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气的茬了气
“爷……”黑衣八人组半点声响不露的出现在某爷的面前,为首的那位瞧了一眼柳灵瑶离去的身影,唇畔酷然然的动了那么两下,说出的话同那唇畔一般真真是瞧不出半点情绪:“奴才这就跟上!” “不用……”某爷动了动衣袍,眼眸下意识的朝着自己脐下三寸望了一眼,低谩的声音里,似是隐隐有一股怒意,周身都透着一股森然静寂的冷。 “可爷,若是这人是那人派来的,若是让他知道这件事……那往后……” “闭嘴,爷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了”一双带着森寒的眼睛里暴露出来的全是冷隽难测的意韵,河风微冷,衬得他的脸色比湖水还要萧瑟几分,吓得为首的黑衣人身子骨一颤,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而后哗啦一声,剩余的黑衣七人组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紧接着,这若大的桃林湖水园,就只能闻得花瓣嗖然飘落的声音和湖水潺潺间荡着的隐隐波动,再也听不到半分动响。 ~~~~~~ 然,这冷风冷意冷心冷身的始作俑者,却是正撒开腿丫子,没了命的狂奔着…… 虽然柳灵瑶有一万个确信加肯定,某货不会追上来,可是凡事总有个万一,再者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心虚的很,所以么,这战略性的策略便由展油的大道转到了连蚂蚱都不会跳的蛐蜒小道上,哎,你还别说,这一转吧,还真让她寻到了一个能过夜的地儿,只是这地儿吧,有那么几分的不雅观! 义庄! 饶是柳灵瑶再是弱智,她也清楚这义庄个啥玩意,说得直白一点,这义庄就是专门停放死人的地方,也就是咱们俗称的太平间。 呼…… 柳灵瑶望着牌匾上那几乎快要被磨完的字眼,她的喉咙口又开始冒泡了! 进!不进!走!不走! 脑子里纠成一团麻线,一面想着这义庄里被无数棺材包围着的阴气森森的场景,一面又想着自己挨冷发冻哭爹叫娘没人理的可怜样,柳灵瑶闭着眼眸,在果断斟酌了数十分钟后,大步一迈,终究还是走了进去…… 数顶棺材横七八落,如同被扔垃圾似的乱成一团,好在这也只是棺材而已,空荡荡一片,让柳灵瑶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规规整整的落了地。 找了一个还算能容人的地儿,柳灵瑶拖着疲倦到底的身子,闭着眼眸佯装舒服的躺了下去…… 可头刚挨着地,满脑子里映着的竟然是那张帅的太俊的脸儿。 那眉,那眼,那胳膊,那腿……哎吆喂…… 靠…… 有没有搞错,自己到底是抽坏了哪根筋…… 可是,那小子长得可真是帅,想想那眉,那眼,那胳膊,那腿…… “啪”…… 柳灵瑶狠狠的给了自己一把掌…… 许是这巴掌给得太过用力,也许是她本身就困乏的很,柳灵瑶竟在巴掌的作用力下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她睡得很是塌实…… 而且梦也做的极美…… ~~~~~ 翌日,厚厚的白云层层叠叠,晨雾还没有全然散去,太阳也只露出了一小个子头,柳灵瑶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揉了揉双眼,浑身又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这一颤倒是没什么,竟发现自己嘴角流得口水那叫个多,想想自己昨夜的那个梦境,柳灵瑶那小半边脸,“刷”得一下子就红了。 “啪、啪、啪、啪……”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脸,柳灵瑶拂了拂衣袖,想精精神神的去欣欣赏赏古代祖国的大好河山,可手指头刚提到自己的领口,柳灵瑶的整张脸,“咣当”一声儿全绿了。 玉佩、玉佩、她的玉佩呢…… 左找、右找、左翻、右翻,柳灵瑶都快把这义庄翻个底朝天,也愣是没找见玉佩的半个毛线子。 完了,完了…… 那玉佩对她太重要了! 不仅是她存于上一世的见证,也是这个玉佩把她送到了这个陌生的朝代,说不定有一天她还能凭着这枚玉佩回到她的那个灯红柳绿灯的现代,可现在,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柳灵瑶颓废的半坐在地上,脑袋都快成了一团浆糊,嘴里兜兜裂裂,恨不得将这义庄给拆了…… 谁叫自己睡得那么死,一定是昨夜叫人给偷了; 谁叫自己做了个好梦,连个动静都听不到; 谁叫那人长得那么俊,让自己做个梦都能想到他; 靠…… 都是那个男人,都是那个臭男人…… 柳灵瑶一咕噜爬起来,总觉得不做得什么,都有点对不起自摆个儿,也难解心里的那口怨气,眼眸珠子上下一摆,瞧了瞧那灰尘铺满的墙,又瞧了瞧那因着自己刚才翻执的举动,而零成散作的棺材,眉尖一皱,提起地上的一煤灰渣子,用力的在墙面上书写了几个大字…… “哼哼……臭小子……老娘就不信,你若是瞧见不会气的茬了气!”
~~~~~~~~~ 同一时刻,柔柔的阳光如同熟透了的稻子般分外柔和的撒在看起来异常的奢华的府邸之上,将每一个角落都照的亮亮堂堂,穿着相同的人影不停涌进涌去,似是在故意彰显着府邸的繁华与富贵。 郝连城懒懒的靠在浴桶边上,轻阖着眼睛,散漫的姿态褪去了素日里的高冷,可剑刃的眉却是皱得极深,很是不明今日的自己为何会如此。 整整一夜,他都没有瞌一下眼。 脑袋里晃悠着的都是那张看起来似乎并不出众的小脸,自己很清楚,对于那个女人,他是打心眼里厌恶的,可为什么心里的某个地方似乎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郝连城揉了一下眉尖,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烦闷。 “爷……”陈景推门进入内室,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嗯!” “陈景林想见爷!” 见郝连城点了点头,陈景这才恭恭敬敬的出去,将看似满脸愁云的陈景林唤了进来。 “爷……” “说?” 意思简单,再为清楚不过,可一向不多废一个字的陈景林,此时却是支支吾吾,半天闷不出一个字! “嗯?” “爷……” “什么事,说!” “昨天夜里,奴才……奴才违了爷的命令,跟上去了!” “嗯!”郝连城憋了他一眼,从浴桶起身,拿了一条大绒巾随意的擦拭了一下长发上的水珠,就着寝衣松松垮垮地系上袍带,行到了跪于地上的陈景林面前,又惜字如金的冒出了两个字:“继续!” “那女人在城外的义庄墙上写下了几个字!”陈景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能感觉到他的头顶都快冒出了汗。 “什么字?” “奴才……奴才不敢说!” “嗯?”郝连城万年不变的脸,在这时也闪过了一丝疑惑,能让陈景林不敢言语,那究竟是怎样的一句话:“说!” “奴才……奴才不敢!” 郝连城冷哼一声,披了一件软毛的锦缎,一脚将陈景林踹于一旁,脸色冷阴阴的出了门,他到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句话,能让自己的忠心不二的手下,一而再的放出“不敢”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