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忆往昔 下
如果没有郭妮妮的话,我可能也早已投胎转世了。 我一直都爱说,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说不清楚的事,就好比我,自从在网上遇见了当年的郭妮妮,整个人就被她当时那天真的性格和外表给渲染,然后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就是这样我才跟王安华两个人想尽了办法从国外回来。 回到国内的我,为了生计做过工地,后来在嘉兴的桐乡学做服装。 我之所以会半道出家当个设计师,就是因为当年做服装的时候组长跟我说桐乡濮院国际羊毛衫市场里有个中年小老头CAD制版十分的厉害,而且收费不贵。然后就是杭州还有个专门培训服装相关专业的学校。 就是这样,我才走上了现在这条路。 “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没想起我微信上还有你,我当时就把你的微信也一起删了!”不想深陷回忆的我,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一登上微信,微信上就出现了备注为‘战斗机’的这么一条未读信息。 根据信息的日期显示,已经是很久前的了。 “谢谢你,衷心的!”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回复了这么两句,连我自己都似懂非懂的话来。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现在,就更不好了,可是想想,我的这位截止到现在唯一的一名我当做红颜知己的人,真没什么错。 要说错,那就只能在我的身上。 有段时间心情特别的差,又没人说话,所以,有些时候我总爱找她聊天,只是后来发现,原来不是红颜知己就是听众,何况,她的性格跟董雪丽一样,没多少的耐心,一有什么事就会变成一个急性子的人。 我之所以叫她战斗机,那是因为,她是我见过,最为拼命的女人。 就连姨妈期不舒服都在电脑前忙碌着,所以我给她取了战斗机这么一个绰号! 其实,我想她永远不会知道,也不会想明白,当然,或许等她出了社会,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我之前所说过,我对她很小心翼翼,我想终究有天,她会懂我为什么会那么小心翼翼吧?当然我跟方琦‘战斗机的名字’会成为现在的样子,除了性格,最大的问题,就是聊天的字面问题。 还有就是我总是爱跟她解释,有时候,甚至连个道歉她都会很生气。 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有次她问我为什么跟她道歉,我说我是男人,应该要让着你,结果,就这么吵起来了。因为我说我应该让着她,方琦立刻就愤怒的说,你的意思好像是我错了,你很大度一样的...... 现在想想,还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猥琐大叔,你家就你一个?”玩了一会儿手机,估计是手机没电了的王思甜,侧过脸来望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看你平时联系的都是那些什么猥琐的老男人,没见你跟你家人联系过,难道你家就只剩了你一个?” “当然不是,我还有一个meimei和一个哥哥。”我说:“我的老妈也在,只不过,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罢了。”不说我妈,就是我哥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至于小妹,我倒是知道,她在四川宜宾岷江桥头的老街住着。 我meimei很小的时候就被一个退休老人领养,所以现在她生活在四川。 提起我的家事,我就有种莫名的痛,因为,实在是太乱了,我出生在江苏徐州沛县的大屯,出生后不久被带回了四川,可是后来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堪忍受家暴的老妈,跟人跑了,这一走,就音信全无。 那年,我才几岁,meimei刚刚断奶没多久。 比我们大七八岁的大哥,则是在读初中。 说起来,记忆里我已经完全的记不得我老爸什么样了,因为很少看见他,几乎没见过。后来长大了,得知了一些关于当年的事。我的老爸很早就出门去做生意了,一开始就在北方,听说他那个时代在北方混的还不错,只是后来出了一点我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变故,他最后身无分文的回到了老家。 听人说,再后来,他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宜宾第一医院。 我老爸死的那年,正好是我老妈跑了的第二年,那年我跟我meimei两个人在高县舅舅家,老爸一死,老妈没音信,最终我们也被赶出了家门在宜宾流浪。