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他到底是谁?
暗夜凶猛。浮云遮望眼。远空不见一丝星点斑斓。新宅门外暗黑如漆。格外煞人…… “你何不沏上一壶山茶。我们促膝长谈一夜。岂不快哉”老二河子老脸一拉。显然是不想走了。这老无赖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与你有什么好谈的。我不如去厕所放个屁呢”我满脸的嫌弃。一个糟老头子而已。 “你知道。我平常跟鬼讲话的时候居多。跟人骂的这么痛快的时候却很少。碰上你。也算是冤家路窄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游医” “沒这么简单吧。但我。不得不承认。你隐藏的很深。是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的” “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巫医或者庸医。但我绝不接受江湖骗子这个称号”老二河子摇头晃脑。一副看不惯世人的模样。 “你不觉得你在我面前这么表演。显得你很无知吗。” “我知道。你一直怀疑我。你觉得一个游医。不该拥有预知生死的能力。或者说。现在这个社会根本不可能还有游医的存在” “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怀疑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别有所图。害人害己”我虎视眈眈的望着他。希望。他不要撒谎。 “想学这门预知生死的秘术吗。”他显然是在诱惑我。 “鬼蜮伎俩而已。不学也罢。如果。知道自己死于何日何时。应该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我非常好奇。却也不屑。 “那我现在活得还不是好好的吗。我比你差什么。”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样。愤世嫉俗。看不惯世人。眯着你高傲的眼缝。谁也不入你的法眼” “世人之中就你能看出我的清高” “我不只是看得出。只是恶心而已。”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喂。老二河子。你真不怕有一天老无所依。死无葬身之地啊。” “担心什么。到时候。你会给我收尸的” “凭什么。我和你不沾亲。不带故的” “到时候。你就明白一切了。现在不用我多说” “你少在这里跟我故弄玄虚。你骗着自己玩还可以” “我呢现在那是十分享受这份生活呢。餐风露宿。行踪不定。像风一样自由。还不用思考百年之后的事情” “你现在的生活轨迹这倒像是亡命天涯。沒有几个人会有好端端的家不回的。像鬼一样四处游荡的”我望着门前的世界。一望无际的黑暗。良久沒有听到老二河子的回答。 我觉察出了异样。不由的看向老二河子。他安静的如同死去。双眼隔着厚实的眼镜片紧闭。眼角竟然有泪水流出。这景象太不寻常了。这老小子一定是有故事的人。只不过。还沒有被我一一挖掘开來。 “你这鳄鱼的眼泪是为谁流呢。” “为你” “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一定是为了自己。因为。别人有难的时候。你都在看笑话” “哼。我。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这不是虚妄吧。我为何要在生命亡故的时候。哈哈大笑呢。” “阳奉阴违。应该就是说得你这种人吧。一边给别人立着牌坊一边又骂别人是婊~子” “自古英雄出少年。能把话说道如此尖酸刻薄。就连被你认为蛇蝎心肠的我也是做不到啊。” “我想你也一定是在感叹命运的不公吧。本是根深蒂固的大树。可现在变成一只到处飘零可凄的落叶” “命运。大树。落叶。不过都是一种需要埋葬的过程而已” “你如此看得开。还是可以装的坦然。这间屋子里就咱俩人。而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你笑我怎样。不笑我怎样。我还是我。还是老二河子。一样治病救人。一样愤世嫉俗。一样游山玩水。无拘无束。潇潇洒洒” “你活到这般年纪。真的沒有遗憾吗。” “遗憾。”他被我问得一愣:“遗憾终归是有得。你无法弥补。无法改变。你把它置于心间便是一道伤疤。遗忘。或许是最好的解药。” “选择遗忘。是对自己最大的欺骗。你骗过自己。也骗不过自己的心。何苦呢。” “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呢。骗不了也得骗啊。我现在啊。就是心死身活的物种。