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海底秘境
经过这一次坐而论道后，卓瑞琪心中委实难受，总觉得内心中的小纯洁被狠狠地玷污了，心里十分不畅快。 此时，两人都已经下了水，身上撑起白蒙蒙水遁避水灵光，在黑幽幽昏暗的大海深处搜索蓝尾金鳍鱼。 张洪第一次潜入深海，心中着实有些小激动。看，那是海马；呵，这是什么怪鱼？嘿，这鱼群还挺漂亮。只不过，在水下搜索了五天后，渐渐有些审美疲劳。他心中叹道，唉，人果然是群居动物，回头张望了一眼风姿依旧的卓瑞琪，他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嗯嗯，还是那么漂亮。 卓瑞琪嗔道：“看什么看，好好找妖兽！”过了半晌，才幽幽说道：“师弟，你说，‘人法天地’，又说，‘天道无情’，那可不就是说修士得修无情道么？” 张洪表情立刻变得缤彩纷呈，“我说师姐你好端端生我气干什么，原来还在想这个啊。咳咳，古人云，‘人法地，地法天，天道自然’。一来，古人说得不一定对；二来，人法天地，你总得先效法‘地’吧，你连‘地’都没有效法，就妄想效法‘天’，这不是妄想一步登天是什么？都妄想一步登天了，这不是贪欲是什么？” 见卓瑞琪沉默不语，他接着说道：“还有，天道无情，并不是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而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我心不为之所动’。你如此排斥山、水的天性，说明你的心依然为之所动，那就是修为不到家，对吧？” 卓瑞琪气势有些不足，梗着声说道：“古人云，‘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我知道自己不足，但是若知错不改，何以成就大道？” 看她已经着急上火了，张洪无力地长叹一声，无奈说道：“师姐啊，在努力前，你得知道什么是你要成就的‘大道’吧？你本不是无情之人，却非要成就所谓无情大道，何苦来哉？更何况，这无情大道是否是天道至理还无从考究，你便一股脑儿扎进去了，对不对？唉，师姐啊，你知道不知道，你的理论无法自圆其说，这就是致命伤啊！” 卓瑞琪嘴里刚蹦出一个“我”字，就消停下来，她心下无奈，也明白，她确实无法自圆其说。既然魔修都可以成就大道，那就证明无情道是不完善的。只是，突然改变几十年来的修真信仰，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看她表情哀戚，静静呆在那里，张洪也不敢打搅，就让她自己琢磨吧。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大道，但是，他觉得自己的理论能自圆其说，那就说呗，何必藏着掖着。 放开神识，细致观察着四周景致，突然，他面色大惊，咦，那是什么东西？不过，他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卓瑞琪回过神来，他才说道：“师姐，下方有些古怪，咱们去看看吧。”她点点头，随他下去。 往下潜了200米，昏暗的海底里竟然有四座石质宝塔，还有一处石质大殿！ 卓瑞琪圆睁双目，掩住嘴巴惊呼：“这，这是秘境！” 张洪心中大喜，哈哈大笑：“师姐，这可真是机缘到了。走，咱们去看看，希望这里不是一座已经被人搬空了的秘境。” 她点点头，两人继续下潜。 原本的灵山福地，在沧海桑田的大法力下，慢慢崩塌，直至潜入海底。这遗迹极大，方圆百余丈，只是不知道在深海里泡了多久，木质屋子早已坍塌，仅留下一些泛着祖母绿色的铜器，和泛着铁锈的铁器，静静地埋在海沙之中。 两人来到最近的宝塔之下。这宝塔上有个石雕的牌匾，字迹依稀可辨，正是“灵丹阁”三字。两人相视一笑，直接游了进去，这宝塔内灌足了水，里面一片狼藉，似乎已经被人搜刮过，除了海底漂浮着的木屑，以及散落在地上的铁器，一无所有。 张洪浓重的叹了一口气，“唉，看来被人捷足先登了！师姐，你还要接着找下去么？” 卓瑞琪眼睛里也有一抹失望之意，但她还是坚定的点点头，说道：“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此间门派算得上中大型门派，应该有些遮掩阵法藏匿最珍贵的宝贝。以前我听闻有些修士从空无一物的遗迹中挖掘出异宝，一时风光无限的消息。所以，虽然希望渺茫，但我还是愿意一试。” 张洪看着眼前的破败景象，心想，连装丹药的玉瓶都没留下一个，被人搜刮得干干净净，真是凄惨。不过，卓瑞琪的说法不无道理，大宗门的手段肯定比他们这个不入流的小宗门要多很多，也非寻常散修可以想象。 游到另一处宝塔处，上书“符箓法宝阁”，入内，一无所获；下一处宝塔，上书“阵法阁”，入内，一无所获；最后一处宝塔，上书“藏经阁”，入内，还是一无所获。 两人垂头丧气地出了藏经阁，张洪木然说道：“去大殿看看吧，即便没有什么收获，也算是彻底了结了此次秘境探索。” 卓瑞琪轻“嗯”了一声，跟他一道游到大殿处。 这大殿上书“璇玑阁”，似乎是这家宗门的名字。进入大殿，两人脸色大变，旋即大喜。 原来，此处藏匿这三只蓝尾金鳍鱼！ 这座大殿有五丈宽，十三、四丈长，五丈高，十二根石柱并排而立，托起整座大殿屋檐。在大殿内侧，有三只蓝色鱼尾，金色长鳍，状若鲨鱼，却不是鲨鱼的妖兽，可不正是蓝尾金鳍鱼！ 两人相视一眼，缓缓后退，正欲出了大殿商议，没想到那蓝尾金鳍鱼颇有灵性，瞬间转过身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张洪、卓瑞琪二人。 “动手！”见行迹暴露，卓瑞琪大吼一声，撕开一张水蛇术符箓，将灵力灌输入内，霎时间，那符箓在水中摇晃了一圈，顿时白光大炽，点点星光汇聚入内，一条长达四丈的巨蟒在大殿内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