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雩山五中
所谓雩山，并非因为它是山。 反而，放眼望去，毫无一丝山的踪影，就连一片小树林的踪迹也都难以捕捉的到。 也许在那历史的长河中，它曾经是一座巍巍的青山吧…… 如今，雩山市是一个万丈高楼平地起，千里车流人鼎沸的地方，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现代化大城市！ 白空深沉，人潮拥挤，黄飞和炎晓东在雩山车站上不舍过后，分道扬镳，分别坐着前往五中和六中的大巴车，开始了各自的征程…… 百天之前，为了考上雩山市的高中，黄飞，炎晓东二人都开始发奋图强起来。 其实，凭炎晓东目前的成绩要考上雩山市的高中简直是易如反掌，但他家里的条件不太好，必须得达到远远超过录取分数线的成绩，方才可以免去学费。 黄飞就悲催了，他必须在这最后的一百天时间里，将他可怜的分数至少提高个一百来分，才有被录取的希望。 寒窗百天，学习、练功皆不懈怠，终究还是功夫不负苦心人。 炎晓东以561的高分进入了雩山六中，毫无疑问学费全免。这个学校虽远在城外，但别的杂费都较便宜，所以晓东还是负担的起的。 另一方面，黄飞也以495的险分顺利的考入了雩山五中，由于此学校位于城中央，与六中相隔甚远，估计得很长时间见不着面了吧。 就这样，他们俩儿告别了陪伴多年的母校，充满回忆的母校，人生中最温馨的母校——黄田。 告别漫野金黄，禾丰稻香…… 来到这远离了故乡的大城市里头，开始他们人生旅途中的新历程！ 街道两旁的商店各式各样，楼厦壁上的广告牌大得极其夸张…… 黄飞趴在车窗上看着这一切新奇的事物，不由得对即将抵达的目的地雩山五中，有着无比的期待。 就是……有点晕。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 黄飞刚才还兴致勃勃，突然之间便变得眉头凝皱起来，原因便是——晕车。 晕车，黄飞想起，这明显就是晕车的症状，没想到自己竟会晕车？记得小时候，坐乡下的三轮车时，车上就有一个人会晕车，而自己明明是不会的。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自己接下来，岂不是就要…… 这不，黄飞翻江倒海的肚子顿感一闷，喉头尝着点酸涩，还没来得及找出塑料袋子，一包残饭便朝着地下喷涌而出！ “呕……呕……” 车上的人闻声，纷纷捂着嘴巴，不忍直视，仿佛是在说，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会晕车？唉，恶心…… 良久，终于到了。 黄飞提着背包，蹦哒蹦哒的走出大巴车外，似是一刻也不想再待，踉跄两步，弓着背，又是一阵狂呕。 “呕——” 这下子，终归是空了，那可是mama做的早饭啊！呜呜呜…… 半晌，方才缓过心情，舒坦了许多。 “唉？原来学校在这啊！” 懒腰过后，只见眼前呈现出一宽阔的只能用排来形容的校门，气如长虹！右侧，直入云端的旗杆，随风波荡着蓝、红、绿三面旗帜，可知，分别代表着浩瀚的书海、美丽的祖国、巍巍的青山。 黄飞背着他那笨重的蓝色背包走了进去，一阵突如其来的“美感”扑面而来，与来时马路上的感觉截然不同。 仿佛全身上下都被洗涤了一般，之前车上的一切，皆已忘却。 迎面而来的，是一座高高矗立办公楼，琉璃般的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晶晶闪闪的光点，犹如粼粼荡漾的碧波。正中央是一个高大的孔子像，和蔼无比，露出安详的微笑，似是在迎接每一个学子的到来。 主道两旁榕树并齐而立，犹如站岗的军人。左侧是排排整齐高耸的教学楼，右侧是硕大平旷的彩砖广场，绚丽无比。 简直是校园花圃处处是，榕树铁树青欲滴，且栀子木花香四溢…… 隔离了汽车的乌烟，大巴的鸣笛，只有来来往往的新生，和进进出出的自行车，仿佛闻到了一丝故乡母校的味道，无比亲切。 “等等……”黄飞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扔下背包，“传说中的绿茵足球场呢？” 绿茵球场，黄飞自打初中开始，就一直在幻想着，有一天，能够在真正的足球场之上踢球，而高中，便是他能够憧憬到的唯一地方，这不，第一件事情，便是确认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是，任凭他将雩山五中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不见其踪迹，只好坐在花圃边缘，直感失落。 