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程处默苏醒
天已经黑了下来，房间里已经有下人点上了蜡烛。房间里静的可怕，老妖精和李哲都不说话，四只眼镜齐刷刷的盯着程处默看。李哲已经饿的肚子在咕咕叫，醒来后吃的几块点心早已没了踪影，导致身体阵阵发虚。可他又放心不下程处默，如是强忍着，等程处默苏醒过来后再吃，在他的心里觉得，这也算叫做有难同当吧。 不时地有丫鬟进来倒茶水，把凉茶倒掉，添新茶。李哲也不敢喝，那个味道一辈子难忘，茶中加入香料，再加上点粗姜蒜，可以烧一锅汤了。而且还是生茶，不是后世炒熟的那种茶，看来唐朝的物质文明生活还要大力改进啊！李哲发现自己在大唐以后的路还是任重而道远的。 李哲摸了摸程处默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但还是有点烧，估计也就38度不到，好了，体温终于降下来了。时间过得真慢，大概在晚上八点钟左右的时候，也就古时候的戍时。李哲见程处默的眼皮在动，李哲一见连忙爬下身子，在程处默的耳边轻轻地喊道：“处默，处默，我是李哲，我是你李哲兄弟，听见我说话了。快点醒来了，我们都在等你，不要再装死了。奶奶的，我还要你带我去杏花楼呢，不是说好了一起去的吗？杏花楼的老鸹子不是屁股最大吗？说好的把最好的姑娘让给我的，你出钱，要赖账是吗？赶快起来，我不跟你抢了，老鸹子让给你好了，我知道你喜欢大屁股的。让给你好了，真是的，为了这点小事，你都睡好几天了。” “咳咳、咳咳，谁，谁，谁他妈的喜欢大屁股的了，你，你，你放屁，咳咳，放屁。” “哈哈哈哈哈哈，我放屁，我放屁好了，不喜欢我也要把老鸹子塞你床上，大不了我出钱好了，哈哈哈，大屁股有什么不好，哈哈哈。” 好了，终于醒了，李哲长出一口气，虚脱的坐在了床边。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大片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便宜婶婶的声音，已经有机灵的丫鬟跑去告诉妇人程处默醒来的消息，机灵丫鬟得了女主人顺手从头上拔下的一根翡翠簪子，羡慕死了一大家子丫鬟老妈子。 “我儿醒了是吗？老爷，我儿醒了，真的吗。儿啊。吓死娘了，呜呜，呜呜呜，吓死娘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吓死为娘了。”婶婶语无伦次的声音传进房间，平时的贵妇模样，雍容华贵，镇定自如不见了。在李哲看来，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母亲的表现。那一个母亲能在儿子生命垂危的时候镇静自若，根本不可能的。 话音未落，婶婶已经奔进了房间，扑到了程处默的床前。拿手颤巍巍的摸了摸程处默的脸，然后扭过头哭了起来。 身后的程处弼，程处亮见大哥醒了，乐的呵呵傻笑，连声喊大哥。 “大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柴令武那孙子打我了，大哥，就等你醒了帮俺报仇呢。俺打不过他，我和处亮两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就等你了，嘻嘻嘻嘻。” 两个熊孩子，就爱惹是生非，而且不看时候。果不然，身后一只大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后脑勺也连挨了好几巴掌，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咆哮道：“滚蛋，两个人都打不过一个人，还有脸说。去练武场举石锁一千下，举不完不准睡觉。妈的，程大眼，看着他，不许他偷懒，妈的混账玩意。俺老程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学学你大哥，一人打一百人。” 程处弼嘻嘻哈哈的跑了，大哥醒了，心里真是快活。他也知道老爹不是真生气，是乐的发飙而已。 老妖精扭头看见幸灾乐祸的程处亮，拿眼睛直瞪着他，怎么每个眼力价呢。 程处亮被老爹瞪得心里直发毛，赶紧自己滚蛋，连滚带爬的出了门，还大声嚷嚷道：“俺也去举石锁一千下，到时候我也一个人打一百人，哈哈哈，俺也学俺大哥。哈哈哈。” 这熊孩子，痛并快乐着。 