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升堂
又死人了？ 难道自己有柯南体质？秦子赵不禁暗想。 不过当务之急却不是这倪博涛了，反而是跪在那倪博涛旁边，吓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的五位国公公子。 于是，秦子赵大手一挥，正色说道：“来人，先将哑巴老者，与这倪博涛的尸体运回刑部！让刑部处理此事！至于这五个国公公子，那就由本官带入宫中，听候陛下发落吧！诸位，都散了吧！” 说着，秦子赵就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百官拱了拱手，就要指使那皇家侍卫带走刑秉五人。 “爷爷，救我！我不进宫！”那最小的越越一看到秦子赵过来，如同看到勾魂索命的无常一般，吓得嚎啕大哭，黏在地上，不肯起来，拼命地向越国公求救。 “爷爷，我也不想进宫！陛下一定会狠狠惩罚我的！”这时，那看到倪博涛尸体死不瞑目地带着一丝狞笑盯着自己的刑秉顿时也大声喝道，直起身来就要向刑国公跑去。 秦子赵一见，心头无名火起，一脚就踹到刑秉的膝关节上，让刑秉狠狠地摔了个狗吃翔，再起身之时，他已磕破两颗门牙，满嘴是血。 “秦子赵，你敢！”那刑国公见到孙儿受伤，再也顾不得分寸了，直接拔刀就要冲过来。 不过，半路之上却被孔令东的胖墩身形给挡住了：“刑国公，万事三思啊！” “孔令东，你给我滚开！想当初你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传令兵，如今竟敢拦我？”刑国公瞋目而视，发指眦裂，猛然咆哮，如同发怒的狮子一般。 “呵呵，国公你也说当初了！当初在下的确不过是一个小小传令兵！不过，如今本官是三品城巡尉指挥使！奉命守护皇城，平乱治安！你刑国公如若胆敢犯事，我孔令东照拿不误！”孔令东的脸色越说越冷，到了后边如同刀剑出鞘，铿铿锵锵，掷地有声！ “好！好！好！”刑国公连道三声‘好’！愤然收刀，转过头来对秦子赵怒目而视，冷然煞道：“秦大人，青天大人，后边的日子还长着呢！出门可得小心一些！” 威胁？ 秦子赵莫名地响起那姓李，名人冈的高官，心中一股怒气如熔浆爆发，将他彻底引燃了！ 他浑身热血沸腾，不甘示弱地盯着刑国公几眼之后，冷冷地，一字一句地回道：“本官自身贫寒，自幼尝尽民间疾苦，深知良民百姓只求安居乐业，有法可依八字而已！如今本官身受万民爱戴，尊称一声青天大人，如若不为民造福，为民做主，那本官要这官帽又有何用？！再者，本官正道直行，天下何处不可去！何人不敢骂！但职权所向，何人，不敢杀！” 说着，秦子赵拂袖坐回长板桌后面，一拍令木，高声说道：“升堂！”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百姓热血澎湃，心潮涌动！ 是啊！ 做官不为民做主，那要这官帽官服又有何用？难道就凭这身狗皮欺压百姓，鱼rou黎民？ 再者，堂堂大楚清官，就算你是国公，难道也能阻吾前行，困于泥泞；又能让吾掩口，对狼心狗行之徒不闻不骂？对这人间冤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放下手中权责？ 不能！ 于是，不知何人带头，高声呼喊：“升堂！” 随后，越来越多的百姓跟随，张口仗义直言，齐齐呼喊：“升堂！” 升堂！ 升堂！！ 升堂！！！ 越来越高涨的呼喊之声越发整齐，如同千古细流汇成巨江，犹如纤细幼藤凝扭成粗大结实的麻绳，那响彻云霄的‘升堂’之声震耳欲聋，让目睹之人热血沸腾，情不自禁地跟着喊了起来！ 似乎，整个闹市只剩下了一种声音，一种黎民百姓从心底呐喊出的最真诚的声音！ 升堂！ 让犯法的人受到他该有的惩罚！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看到这一幕，最是震惊的自然是秦路身后的百官。 他们心中百感交集，思绪万分。 三位丞相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苦笑，还有一丝莫名的敬佩和仰慕。这秦子赵，如今算是裹挟民意而兴事了吧。 这事，可大可小，就看陛下怎么罚了！ 不过，相比于扫蒙日之时的秦子赵，今日的秦子赵过后，恐怕真的青史留名，再也没人能抹掉他的事迹了。 不畏权贵，秉公执法，为民申冤！这说得容易，谁又能真正地做到呢？ 而另一些朝官，或是羡慕秦子赵万民爱戴，或是不屑秦子赵鲁莽行事，裹挟民意，还有一些朝官，则是在思考，陛下到底会偏向秦子赵还是几位国公？ 而更多人的人，俱都异彩盈目，神色复杂地看着秦子赵，看着他身上聚拢的，那些珍贵的东西。 民心！ 在民心这股能令天地变换，朝代更迭的力量面前，再高的官也无法阻挡。 只见那听到百姓齐齐呼喊升堂，要判决自家孙儿，那刑国公愤然大喝道：“尔等愚民！当年若是不老子在前边打生打死，哪有你们今日富贵安康的日子！你们今天是要造反吗？” 可他的怒吼，在汇聚成洪流，响彻在这片天地的‘升堂’之声中，渺小如蝼蚁发声，弱不可闻！ 这时，秦子赵慢慢地举起双手，在空中虚按几下。 随后，百姓们慢慢地停止了呼喊，静静地，目不转睛地看着秦子赵，看他如何定罪。 看着那一双双充满期盼的眼神，秦子赵不禁想到，那包拯下令怒铡陈世美之时，看到明镜高悬之下的百姓，想来眼中也是如此一般，充满渴望吧。 充满对公平的渴望！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满足你们吧！ 想到这里，他再次怒拍令木，对着刑秉五人厉色道：“依我大楚律例，诸斗殴杀人者，绞；以刃及故杀人者，斩；诸误杀人者，减斗杀一等；诸以力共戏杀人者，减斗杀二等；诸过失杀伤人者，各以其状，以赎论！刑秉，你等五人可知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