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回 父子无情 狠下毒计
“有没有资格知道，我说了算！”玄烈向苦禅逼近。 “你想做什么！”陈剑闪身挡在苦禅面前。 “老子的事情何时轮到你这小子来管！”玄烈一摆手，想推开陈剑。 下盘未移，陈剑的身子稳如磐石。 “好小子，敢跟你爹动手是不是？”玄烈眯着眼看着陈剑对自己怒目而视。 方才的坚决此刻突然有了一丝犹豫。 爹？ 陈剑的心中，突然被这一个字所撩动。 一直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如今，种种的印证，似乎已经证实了玄烈当初告诉自己的那一切。 那么，面前，这个玄烈，冰舞门的师伯，竟然真的是自己的父亲？ 只是稍一迟疑，陈剑便突然感觉内息混乱。 定目之时，陈剑看到了玄烈手上的那块火焰石。 随后，便是一阵强大的掌风袭来，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墙角撞去。 重重摔落在地，陈剑感觉喉中一股腥甜之味，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擦去嘴角的鲜血，陈剑抬目，猛然便看到玄烈此刻扼住了苦禅的脖子。 “住手！”挣扎着起身，陈剑向玄烈扑去。 “不自量力！”玄烈冷哼一声，再次劈出一掌。 只是这一次，陈剑却早已侧身闪过。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玄烈掐住苦禅的脖颈，使了使力，“你再造次，我现在就杀了他！” 正待前行的脚步猛然间停住，陈剑看着玄烈，将眼神转向了苦禅。 “大师，你为何！” 陈剑不明白，面对玄烈的要挟，苦禅为什么不反抗。 “我与玄烈施主有所约定，如果说出当年之事，必将死在他手。”苦禅只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玄烈，神情淡如水。 “大师！”陈剑对这个荒唐的约定非常不解。 心下里，他知道，当年之事另有隐衷。 “小子你听见了，是苦禅自愿就死，怪不得我！”玄烈眉头一皱，准备动手！ “如果你杀了他，我马上自刎！”陈剑厉声道。 “为了一个老和尚，你要死？你不管你的师兄了，不管你的陆大人了？”玄烈吃惊于陈剑的反应。 “我死了，你杀了他们，还有何意义！” “你这是在要挟我！”玄烈气急。 他发现这次回华辰之后，陈剑似乎与在挞雪之时截然不同。 虽然他受自己的要挟担着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但是在某些事上，却是丝毫不肯让步 “不管你作何想，如果你敢动苦禅大师，我决计不会放过你！”陈剑的神色，凝重无比。 “真是好笑，为什么我发现你好像想爬到我头上来了！”玄烈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陈剑盯着他，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玄烈那只掐住苦禅脖颈的手。 “好吧，我承认，你赢了！”玄烈慢慢松开了手。 深深长出一口气，陈剑定定神，往前走去。 未行几步，陈剑却突然怔住了。 方才还松了手的玄烈此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双掌抵在了苦禅的胸口。 “你做什么！”陈剑一声大吼，飞身往前。 “再进一步，我立马就废了他！”玄烈的眼神中，透露着丝丝的阴冷。 “施主，这是我与玄烈之间的约定，施主不必干涉。”苦禅面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 “大师与他的约定是不能将真相说出来，大师如今并没有告诉我全部事情，所以不算违背约定。”陈剑在劝说着苦禅。 玄烈没有理会苦禅，他的双掌间此刻泛起了层层寒气。 苦禅的脸上，渐渐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陈剑知道，玄烈必是将自己的内力强行注入了苦禅的身体。 再耗下去苦禅必然立时毙命，陈剑不作他想，提步冲了上去。 “想他死的快点，你尽管上来！”玄烈看陈剑动手，大喊道。 双掌已然撤下，苦禅的身体也随之渐渐软了下去。 “大师！”陈剑一个箭步上去扶住了苦禅。 “我用内力封住了他周身大xue，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玄烈冷冷地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陈剑。 “你的目标只是我，为什么要一再牵累别人！”陈剑放下苦禅，站起身，目光灼灼。 “苦禅已经说了，这次是我跟他之间的私人恩怨，与你无关！” “怎会与我无关，如果不是我上山来找他探寻当年的真相，他也不会--”说到此，陈剑的心中，猛然咯噔一下，“还是，这早就是你计划好的，你故意引我来找苦禅大师，让他对我说出真相，你就借此让大师心怀愧疚，自甘死在你的掌下！” “哈哈哈哈哈--”玄烈突然间扬天大笑起来，“果然不愧为我的儿子，心思之密一点不输与我！