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与锦妃起冲突
隔了几日过后，下了早朝，戚流霜跟着宇文澈回了御书房。 如同往常一样，宇文澈在里头批阅奏折，戚流霜坐在门槛上打瞌睡，顺便替他拦下打着各种名号前来“探望”的妃子。 实际上，时间久了，后宫里头的那些个娘娘们也都知道了皇上的性子，来的频率渐渐少了，只一个锦妃娘娘，大约仗着自己与摄政王的那层关系，还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有时候即便不是她自己过来，也会支使小桃红送些吃食来与皇上，表示她对皇上的关心。 不过往往这些东西都会进了戚流霜的肚子，所以她还挺期盼小桃红三不五时地跑这么一趟。 这日，锦妃娘娘带着小桃红又大摇大摆地来了。 已经入了夏，虽不至于酷热，但气温渐渐升高，外头的太阳亦是很大，戚流霜就见着小桃红跟在锦妃娘娘身侧，举着那一方小小的手帕替她遮着太阳。 在这个没有太阳伞和防晒霜的时代，女人们可真是累的慌呐！戚流霜心中感慨。 在锦妃娘娘上台阶的时候，戚流霜就赶紧站了起来。 “奴才见过锦妃娘娘。”她笑吟吟地说道。 锦妃见了她，很少会有好脸色的，这会儿自然也是一脸的不耐烦。 “本宫要见皇上。”她的语气相当的强硬。 戚流霜早就习惯了她这样说话，也不气恼，仍旧是恭恭敬敬的。 “那奴才进去通传一声。”她弯了弯腰，转身就往里走。 宇文澈自那日许下诺言说要成为与宇文睿一样的男人以后，着实用功了不少，下朝回来也不吵着要吃点心或是看话本子了，只专心致志地去看奏折，有时候看到不太懂的地方还会做上记号，等下午去演武场的时候顺道再问问宇文睿。 不出意外的，他这会儿正皱着眉头咬着笔杆，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一份奏折，似是有些发愁。 “皇上。”戚流霜远远地叫了一声，宇文澈这才回过神，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 “何事？”他问。 “锦妃娘娘求见。”戚流霜小心翼翼地禀报。 “我现在正忙着呢，你将她打发走吧！”宇文澈挥了一挥衣袖，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戚流霜心知他这是在政事上遭遇了困难，心气不顺，也就没再多劝，领了命就赶紧退了出去。 锦妃已经在外间的椅子上坐下了，小桃红正用衣袖给她扇风。 “怎么进去了这么久？”一见到戚流霜出来，锦妃就朝天翻了个大白眼，语气不善地抱怨道。 “启禀娘娘，皇上现在正忙，不见客。”戚流霜答复她说。 这样子的剧情，以前也上演过很多遍，戚流霜已经做好了等待锦妃发火骂人的心理准备。 天知道她以前是有多天真才会认为锦妃的内心也如同外表一样纯真美丽。 锦妃也是没有叫她失望的。 “你个贱奴才，到底有没有跟皇上说清楚是本宫来了？”她“唰”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三步两步地走到戚流霜身边，伸手就要往她脑袋上招呼过来。 此前的每一次，戚流霜都任由她打了，可是这一次，她竟下意识地出手将她准备挥下来的手握住，甚至力道还不小。 这个动作一出，打和被打的两个人都同时愣住了。 锦妃没有想到戚流霜有胆子反抗她，而戚流霜也没有想到，自己习武多日，居然产生了这样的条件反射。 “娘娘息怒，奴才不是故意冲撞娘娘！” 戚流霜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以锦妃这小心眼的性子，自己这打没挨上，没顺了她的心，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于是连忙主动向她请罪，“扑通”一下，重重地跪到了地上。 锦妃也是在她跪下去以后才反应了过来。 “你这奴才，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对本宫动手？！”她气得目眦欲裂，对着戚流霜就是重重的一脚。 戚流霜不知道她竟会出手这样狠，一时没有防范，被她踢得痛呼了一声。 “小金子公公！” 外面突然传来了香兰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淡粉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香兰大约是从未见过这样子的画面，一下子就被吓得愣在了门外。 锦妃这还是头一回在宇文澈的宫里见到女人，警觉性在瞬间就提了起来。 “你是谁？”她高声问。 香兰一见锦妃这盛气凌人的模样，以及她身上穿的华丽衣裙，立刻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奴婢香兰，是华政宫里新来的宫女。”她也学着戚流霜，双手交叠放在身前，额头紧贴在手背上，整个人都趴伏在了地上。 “新来的宫女？”锦妃略有几分狐疑地盯着她看，又去问戚流霜：“本宫怎么不知道有这样一回事？” 戚流霜忍着身上的疼痛回答：“回娘娘，香兰是奴才的远方表妹，因双亲去世，如今独身一人。奴才见其可怜，才求得皇上开恩，让她进了宫。” 戚流霜知道锦妃嫉妒心重，生怕说了香兰是她从青楼赎出来的会让她生出些别的想法，于是编造了这样一个谎言，想来锦妃也不会找人去调查。 香兰也很配合的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跪在一旁。 锦妃一步步地往着香兰的方向而去，甚至还跨过了高高的门槛停在了她的身前。 “你且抬起头来让本宫仔细看看清楚。”她对香兰说。 香兰颤抖着抬起了头来，却不敢与锦妃对视，形态很有些瑟缩。 香兰虽然年纪不大，但毕竟是美人胚子，此时已经长出了娇俏的模样——好歹也是被红花楼看上了的人，这姿色自然也不必多说。 于是锦妃娘娘这样瞧着瞧着，脸上的表情也就愈加难看了起来。 “本宫听闻浣衣房里头长年都缺人手，不如就将这贱婢打发到那里去罢，也省得脏了皇上的眼。”她咬牙切齿地开口，声音中的寒意甚重。 戚流霜一听便知大事不妙。 其实香兰不论在宫中何处当差于她来说都没有差，只是如今锦妃要是插手的话，香兰去了浣衣房肯定是没什么好日子可过的。 “娘娘，留香兰在华政宫是皇上的决定，奴才不敢违背圣意。” 在百般无奈之下，她只得搬出了皇上来压人，尽管她知道这样一来锦妃恐怕会更加将香兰视为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