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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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传雨的声音很轻,在喧闹的ktv走廊里,几乎低不可闻,钟念只听到他略沉的呼吸,下一刻,干燥柔软的唇便贴了上来。 落在唇角上,舌尖轻扫,把什么舔食了过去,钟念被带着酒香的气息笼罩着,心里模糊闪过一个念头,雨神喝了酒,味道也是清冽的,做什么都好温柔。 然而紧接着,作乱的舌尖扫过唇缝,毫不客气地将其顶开,霸道地钻了进去,扫过齿列和口腔壁,缠住另一条舌不放了。 光线隐晦的走廊,飘着廉价的空气清新剂,有隔音壁挡不住的撕心裂肺的情歌,还有唱到动情处的哭声,前台服务员对新到客人的热情招呼声,糅杂成低俗又堕落的背景音。 钟念在这样的环境里,被亲到唇舌发麻,膝窝发软,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呼吸。 “你……你到底醉了没?” 不管江传雨醉没醉,钟念真要醉了,头晕眼花双脚无力。 这时,服务生带了一帮客人进包房,跟他们擦身而过,江传雨把钟念按在自己怀里,等人群过去后,牵着他往外走。 大厅骤亮的光线,让钟念不适地眯起眼睛,还没消散的水汽挤到眼角,刚一进电梯,就被江传雨搂着吮走了。 “宝宝怎么又哭了?” 江传雨又是轻笑又是吮吻,搞得钟念头晕脑胀的,小腹里有火在烧,他软软地推开他,转头从电梯门的镜面反射里,看到自己泛红的眼尾,和滴血的耳根。 他没喝酒,但也有些上头了。 出了ktv,路边停了一溜儿等着拉客的出租车,钟念问江传雨, “先送你回去?” 江传雨也不知听没听懂,把钟念的手拉得紧紧的,绷着脸摇头, “念宝不回去。” 钟念有些无语,亲人的时候毫不含糊,这会儿又傻了。 他想了想,不放心把江传雨一个人丢在他那个冷冰冰的家里,正好钟晴出差,索性领着人上车,回自己家。 上车后,江传雨还想腻过来,被钟念瞪了一眼,缩回到座位里,安静了。 钟念怕他乱说话,命令道, “把眼睛闭上睡会儿。” 江传雨不愿意,眼神委委屈屈地朝钟念瞟,直接被一只手捂住了。 “不乖的小朋友没有奖励。” 这话让江传雨立刻闭上了眼,规规矩矩地坐着不动了。 钟念抽回手,靠着椅背看向窗外,他人有点发虚,像是把魂儿丢在那个闹哄哄的ktv里,一时回不了神。 躁动。 从徐婉说的那番话开始,有些苗头浮出了水面,再想摁下去,就难了。 他把手伸进裤兜,捏了捏那个小方盒,听见自己激动亢奋的心跳。 才开了荤的少年,哪有不想的,再害羞也抵不过那点甜头,食髓知味,再难回头。 周末保姆放假,今晚家里没人。 钟念的心跳得更厉害了,身体也迅速反应过来,他扯着上衣下摆,往里坐了坐,余光瞥见江传雨偏着头,已经睡过去了。 这是真醉了。 他闭着眼,刘海散在额前,路灯光正好打亮鼻尖,像是游戏cg过场里的人物,时刻被追光灯照着。 钟念盯着自带圣光的江传雨,觉得自己活似个猥|琐男。 脑子身子都不纯洁。 司机开得快,车身不停颠簸,让江传雨的头左右晃动,钟念靠过去,伸手扶住,摸到他的侧脸,触手微烫,泛出潮意。 应该是酒气散出来了。 钟念弯了弯嘴角,趁人睡着了,大肆揩油,手从前额流连到耳下,顺着修长的脖颈来到喉结处,轻轻逗弄那颗小红痣。 没戴choker的雨神,连那么一丁点的邪气都没了,正经得像朵高岭之花,而自己就是那摧花狂魔! 这么一想,还挺带感的。 钟念玩心大发,手指沿着江传雨的锁骨来回跑,冷不防,被一只大手捉住了。 钟念一怔,眼神上移,望进一双闪着幽光的桃花眼里。 