三日的功夫,并不算长,我随属于雷厉风行的性格,但这么点世间,还是能等的。 然而,王五郎在说到魔礼红三个字时,眼眸里的神色,除了应有的仇恨之外,更有一丝暴戾,极重的暴戾。 王五郎想杀了魔礼红,想要了魔礼红的老命,这是他的心声,是他此刻最大的心声。 前世,魔礼红诛杀了他,更是诛杀了他的心上人红狐。这份不共戴天之仇,只怕哮天犬一直在心里积攒着,记恨着。 今世,魔礼红又找上了他,想要置他于死地,并且,因为魔礼红的缘故,使得红狐转世的翠娘,此刻处于命悬一线的危险境界。 前仇新恨加起来,王五郎若不恨魔礼红,那才属奇怪。 若是没了内丹,他自然不敢任意妄为,自然不敢报仇,自然只能乖乖夹着尾巴做人。 相反,若是内丹仍在他手上,那他保不齐上到天庭,找魔礼红算账去。 左思右想,王五郎的内丹,绝迹不能再留在他的身上,省得闯出天大的祸来。 “翠娘的伤,我们可以替你诊治,内丹,此刻我们就要。”华阳抢在我前头,讲明了条件。 这厮,究竟是窥破了我的心思?还是巧合般与我不谋而合,想到了一起去呢? 王五郎拒绝道:“不成,今日绝迹不成,当初,我们不是商议好的日子是明日吗?”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谁能预料到,广目天王会出来横插一杠呢?”华阳接语道。 华阳并未挑明,但王五郎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道长请放心,有翠娘在,我绝迹不会做那般欠考虑的打算。“ 华阳不置可否道:“口说无凭,你说不会做出,那就不会做出么?” “我可以确保。”王五郎急急道。 “你拿什么来确保?”华阳继续问道,“立誓么?那种东西,我可不相信。” 王五郎眉头紧蹙,陷入深思当中,思虑了足足半晌,开口说道:“既是如此,看来,那我唯有答应。其实,我心中十分清楚,以你们两位的道行,若是想强行拿走我体内的内丹,我根本无法招架得住。” 听闻此处,我插语道:“你既是个明白人,那何须费这半天的话呢?翠娘我们可以替你救,但你万万切莫去打魔礼红的主意,你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救活翠娘,还有何意义?你与翠娘,经了诸多磨难,好不容易才能厮守在一起,你还不好好去珍惜?” 一顿,我又继续说道:“魔礼红此次,怕是惊动了天帝,相信你们妖王大人很快就会知晓你与翠娘一事,届时,你即便在想珍惜与翠娘在一起的日子,只怕也没得珍惜。” 此语,显然戳中了王五郎的要害,使得他面上的神色,分外复杂,“多谢道长提醒,使得在下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不过,我用内丹刚替翠娘医治过,怕是带了浊气在上面,尚需在天黑之后,用法力清除。若不然,拿在道长身上,只怕会对道长产生不良的作用。“ 妖的法力,在白日较弱,在夜晚则比较强,尤其是在子时,是在两日交接的时辰,为法力最强的时候。
“无妨,正好趁此时机,让我们仔细看看翠娘的症状,好能对症下药。”华阳答复道。 翠娘的症状,连我都知晓该如何诊治,华阳没理由不知,华阳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只见他在翠娘周遭转了半晌,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一副令人不知所谓的模样。 转眼之间,夕阳落山,而月亮,也渐渐浮出半空。 王五郎在山洞不远处找了一处空地,掏出内丹,进行净化。 华阳在山洞里头替翠娘治疗,留我在外头看着王五郎的一举一动。 经过数次的吐纳之后,王五郎的内丹,褪却了之前的黑气,愈见愈清澈,愈见愈玲珑剔透。 此颗内丹,早已有哮天犬数千年的道行,再加上王五郎这数百年的道行,果真灵力非凡。 迄今为止,我所拥有的内丹当中,最清澈,最玲珑剔透的,绝迹非蓝羽的内丹莫属。 除却蓝羽的之外,敖离洛和白妄的内丹,也属上乘,而这王五郎的内丹,亦是不错。 最近,许是有内丹傍身的缘故,感觉自己的道行明显更上一层楼来。 此番,若是再得了王五郎这颗内丹,那离成仙之路,无疑又将近了几大步。 王五郎吐纳了将近两个时辰,内丹上的浊气,已然去除了九成。 期间,华阳出来过一次,俯首在王五郎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但很快便离去,连跟我打招唿,都未曾招唿。 原本欲到山洞追问,转念一想,以我对华阳的了解,他若不肯言明,若有心瞒着,那就是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之上,他也不会透露一丝半毫。 也罢,还是在这里监督王五郎要紧,省得他心生反悔,做出什么谋逆的事情来。 王五郎坐在空地,歇息了约莫两刻钟的功夫,待子时刚过,又将内丹掏了出来。 子夜时分,妖气最浓,妖的法力也最为强大。 王五郎的内丹,刚悬浮到半空,周遭,便发出一道淡淡的光芒,颜色,也开始变地愈发晶莹剔透。 王五郎见此,缓缓张开嘴巴,朝着内丹,吐出一口气来。 这口气,极为绵长,持续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 王五郎刚收回了气,华阳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道长,翠娘的伤势如何了?”王五郎收回内丹,起身,问道。 华阳双手环抱,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好好调养上三五日,即可痊愈。” 华阳说三五日,那乐观情况下,估计一两日就能痊愈。 好家伙,好法力,华阳这厮,果真是海水不可斗量。翠娘可是五脏六腑俱损,即便有一定的法力,也断然不会三五日就痊愈。 “那就多谢道长救命之恩了!”王五郎说着,朝着华阳又是鞠了一躬。 “内丹呢?浊气也清除完毕了,人也替你救了,可以交出了吧?”我可不像华阳那般沉得住气,直接开门见山,步入正题。 王五郎微微一笑,道:“道长莫急,且容我看看翠娘去,待看完之后,内丹自会交予。” “怎么,你还怕我二师兄骗你不成,我等修道之人,向来一言九鼎。”我神情浮现出几丝不屑,连语气都带有几分不耐烦在里头。 王五郎面上,微微一变,道:“道长莫要误会,实乃凡人当中,违背誓言者,太多,夸夸其谈者,更是不胜枚举。” 冷哼一声,我反唇相讥道:“信口开河、言而无信者,妖当中,难道就没有吗?不放心,那就进去看吧,省得你在胡乱诬陷他人。” 懒地再理会他,偏身看向华阳,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啧啧赞叹,“这有些人,就是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与那些小人计较呢?你生气,伤的又不是别人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