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引你来少林的目的除了要找苦禅的晦气之外，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陈剑的眉目间，黯淡无比，“你的目的无非是想让外人以为是我伤了大师，让我无处容身而已。” “我果然没有选错人，你绝对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只是过于妇人之仁。以后终将被其所累！” “总好过你滥杀无辜！”玄烈的嘲笑让陈剑心中涌起一层怒意。 “滥杀无辜？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杀的人都不无辜！” 陈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玄烈那顷刻间便盈满怒火的眼眶。 “好了，我不想跟你多费唇舌，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吧！”玄烈收起自己的怒色。 “这些不需要你费心！”陈剑转过身，走向了苦禅。 “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现在救治苦禅，你就没有机会脱逃了！少**功独步天下，连你我二人之力未必能对付，更何况你为苦禅疗伤必然要耗损你的内力。” “这不就是你想看见的吗？如今在此惺惺作态，岂不是好笑。”陈剑扶起苦禅，将双掌抵在了他的背上。 看着微微闭起双目的陈剑，玄烈的眼神中，闪现了一丝不甘。 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为着别人，而不顾虑自己的安危。 到底还要几次，你才能明白过来，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所有的人都是为了利益而接近你。 一旦你与那些所谓的利益相冲突，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抛弃你！ 上官云瑞、陆青松、沈正、耶律锋，他们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盘腿而坐，此时的陈剑，如一尊石像，皱着双眉专注调息，没有给玄烈任何的回应。 终于，玄烈还是笑了。 嘴角边的笑意，渐渐弥漫开来。 转过身，玄烈便消失在房中。 “当”“当”“当”— 少室山，想起了震彻山谷的钟声。 那是少林寺僧人之间的信号。 有外敌入山。 钟声下，僧人们都开始有序穿梭起来，最先跑到的几个僧人，看到了钟楼里还在发出响声的铜钟。 只是，那里却空无一人。 很快，人群便开始渐渐汇聚，短暂的碰头之后，几个看起来有些资历的僧人便开始带领着一群武僧向方丈室而去。 陈剑还在房中，正凝神向苦禅导入着自己的内力。 周身大xue被玄烈用独门的内力所封，如果时辰一长，便有可能就此毙命。 陈剑此时，用自己的内力在驱散着玄烈原先灌注的那股内力，助苦禅冲破那些被封的xue道。 只是，一切行事必须缓缓而为，一旦过速，与原先体内的内力相冲撞，很有可能会波及苦禅的五脏六腑，到时候回天乏术。 房外的钟声，陈剑自然是知道的。 钟声的来源，陈剑也是知道的。 除了玄烈，还有谁。 他知道自己要帮苦禅疗伤，所以才用这种办法通知少林寺僧人。 他的目的很明显，想让自己成为困兽。 原先重伤青衣门和南召岛的掌门，玄烈必是觉得影响过微，如今若是众人都以为是自己重创少林掌门，那么自己在江湖上，确实无立足之地了。 玄烈的计划陈剑知道，但是眼下，他走不了。 自己一走，以玄烈的掌力，少林寺未必有人可以破解。 久拖不愈，苦禅的性命就岌岌可危。 所以，虽然知道现在方丈室外很快僧侣云集，陈剑也绝对不能在此刻离去。 “住持方丈！”门外，不出意料地传来阵阵呼唤之声。 陈剑没有应答，他的气息还未完全顺畅。 “住持方丈！”再一次，门外想起了呼唤声。 只是这一次的声音明显较之上一次有了急迫之感。 快结束了。 陈剑在心中暗道，额头上，已是渗出密密细汗。 “方丈，我们进来了！”门外，一中年僧人焦急推门而入。 中年僧人一进门便见苦禅倒在地上，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陌生人。 下意识地，他冲到苦禅身边，伸手去探他的气息。 气若游丝。 眉头一皱，中年僧人的目光，落到了苦禅的脸上。 那层薄薄的冰霜还在隐隐萦绕着寒气。 “玄冰寒气！”中年僧人站起身惊叫。 “你是陈剑！” 凌厉的目光望向陈剑，中年僧人的右手慢慢举起。 门口的僧侣们很快便冲进房中，将陈剑围在了中间。 陈剑看着训练有素的僧侣们，慢慢调理了一下自己的内息。 内力畅通，却似乎力有不逮。 “陈剑，为何要伤方丈！”带头的中年僧人走到包围圈中间。 “伤也伤了，多说无益。”陈剑的表情，静若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