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101所的王连八

    高，夏青，还有胖子三人，都觉得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他们三个人都曾和他认识，并且在一起生了太多的故事。

    陌生却是因为这张脸，竟会在这个地方再次出现，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尤其是这张脸，竟然就是小翠口中的“他”，而如此看来，“他”竟又是这里的最高领导者。

    ——一位所的领导者。

    “你……你没有死？”终于，高说出了第一句话。

    可是他的第一句话，却显得是那样苍白和滑稽。

    就连高自己也知道，这句话是句废话，是句根本就不用被回答的话。

    可是他却回答道：“我的确已经死了，不过死去的那个人，只不过是另一个空间之中的我罢了。”

    他像是在为他们解释，接着道：“如果夏秋可以拥有不止一个他的话，如果香香也有不止一个，那我自然也不止一个，虽然这个技术还不成熟，而且已经历了太多次失败，但是有个伟人曾经说过，没有不断的实践，就不会得到最后的真理，我们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去尝试，去跌倒，最终才得到了我们想要的结果。”

    不过他的解释，却完全激怒了高，他这才想通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为什么当初他和胖子一起对王连八动粗以后，第二天的王连八就已变了个人似的，那时候高就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却万万想不到，原来这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一点没有错，的确有这样的事情，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王连八，那个已经死在殷山古城的王连八，那个已在高，夏青。还有胖子的记忆中死去的王连八。

    高愤怒了，几乎是咆哮着道：“你们想要的结果？难道你们想要的结果，就是将根本不存在的东西，硬塞进每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脑袋里？难道就是要制造出一些可怜的替死鬼。就算是他们死掉的时候，都还不知道自己是谁？难道你们想要的结果，就是这样的吗？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自己也是一个可怜的替死鬼呢？你又怎么能去证明，你自己就是那个真实存在的人？”

    高几乎已变得歇斯底里。要不是一旁的夏青拉住他，恐怕他已像是很久以前那样，再次越过桌子，将“他”一拳打倒在地。

    王连八却笑了，而且拍着巴掌笑了。

    “高，我没有看错你，又或者说，夏秋，我没有看错你，你还是那么机警……”他一边笑着。一边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道：“你说的没有错，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确定，我自己到底是谁，我还是不是我自己，也许我的记忆也是被人硬塞进脑袋里的，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坚持在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只要我还有信念，只要我还有些信仰，那我的存在。无疑就是有意义的。”

    他像是不想让高再次说话，已接着道：“就像是你，就像是夏青，就像是我。我们三个人都还存在，无论是三十年前的帕米尔高原，还是二十年前的高黎贡山，我们都还存在，我们都没有变老，我们都还是最初的我们。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高和夏青听他说到这里，似是都已明白了一些他话中的含义。

    王连八又笑了，笑得很满足的样子，道：“你们也许想不到，如果不是我安排了这一切，我们三个人就不会重新回到这里，重新来到这个原点上，这正是我的意图，是我设计了这一切，只有这样，我们才会继续我们的伟大事业，才会继续把整个项目完成，你们难道忘了吗？那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你真是疯了。”夏青拉着高，忽然怒道。

    她终于也忍不住要怒了，道：“王连八，我早就该想到是你的，在殷山古城的时候，我就在怀疑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了，虽然他也是王连八，可是他记忆中的一些事情完全是有破绽的。”

    王连八笑着道：“当然有破绽，一个人的记忆虽然是模糊的，但是想要移植完美的记忆，那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所以你早就该想到，那个王连八只不过是我的替身罢了，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王连八的笑似已变得狰狞，他接着道：“你肯定想不到，Baas也是同我们有合作的，事实上，他们在记忆移植领域里，一直都处在领先的位置上，我们的许多项目，也都是同他们一起合作才能完成的。”

    夏青无奈的摇着头，像是无法相信这一切。

    可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这真是个可悲的结局，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还要让我活着，为什么不把我就那样扔在殷山古城里，让我在那里死去的好。”

    夏青显得无比伤心，可是王连八看着他的眼神里，却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夏青，虽然整件事情都还在我的意料之中，但这就像是记忆移植一样，在整个过程中仍然充满了无法预测的变数，就好比是你们无意中得到了那本夏秋的笔记，还有那张照片，这些都完全不是我可以事先想到的，当然了，还有你们被救，那根本就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将遇到什么情况，更不知道你们会有怎么样的危险，所以在殷山古城里救你们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王连八的情绪竟然也有些激动起来。

    夏青看向他，道：“真的不是你？不是所的人？”

    她的话立即引起了高的注意，他觉得夏青有一些自相矛盾的地方，一方面夏青一定是知道所的人在暗中支配着她；另一方面，夏青应该是了解一些就连所都不清楚的事情才对，因为那个照相机，那明显不是所的人提供给她的，而救他们的人，无疑是通过那部照相机定位，才会在殷山古城中找到他们的。

    可是现在夏青却要这么问，这无疑是在掩饰，毫无疑问在夏青的心里，一定还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连八点头，道：“不是，真的不是，所以我正想好好的问问你，到底是谁在和你保持联系，到底是谁救了你们？难道在Baas和所之间，还有第三方势力存在吗？”

    王连八说着话看向夏青，他的目光中却充满了疑惑，慌张，还有恐惧。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势力，才能在他们的严密监视下，做任何事情都好似游刃有余，他们无疑就像是幽灵一般，只要他们想要，他们就能办到，而且从不被人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