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命运多舛
“哟，你打听这俩人啊，我还真不清楚他俩的事，这个秋生我倒是见过，是马员外家的长工，这春桃嘛，好像是马家的小姐，这小姐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说有这么个人，但却没人见过。”店小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知道刚才自己的牛皮吹大了。 “马员外……”天初想起了上次来黑水村捉霹雳道士的时候就是去了马员外的家，虽然这小二知道的不多，但这一条信息就足够了，既然知道马家在什么地方，歇够了直接去就好了。 “哎——哎——老郭叔，你来你来！”店小二准备走，一转身正看见一个人进店里来，突然眼前一亮喊着他过来。 那是个个子不高但身体很结实，皮肤黝黑的老头，他一身粗布衣服，精神矍铄，像个出力的人。 “赶巧了不是？这个老郭叔就是马家的老长工，在他家干了二十多年了，马家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你们想问啥直接问他就行了。”老郭看见了店小二的招呼就奔天初他们这桌过来了，他过来的途中，店小二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个老郭。 “找我有事啊？”老郭风尘仆仆地走过来了，问店小二道。 “不是我找你，是这几位客官有事要问你，行了你们说吧，我还忙着呢。”说完店小二将抹布往肩上一搭，一溜小跑钻进了后厨。 “你们是……啊！这……这不是天初师父吗？您怎么来了？您可是我们黑水村的大恩人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只要您说，我老郭保证给您办喽。”这个老郭一眼就认出了天初，这让天初心里舒服不少，老郭十分热情又很配合，天初顿时安心了许多。 “其实我是来跟你打听两个人的，秋生和春桃，你对他们俩知道多少？”天初也不跟他客气，直奔主题。 “他们俩啊……哎……这俩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都是好孩子，只是命太苦了，哎！”老郭一听秋生和春桃的名字，脸上立刻没了笑容，眉头皱成了一团，表情难过，不停地叹气。 “刚刚店小二说秋生是个长工，说他命苦我能理解，春桃可是马员外家的千金，一个千金小姐有什么命苦的？”白月不禁产生了疑问。 “哎！这都是命啊！他们俩的事说来话就长了。”老郭叹了口气，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就给众人讲起了秋生和春桃的故事。 故事还要从马员外开始说起，马员外和妻子刘氏早年家中贫困，从老家带着三个年幼的孩子逃荒出来，一路颠波辗转去过好多地方讨生活，头一年不足一岁的幼子死在了逃荒的路上，后来又赶上了闹瘟疫，两个大一点的孩子也没能抗过去，先后也离他们夫妻俩而去了。 接连失子的打击让本就贫困的夫妻俩生活上更是雪上加霜，连年的颠沛流离的生活过了好多年，直到来到了黑水村才总算安定下来。 一无所有的夫妻俩从给人家扛活做起，慢慢攒下了点钱，自己做了点小生意，生活才慢慢好了起来。 眼看着日子越过越好了，钱也有了，日渐衰老的夫妻俩开始担心了，没有孩子继承家业，攒再多的钱有什么用？一天到晚俩人大眼瞪小眼，生活无趣得很。 为了能再生个孩子，年纪已经到了快知天命的刘氏四处求医问药，什么偏方都试，拿汤药当饭吃，药渣子在院子里铺了一层又一层，努力了好多年也没怀上孩子，就在两人几尽绝望的时候，也不知道哪副药管用了，刘氏的肚子竟然传来了好消息，她有了！ 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老夫妻俩倍感珍惜，为了能保住孩子，刘氏整日不下床，硬生生地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全身浮肿，遍布褥疮，吃尽了苦，受尽了罪。 在隔年的春天，院子里桃花开得更艳，也许是因为老夫妻俩盼得太久了，这个娃娃才在刘氏的肚子里待了八个月就迫不及待地降临了人间，她就是春桃。 俗话说七活八不活，折腾了一天一夜，春桃总算平安地生下来了，她的降生给这个家带来了无限的喜悦和希望，但同时也夺去了刘氏的生命，因为难产，刘氏甚至没来得及看春桃一眼就撒手人寰了。 一个是日思夜想的孩子，一个是相濡以沫，患难与共的妻子，喜悦和悲伤在同一天让马员外尝尽了，他对妻子的感恩和思念让他对春桃更加珍惜，视若珍宝。 可命运并没有放过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员外，不足月的春桃出生后就显出了不如其他孩子的地方，她体质虚弱，灾病不断，马员外访遍名医也束手无策，为了让春桃过得更好，马员外拼命赚钱，给春桃创造最好的生活。 当年大夫曾说过，春桃活不过十岁，马员外一直小心地照顾着春桃，精心地伺候着她，不让风吹到她，雨淋到她，把她保护得很好，春桃也很幸运地一直活到了十六岁。 春桃因为身体不好，从小就只能呆在家里，她不能和小朋友一起玩，也不能随便出去，因为一点小伤寒都可能要了她的命，所以她是孤独的，寂寞的。 春桃虽然自小体弱多病，但上天还是眷顾她的，给了她一副娇美的容貌和温柔善良的性格，春桃没有自由但她并不难过，她最喜欢的事就是每天倚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花草，鸟儿，每一片树叶的飘落，在她眼里都是一道风景，但最美的风景还是那个人。 春桃枯燥苍白的人生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他的名字叫秋生，是马家的长工。 秋生是个孤儿，从小在马家长大，来马家干活也只是为了有一口饭吃，他没有家，他把马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一直勤劳苦干，忠厚老实，所有人都很喜欢他。 五岁那年，为了捉一只蝴蝶，淘气的秋生一直追到了后院，见到了和他年纪相仿坐在窗后孤单的春桃。 那一天春光大好，桃花烂漫，可秋生却只记得春桃眼中的孤独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