记忆里,当年的宜宾正在拆从城区到柏溪二二四的路。 为了生活,我还去拆迁区砸过钢筋卖钱呢。 所以这点儿记得很清楚。 由于我老爸太过荒诞,败光了所有钱,所以死的时候,都没亲戚站出来帮忙,最后导致他尸骨都不知道被医院还是警察给处理到了什么地方。记忆里,我已经完全的不记得老爸和老妈的面孔,所以我一直都说,我没见过我的亲生父母..... 忽然的变故,让一个家庭彻底的支离破碎。 同年,我大哥跟着最小的一个舅舅,从宜宾去了广西,从此也跟着音信全无。 跟着我流浪在街头的meimei也被退休的老爷爷领养,至于我,至此便踏上了一段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走过来的历程。 “那你想过跟他们联系么?”在我想得出神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了王思甜的声音。 “唉....”听了王思甜的话,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如果我有联系方式,或者知道他们在哪,我早就去找了。这么多年了,除了没有那种最初对家对亲人的期待外,我也真的很想找到他们。 “苏北晨,你在杭州那边有认识的医生吗?要大医院的!”刚跟王思甜回到小区门口,一下车我就接到了郭妮妮的电话。听她在电话那边的语气,显得很是着急。“等下,我帮你问问!”想到郭爸爸的病情,我随即就挂了电话,然后给吴雪丽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在杭州的大医院有熟人没有?”电话一通我便直奔主题。 “有,都是些同学和学长。” “听人说有熟人好住院一点儿,不用去排队对吧?你帮我问问,尽量安排好一点儿的医院!”一听吴雪丽说熟人,我也毫不客气的就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三分钟后给你回复!”或许是我语气过于严肃的缘故。 因此,吴雪丽愣了愣后,回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不一会儿功夫,吴雪丽就打电话来说,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省人民医院,一个是浙一医院,一听这两个医院的名字我果断的选择了后者。浙江人都知道,杭州最好的就是浙一医院,什么武警总队医院那些都是打着武警的牌子罢了,实际上,武警总队医院就是私人承包的医院。
去年我一个朋友也在省人民医院,感觉那家医院也不行。 所以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信任浙一医院。 吴雪丽在问清楚郭爸爸的名字后,就打电话给那边托朋友去安排。 不到二十分钟,就安排好了,随即我也通知了郭妮妮跟她说直接去浙一医院就好,郭妮妮一听是去浙一,有些震惊的同时也有些忐忑。因为浙一是最好的,同时费用也比较高,不过,浙江的医疗报销还是不错的,已经载着她爸妈上了高速的郭妮妮,想了想后,同意了我的这个安排。 “mingniyawulanbatebaina,mingniyawuzhutaiwengsepingzdei,mingniyawamadiuhudeaitata,miniyasansuwadei...”通知完郭妮妮,跟吴雪丽约定好吃饭时间,我一看,还有一点儿时间,便准备回去给王思甜做饭。 在走进小区后,走在我前面的王思甜,忽然用一种显得嗲又稚嫩的语气,唱起了内蒙歌。 “没看出来,你竟然还会唱‘乌兰巴托的爸爸’。”在王思甜停顿时,我戏谑的打趣了她一句,同时,我的打趣中,还带着一些赞叹。除此外,我的心也在颤抖。 “你知道这首歌?”跟发现新大陆似的王思甜,转身诧异的望着我。 “嗯,很熟悉!”我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 其实,王思甜不知道,除了王安华外,没人知道我会蒙语,王安华也会,我除了会蒙语,还会拉马头琴。每次听见这首‘乌兰托巴的爸爸’我就会想起‘苏美雪’。在浙江,只有三个人知道,我的名下,有个很可爱的蒙古族的女儿。 知道我女儿存在的,就只有我,王安华和郭妮妮! 苏美雪就经常唱这首乌兰巴托的爸爸,其实这首蒙古语的歌曲歌词十分的简单,其意思就是‘想你呀,乌兰巴托的爸爸,想念你就唱你教的歌谣,爸爸的心像是辽阔的草原,我是羊群像白云。女儿在遥远的家乡,想念你就拉起这马头琴,愿那琴声随着风儿飘远,希望你能听得见!’。 “我小时候,在草原上呆了差不多十年!”眼神一黯的王思甜,看了看天空,然后有些哀伤的说:“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额...你怎么会在草原上呆过呢?”我有些诧异道。 “我爸爸是思雅内蒙公司的总经理,那边盛产羊毛,你应该知道,思雅在桐乡的屠甸和内蒙都有羊毛衫生产车间,我爸爸就专门负责这个,因此我在草原上呆过也就并不奇怪了!” “原来如此!”听了王思甜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