调戏被当场抓包,钟念不慌反笑,眼尾弯弯地问江传雨,“醒了?” 话有两层意思,睡醒了和酒醒了,也不知江传雨听明白没。 他嗯了一声,松开手,换了个坐姿,喃喃道:“头晕。” 声线恢复了平日的清冷,看来酒也醒了。 钟念看看窗外,已经进了a区,离家没多远了。 “今晚去我家哦,反正家里也没人,保姆都回去了。” 这话一出口,惹得江传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钟念立刻想到刚才那些需要马赛克的念头,慢慢移开身子,不再说话。 江传雨似乎有些难受,也没追问,按着额角闭目养神,下车后,看上去还是神情恹恹的。 钟念一边开门,一边琢磨着要不要弄个醒酒汤,进了玄关刚把门带过去,在他身后的江传雨猛地发力,把他抱起来抵到了门板上。 “刚才在摸什么?” 江传雨歪着脑袋,细细嗅着钟念的颈侧,只是鼻尖的触碰就让他肩膀发软。 钟念落下去的心脏再度跳起来,他转过头,嘴唇擦着江传雨的耳朵轻声问, “做吗?” 箍着腰臀的手臂蓦地一僵,江传雨抬起头,即使在无光的黑夜里,钟念也能感觉到他视线的热度。 他抬手,勾住江传雨的脖子,凑过去碰了碰他的唇,似笑非笑地问, “你不想吗?” 下一刻,江传雨用行动给了他答案。 从玄关到楼梯的十几米,仿佛眨眼即过,钟念刚闪出一个念头,他俩还没脱鞋,后腰就重重地撞在了栏杆上。 “我艹!” 他痛呼出声,让江传雨蓦地收势,但一脚已经踏了出去,来不及调整,直接踩空,身子一歪,抱着钟念栽倒了。 咚—— 扑通—— “啊——” 两个大男生在窄小的楼梯口摔成一团,江传雨再全力护着,还是让钟念磕了一头包。 他赶紧翻身坐起来,在黑暗里到处摸, “摔哪儿了吗?有没有受伤?” 钟念瞪着没什么作用的眼睛,没好气地指挥他, “站起来,右手边的墙上有开关,你先把灯打开。” 啪嗒,灯亮了。 钟念一手揉着后腰,一手揉着脑袋,龇牙咧嘴的坐在楼梯边,冲江传雨苦笑, “下次记得先开灯。” 江传雨走到他面前蹲下,帮他揉着脑袋,神情懊恼, “你家我不熟。” 他右臂被栏杆一角划破了,校服拉开道口子,里面是一道血痕,看得钟念更疼了。 “cao,想趁没人干个坏事怎么这么艰难!” 钟念抬手朝厨房一指, “医药箱在那边柜子的第一个抽屉里,酒精什么的都有,你这还得消毒。” 他回头瞥了眼不锈钢的栏杆,不确定地问, “要不要去打破伤风针啊?” 摔成这样就够毁气氛了,再去医院,那真是什么都泡汤了! 江传雨郁闷得眼角都耷拉下来,闷闷地走过去拿出医药箱,一言不发地给自己上药。 钟念被他的孩子气逗笑了,撑着栏杆站起来,打趣道, “你就不管我了?我头上还有个包呢!” 江传雨这才哦了一声,手里的棉签还没放下,回过头就想朝他走,手肘一晃,把一整瓶碘伏给打撒了。 两人怔怔地看着褐色液体流了一地,彻底傻了。 半晌后,钟念突然笑出了声,扶着栏杆笑得前仰后合的,一边笑还一边叫唤, “唉哟我的腰,好痛!” 江传雨闷了半天,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时机不对,偷吃行动彻底取消。 他俩抽了半包纸巾,吸干了碘伏,对着地板上留下的印记面面相觑。 “这怎么弄掉啊?” “不知道。” “用酒精可以吗?相似相溶原理!” “碘伏跟酒精不是一个东西。” “那现在怎么办!” “用碘化钾溶液试试。” “那是什么?” “碘化钾粉末溶于水后的溶液。” “我上哪儿给你弄碘化钾粉末?!” “那就没办法了。” 钟念跟江传雨鸡同鸭讲了半天,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弃了。 “算了,明天我买张地毯放这儿挡一下,等我姐回来要杀要剐随她吧。” 江传雨也跟他一起坐下,两人对着一滩污渍,大眼瞪小眼。 