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浴血记二
阿彪还记得吗？几年前，你和黄大陆走的不是一条道，他派人托口信，拉你入伙被拒绝，但你已想到，黄大陆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匪首，他人多枪多你那里是他的对手，决计领着弟兄们离开，护我们的黄家寨。 真算到了，如果你们晚走几天，后果可惨了。虽然你们免了灾，但乡亲们遭了秧，土匪坏事干尽，还抓了很多壮汉上山当土匪，有不干的都被杀了，王拴柱的爹就是这样被杀的，阿牛身强力壮，人也憨厚，被黄大陆留在身边干上他的护卫，但他不像别的土匪那样坏…… 说着他们已来到她身旁，这时的花妹抹干脸上的泪水，站在路上挡住他们说；大爷，你是看着阿牛长大的，虽然我是异乡人嫁到这里，听丈夫说你是个好人，很善良，分得清好坏，因此我求你跟政府替我这个女人说说，阿牛是逼迫的，请政府救他跳出火坑，在说我快要生孩子了，他爹妈已故多年，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咋行…… 这时的黄彪皱着眉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起这个女人，她二十岁的样子，个头不算太高，穿着和别的农妇没两样，从她稚嫩白俊的脸上，和含情脉脉的目光，不难看出一朵鲜花掉进污水里真可惜。 听他说完，忙接口道；你男人的事大爷已告诉我们了，我们的政策是，对放下枪的土匪，是有宽大政策的，如果你见着他，劝劝他不要执迷不悟，我们的大门是敝开的，放心吧，花妹姑娘…… 嗯，花妹应了一声，侧身让朝一边，看着他们从身边渐渐消失的背影，忽然间，泪水哗哗的不知是激动，还是歉疚的泪，从眼眶里像断了线的珠子，直朝下落…… 四 午后的天气开始有些好转，雨也停了，但浓雾密布天空，让黄家寨处在灰蒙蒙一片…… 这时，王政委们离开花妹，迎着徐徐吹来的寒风，一路上看着乡亲们的家都开着门，大家都在自家门前打扫，被土匪打却后丢下的杂物。 不大功夫，他们来到寨子东头，突然，一栋在这地方首屈一指，砖瓦木板结构的两层楼房映入眼眶，让他们惊讶的停住脚歩打量起来，它做工考旧，如同古代有钱有势人家的房，虽然谈不上雕龙刻凰 但显得很高贵，外围是石头砌垒成的高墙，前后两道门进入院子 这地方叫回合院，是匪首黄大陆的客房，从前是他大老婆兰花和小老婆金花居住，县城解放后，被黄大陆领上山了，现在是空着的，在来的路上我都想好了，领你们到这里看看，这里很适合你们办办公，还能住些人，这大冷天莫冻坏了战士们，这里住不下的我去想办法…… 这一提醒，让王政委思慎片刻，和黄彪耳语一番，嘿嘿笑着说，我们听大爷的，有乡亲们鼎力相助，剿匪的胜利就来得很快。 另外，我们初来咋到，请大爷到我们大队帮帮忙，不知大爷意下如何？ 陈大爷是出名爱管闲事的老人，正义感很强，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听王政委这么一说，哈哈笑着说，政委见外了，你们来除害，哪有帮不帮之理，只要用得着老汉，仅管说。不陪了，我要去办事，快进四合院看看门没锁，尽快用起来…… 第二天早晨，寨子依旧冷冷清清，只有沙沙从街上传来，战士们巡逻的脚歩声。一些人家的房顶冒起了缕缕炊烟，做起了早饭。 突然，从四合院传来哒哒激烈的鞭炮和欢呼声，人们走出家门，被吸引到四合院，一些识字的乡亲，看着门边挂着一块新的牌子大声念道（黄家寨剿匪大队部）。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门前新搭的一个台子上，坐着王政委黄彪和大队部干事张林，还有陈大爷…… 当鞭炮和欢呼声停下后，王政委站起来，显得很兴奋地说；各位乡亲父老和同志们，请记住今天这个光荣的日子，剿匪大队成立，是在县委部署清匪反霸斗争中进行的，对土匪犯下的滔天大罪，我们要跟他们清算。不管险山有多大险阻，我们坚决把胜利的红旗插在险山飞雁山呤顶峰…… 王政委话音刚落，台下排得很整齐的战士们，高喊；坚决完成上级交给的剿匪任务！ 散会后，王政委在一片欢呼声中走下台，和大家一起跳舞唱歌，这场景确成了永久的记忆…… 中午这顿饭吃得很简单，玉米饭加一些大米，菜是煮萝卜外加一个，不知炊事班战士去那里买来一些rou和粉丝，算是对剿匪大队的成立的庆祝了…… 饭后，中队长以上的负责人，接到命令立即赶到大队部，召开紧急会议，这次会议作出抉择，派出一支精悍的武装押运队，秘密进城将一批物资运回来，已解黄家寨燃眉之急…… 山区静谧的夜，只有叽叽喳喳叫过不停的生物依稀入耳，突然传来一阵汪汪的狗叫声停息后，押运队已悄悄走出黄家寨直奔县城而去。 