程处默和李哲这几天的壮举已经传遍了全长安城，一个砍死三个突厥狗，一个为救兄弟不惜拦着刽子手身受重伤，都是有情有义的好男儿。这样的事迹在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长安城的半大小子们更是将他们两人当做了榜样。长安城的游侠儿也是对突厥人跃跃欲试，并且已经有突厥人失踪的记录，而且已经报了案。而且还有说书的先生在茶楼说唱他们的段子，场场爆满，乐的茶楼掌柜和说书先生见牙不见眼。这让两个熊孩子在伙伴当中很是嘚瑟了几天，如是就有嫉妒的家伙看不得两个熊孩子嘚瑟，把两人胖揍一顿。其中就有驸马柴绍的儿子柴令武，也就是平阳公主的儿子。他此时已经十八九岁，两个十二三岁的熊孩子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被他带着人将两个熊孩子和他的小伙伴胖揍一顿。历来就讲究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的两个熊孩子，只能等大哥醒来，再去报仇。虽然知道哥哥在家昏迷不醒，危在旦夕，自己跑出去玩耍很是不该，但两个熊孩子还是忍不住出去嘚瑟了几回。挨了打，自然不敢告诉爹娘，只有等大哥醒了，再伺机报仇。 程处默的醒来让程府到处是喜气洋洋，这几天下人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处处提心吊胆，生怕惹得主人生气，自己倒霉。见自家大郎醒了，心里也是欢喜不已，真情自然流露。 “今天某高兴，今天是程府大喜的日子。程大眼，告诉管家。家里的人不论男女老少每人赏钱五百文，不，六百文，六六大顺，吉利，哈哈哈，高兴死俺了。” 老妖精夸张的大笑几声，扭头问妇人道：“妇人，你看我的安排可行。” 便宜婶婶给了老妖精一个白眼，不行也得行啊。好不容易当家做主一会，翻身的奴隶把歌唱，能不给面子嘛。在说了，大郎醒了，大家都是真的在高兴，那就一起乐呵乐呵吧。 这几天程府得下人出门那也是昂着头，眼睛看天的，俺骄傲啊！呗有面子。今天更高兴了，大郎醒了，还得了赏钱。这时候都有人盘算着怎么花这笔钱了，是去杏花楼好呢，还是给自家婆娘，娃子们扯两尺布做身新衣。更有丫鬟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商量着买什么样的簪子好看。 反正就是现在程府到处是一片欢乐的海洋，就是少有逾越，主人也不会怪罪。 婶婶在床前拉着程处默的手问长问短，还不时的拿手绢擦擦程处默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一派母慈子孝的模样。小丫小囡偎在李哲的腿边，看的也是眉眼弯弯。处默哥哥还是很好的，还给我礼物，我打他也不还手，是个好哥哥。处默叔叔是个好叔叔，还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当大马，小丫心里想到。一不小心，程处默就收到了两张好人卡。 “二叔，我可以把麦芽糖给处默叔叔吃吗，他流了好多的血，很疼的。”小丫在身变嫩声嫩气的问道。 小囡在身边不甘示弱，问道：“李哲哥哥，处默哥哥是饿了，应该吃我的桂花糕，是不是啊哥哥。不能吃麦芽糖的，晚上吃麦芽糖，会把牙齿坏的，娘亲说的。” 小丫一看处了下风，嘴一撇，眼泪就出来了，豪哭着趴在了李哲腿上。李哲心说，程处默饿不饿俺不知道，俺快饿死了，还有没有人管啊。两个小白眼狼，真是的。 赶紧弯腰抱起小丫，后背的伤疼的他龇牙咧嘴。小丫和小囡可是她的心肝宝贝，李哲是真的喜欢两个小丫头，而且小丫还是自己在唐朝的亲侄女。 “不哭不哭，小丫，咱不哭，处默叔叔爱吃小丫的麦芽糖，不信，你看叔叔张着嘴，等你喂他麦芽糖呢。” 说完，把小丫头抱到程处默身边，拿着小丫头的手递到程处默嘴边，程处默也虚弱的张开嘴舔了舔小丫的麦芽糖，把小丫头乐的呵呵直笑。 “哼哼，坏哥哥，不理你了，你坏。” 坏了，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傲娇的小丫头呢，而且已经撇嘴要哭的样子。赶紧哄，女孩子麻烦，要不大家都乐意生男孩。 “小囡，赶紧过来，你看处默哥哥张着嘴等着吃你的桂花糕呢，赶紧的。” “是吗，处默哥哥，你要吃桂花糕吗？” 说完，也不等程处默回答，桂花糕已经摁在了他的嘴上。这下好了，不吃也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