钟念瞥着江传雨,眼神懒懒的, “你是不是还没醒?” 江传雨把头埋进掌中,不肯面对现实, “醒了。” 醒了还这么呆,谁信呐! 钟念也不戳破,从裤兜里掏出那东西递给他看, “还有兴致吗?” 江传雨扫了一眼,脸色都变了,看着钟念问, “你买的?” 摔得这么惨,那盒子也被挤扁了,钟念把它拿在手里抛着玩,笑了笑, “刚才买零食的时候,徐婉非让我买的,说是有备无患。” 在钟念把盒子再一次抛起来时,江传雨伸手夺过,没收了。 “我们用不着这个。” “嗯?” 钟念转头看他,“为什么?还是得有措施吧,我还是个omega……” “我们不会做到那一步。” 江传雨打断他的话,蓦地站了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问钟念, “你刚才不是说饿了,要吃东西吗?我给你做。” 钟念没明白江传雨话里的意思,怔怔起身,盯着他看了看,回道, “蛋炒饭可以吗?” 江传雨微笑着点头, “你先去洗澡,洗完就有得吃了。” 钟念洗澡很快,没用几分钟,期间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江传雨的那句话。 我们不会做到那一步。 什么意思? 谈个柏拉图式的恋爱? ao还能这么搞? 钟念愰神得厉害,三两下冲完,甩了甩湿发便往客厅走,楼梯还没下完,就闻到了蛋炒饭的香气。 他一晚上都没正经吃过东西,闻着这味道,感觉饿得快吐了,飞快跑到餐桌边,接过江传雨递来的勺子,舀了满满一大勺塞进嘴里,喜极而泣了。 “雨神你靠这个,就能拴住我。” 江传雨喝了好几杯水,把酒气压下去七八分,视野总算不再蒙着一层薄纱,他在钟念对面坐下,出声叮嘱, “吃慢点,别噎着。” 钟念边吃饭边想到了什么,问江传雨, “你把那东西扔哪儿了?千万别丢家里的垃圾桶,被我姐发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江传雨抿了抿唇,淡道, “我丢到外面去了。以后这些你别cao心。” 他那冷淡的语气,让钟念嘴里的饭突然就不香了。 钟念闷头又吃了几口,没忍住, “因为我是男omega吗?” 所以觉得恶心,不想那啥? 江传雨怔了好几秒,才想明白钟念的意思,失笑出声, “你在瞎想些什么?” 钟念气鼓鼓的, “那你为什么会那样说?” 江传雨无奈地叹了口气, “念儿,你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吗?omega的第一次x行为,必须要在发情期才能进行,否则痛苦无比。” “啊?” 毫无常识的钟念小朋友,张着嘴看了看自己的alpha,无言低头。 我还是吃饭吧,多说多错! 江传雨见他一脸的恍然大悟,咂摸出了什么,噙着笑问, “怎么,你觉得我是不想碰你?” 钟念用勺子把盘底刮得滋滋直响,赞不绝口, “雨神你的蛋炒饭真是无敌棒!” 江传雨没再开口,看着钟念吃光了一整盘后,又端着盘子往厨房走。 “剩下的我来收拾,你去洗澡吧。” 钟念走到水槽边,把水开到最大,让哗哗的水流掩饰自己的心慌。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关掉水龙头,又静静环上了钟念的腰。 “我有哪点没做好?” 江传雨捏着钟念的下巴,逼他看向自己。 “怎么会让你觉得我不馋你的身子?” 钟念抿了抿唇,在心里忏悔,是我错了,你随时随地都馋! 见钟念不说话,江传雨惩罚性地咬了咬他,尝到一口油香。 他舔了舔唇,忍俊不禁, “让你别瞎买,是因为市面上这些,都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