这次重任经过慎重考虑，王政委交给有小诸葛之称的张干事来负责完成。因这次任务非同一般，张林带领押运队，马不停蹄的连夜赶到县城，来到县委大院，已快到吃中午饭的时侯了，他让战士们就地待命，一人径直走进县委办公室，一声报告。 这时，一个身穿中山服，一副威严又透着和气的中年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份文件，他就是威震敌胆的县委卫书记。 当他听到一声报告，抬头一看，见是给自己当过警卫员的机灵娃张林，忙放下文件说；快过来说说你们的情况。 张林走过去接过卫书记递来的一杯水，一气喝完后将杯子放在桌上，从身上拿出一封王政委写给卫0书记的亲笔信………接在手里卫书记打开一气看完后，皱着眉头思慎片刻说；想不到黄家寨的形势这么严俊。这样吧，你领押运队的同志们，在县委招待所吃住几日，县委尽快筹集你们急需的物资。 嗯，张林应了声走出去，卫书记拿起电话摇响了有关部门的电话，一场征粮征物的战斗，紧锣密鼓的敲响了…… 五 这天，一个矮小干瘦的男人背起箩筐手拿锄头，做出一副挖野菜的样子。 走出黄家寨匆匆朝险山方向走去，当他来到一片荒芜的半山坡，停住脚歩，扫了一眼四周，见毫无异常，放下箩筐拿出纸笔，铺在一块石板上写道 寨里明岗暗哨，另外，我发现一队共军已进城，一定搞粮去了。望陆爷早作打算。江猴子。 原来这人是黄大陆安插在黄家寨的眼线，山下有啥风吹草动，山上很快就会知道，县城解放的消息就他通知山上的。莫看他貌不惊人，上房爬树可不是一般的人，不仅仅这些，还有祖传飞刀绝技。平时他装得很老实，谁也不知道他是一个暗藏的土匪。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时，江猴子将写好的情报，放在一颗树洞里，他知道按约定，很快就有同伙取走。随即挖了一些野菜，掩人耳目，急着往回走。 寒冷和饥饿向人们歩歩逼来，这些天真忙坏了炊事班的战士们，看着越来越少的粮食，为了几百号战士的吃喝，只好背起箩筐和乡亲们上山挖野菜度饥。几天后，附近几座山的野菜都快挖光了。 让度日如年的王政委，心急如焚押运队在不把这批救命物资运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天中午，都有事出门了，他一人在大队部闷得慌，将窗子打开想透透外面的新鲜空气，这时才感到山野的清香味，真让他舒坦清新。 突然，他的手被人拉住，转身一看是黄彪办事回来，笑眯眯的拉着他的手就向外走。 他也不知黄彪那股神经出了问题，只好随着他，穿过正大门前，战士们正在训练的坝子，来到一条河边坐下后。 半晌，王政委见他一话不说，轻碰他一下说；咋了，把我拉到这里就哑巴了？ 我们在一个战壕共同战斗有些年头了，谁不知道谁嘛，有话直说。 忽，他抬头看着王政委咄咄逼人的目光，张了张口说；我，我想加入共产党，请你做我的入党介绍人，这个念头在我心里困绕很久了，现在不说我怕…… 黄彪欲言又止。 想不到他说的是这个问题，惊讶的王政委，开门见山地说；你害怕在这场剿匪战斗中光荣了，是吗？ 嗯，黄彪不可置否的应了一0声。 王政委顿了顿说；我是了解你的，打仗勇敢，从你参加到革命队伍，听指挥，革命意志坚强，准确地说，你己具备一个共产党员的要求，希望你在这场剿匪斗争中，经受住考验，黄彪同志。 片刻，王政委见他激动地笑着，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然而将话转开，现在我很焦虑押运队，在不把物资运回来，饥饿会威胁着剿匪的成败。另外，我听一个猎户说，上险山在前有万丈悬崖滚石路，后有蟒蛇挡道的黑蛇口，真称得上天然屏障，你是本地人，确是这样吗》 黄彪收住笑，阴沉着表情说；是的，这些天大家都忙，我还来不及向你汇报，险山我以前上去过，地势险峻，硬攻胜算不大， 突然，县城方向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打断了他的话。 枪声对军人意味着什么，他们蓦地站起。见陈大爷火急火火撩跑过来，唿唿喘着气说，有情况，我领民兵巡逻到寨子外，传来枪声，听枪声很可能发生在离这里十多里地的黑松丫口。 黑松丫口，王政委大吃一惊，县委派到这里的工作队，就是在黑松丫口被土匪杀害的，从时间上算一定是押运队出事了。 事不宜迟，他拨出枪命令道；押运队出事了，黄队长带独立支队和陈大爷的民兵队，保护寨子，严防土匪袭击。我带县大队火速增援押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