抬起头，望向那灰沉沉的天空，只见一排排棱角分明的楼梯呈现在眼前，大概有两层楼那么高，不禁好奇的爬了上去。 良久到了顶端，喘了几口大气，那是……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黄飞梦幻中的一幕，终于闪现在了前方。 浩大的足球场绿草如茵，标准的球门晶白似雪。 在它的左侧，竟有着一座巍巍的小山。 此刻，在黄飞看来，不得不说，雩山五中真是个花木葱笼的好学校！ 打理完一切事物之后，黄飞便抱着陪伴自己多年的那颗黑白相间的经典足球，去感受他梦寐以求好些年的大草坪去了。 绿油油的草地，踩在脚底下软绵绵的，黄飞不由得有点心痛。 黄飞带着球满cao场的跑了起来，生怕在一处待久了，就会踩疼脚下的小草。 不一会儿，一个起脚射门…… 呀！射偏了。 球顺着门擦杆而过，朝下cao场那边飞去，黄飞见状，不得不使用看家本领。 只见他飞驰而去，踏过球门顶部，风一般的追上了它，像抱小狗狗似的与其抱成一团，滚在地上。 半晌，习惯性的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突然听见下面篮球场上欢呼声，呐喊声响成一片，不绝于耳。 一阵寒风吹过，黄飞霎时间意识到，大cao场上，原来只有他区区一人。 以前在初中时，地虽是尘埃四起的黄土地；门虽是锈不遛秋的水管门。 却有一群的小伙伴们激烈、开心的拼抢着足球。 如今，地是绿草如茵的大cao场；门是亮的反光的铁杆门。 可是，却只有黄飞一个人在长途奔袭，点球大战，急转急停…… 听着篮球场上的阵阵嘈杂之声，再看看这片空旷冷清的大cao场，黄飞不禁感到一丝伤心。 为何，足球是如此的孤独。 新的教室，新的老师，新的同学，不变的他…… “上课！” 新的班主任名叫王小林，号“老王”，与黄飞以前的班主任“知了”基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同样带着傲视台下的犀利眼镜，同样是教数学的；不同的是，年纪大一点，两鬓已斑白，大大的肚皮，略胖的身体，走起路来总是摇来摇去；但一点儿也不失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喂！快点醒来，上课了，老师来了！” 黄飞的同桌名叫李梆，头圆圆的，个子矮矮的，至少比一米六的黄飞矮了整整一个头，正所谓“浓缩就是精华”，讲的一点儿不错，据说他的中考分数是这“飞扬五班”里最高的。 不用说，黄飞的分数自然是垫底的。令他纳闷的是，为何他每次都是和学霸坐在一起，之前是小明，如今是他，不由得压力山大啊！ 黄飞睡眼朦胧的撑着桌子爬起来，只见班主任老王出现在他眼前，说:“这位同学，怎么第一天上课就睡觉啊，黄……黄飞鸿是吧！” “老师，我叫黄飞，黄飞鸿不是我，是我的偶像啦！”他笑道。 全班一片哗然。 众所周知，一派宗师之称的黄飞鸿，一生行侠仗义，武功盖世，但却仍有个传闻，是雩山武道大会上的“伪冠军”，自从那以后，多年来，就未曾有人见过他，也不知是否尚在人间。 黄飞也只是小时候听爸爸说起过他的英雄事迹，才得知他的，大概黄飞这个名字就是他爸为了纪念他而取的。 但即使连面都没见过，黄飞就被他给深深的吸引了，从小励志要像他一样，做一个乐于助人，功夫高强的“侠”！ 如今，黄飞终于在师父花小萍的帮助下，如愿以偿，学得了高强的功夫，以及奇异的自然之力。 可惜现在天下太平，最多也只是偶尔有几个像粗汉那样的小混混欺负小同学，但他对现在的黄飞来说根本不堪一击。 黄飞不由得感慨，唉，真的是生不逢时啊！ 一整天闷在教室里，黄飞实在是受不了了，打算趁着课外活动时间去大cao场的绿草地里爽一把。 可是问来问去，班上没有一个人愿意陪他去玩，都说不想去，好不容易听同桌李梆说也喜欢足球，却说要去预习明天的内容，只好又一个人屁颠屁颠的抱着他心爱的足球跑上去了。 不知为何，明明夏季未过，却是寒风凛冽，飕飕刺骨。 如往常一样，大cao场依旧是杳无人烟，黄飞把球高高的抛起，一记猛踢，顺着风，凌驾在那片残夕之中。 下一秒，黄飞便追上了它，双腿一夹，稳稳的落在草地之上。 喘气之际，突见在观众席上一个人影，仔细一看，竟是一个身穿蓝色校服女孩，与其说她是在看着他，不如说是在聆听着什么…… 等等…… 不知为何，黄飞突然之间面色一变，欣喜若狂，立马跑了过去，朝她喊到。 “师父！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