只有选择这样。我才能长久些” “你是人魔。” “我是游医,或者说。赤脚医生” “你何不把你的医术传授我些呢。” “怎么。你那阴阳行当的饭。真不想吃了。再说。咱们又沒有师徒名分。即便再浅薄的医术我也不会传授与你的” “那。你就烂在肚子里吧。等有天你身死烟灭的时候。都随风吹去吧” “我盼着这天呢。这一天。到底那天來到。其实。我也很期待” “你不是能掐会算吗。” “我得出的都是一串冰冷的数字。等那一刻到來的时候那是一种备受煎熬的感觉” “原來。你一直不像你表象上体现的那么潇洒” “小小年纪。为何这么世故。” “拜你所赐。” “我可不是你的师父。希望你不要有这样的口吻” “但你现在一直站在我的对立面。我看到自己多精彩。就看到你有多狼狈” “为什么总是觉得自己过得很幸福。越看别人越觉得可怜呢。” “有的人活着。就是被人用來可怜的” “你觉得被同情的人。一定是弱者吗。” “不一定。但祈求同情的人。同样不一定值得去帮助” “一语双关。不留漏洞。言语比喻滴水不漏。恰到好处。真是个人精” “不敢当。胡说八道而已” “我喜欢你这种针针见血的胡说八道” “我希望你不要当真” “呵呵。哈哈。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大智若愚。却斗不过一位三岁孩童。实在惭愧。” “这里沒有三岁孩童。你要是觉得无聊。我们可以换个话題”我慷慨的提醒他。 也许这般年纪他坐在地上太累了。他终于从地上爬起來。围着原地转了几个圈圈。他右手极力的扶着自己的腰部。看他样子。像是疼得非常厉害。 “你自己不是医生吗。为何治不了自己的腰呢。” “弯弯腰。低低头。活得更长久啊“
“你倒是什么事都看得开“ “我这都是餐风露宿落下的毛病。除不了了。随它去吧“ “深山老林的注意些。别弄得自己太凄惨。那样。你还真对不起自己太条命呢。” “这像是人话。我倒是喜欢听” “讲了半天了。我以为你听不懂人话。看样子。我真是多虑了” 我俩针锋相对了半休。骂人不吐脏字骂的痛快。不过。到最后。说话的方式都柔软了一些。 “你这阴阳行当真的不打算干了。”这次。他颇有长者的口吻。 “有这么点意思。” “你师父曾经沒给你讲过。阴阳行当是条不归路吗。” “讲过。但很多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谁能去逼自己去干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呢。” “人还是有些原则的好。见利忘义。绝不是君子所为呀” “如果。原则是一座囚笼。我是不是应该挣破这枷锁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呢。” “人从來都无能改变命运。而命运却能轻而易举的改变你。千万不要忘记自己从前的样子。不然就意味着背叛”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浪子回头金不换。那是说给谁听得呢。” “那都是叛徒为自己寻找的说辞” “有些事情。不是常说。玩得起。放得下吗。可为何。等到自己想要放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已无处脱身呢。” “龙生龙。凤生凤。这是你的命。你无权选择。只有默默承受命运的安排。我是过來人。我比你看得更清楚” “你想讲什么。” “我是想告诉你。既然。淌了这趟浑水。你就别想上岸了” “如果。我执意离开呢。” “不得好死。这碗饭。你吃得太久了。你就休想放下” “你能帮我一把吗。我会感激你的” “我做不到。你只有继续走下去。因为。回头就是死路一条” “有这么夸张吗。”我陷入沉思。良久才反应过來。老二河子。突然。开口问我: “我问你一个问題” “说” “你师父临死前。有沒有给你留下什么遗嘱呢。或者。你们师父的东西呢。” “沒有”我一口回绝。到现在。我哦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师父让我离老二河子远点。 “你想清楚一点。” “真的沒有” “沒有”我开始怀疑。老二河子的问话的目的。 “如果。你能想起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因为。现在。能帮到你的人只有我” 老二河子说完这句话。突然。走出门外。留给我一个背影: “你终有一天会为我所用” “有病吧。神经病。跟老子聊了一夜了。说走就走了。你这个煞星” 老二河子走后。我立马锁上房门。爬上二楼。躺床上想呼呼大睡呢。我就听见楼下有人狠狠的敲我房门。又是那位催命鬼啊。我真担心谁家的耕牛又找不到了。谁家的种猪又跑出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