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缥缈海
“缥缈海……”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水非常清澈，近处，水是通透柔和的淡青色。远处，海浪滚滚而来，看得久了，好像自己在迎风踏浪而行，水在往身后而去。 远处的海中立着一块山一样的千丈巨石，上刻“缥缈海”三个巨字，旁边有些提示—— 缥缈海中缥缈山，缥缈山上缥缈仙。 缥缈海深无回岸，缥缈山高笑谈仙。 “缥缈海深无回岸……”星河轻叹，好不容易到达这里，谁又会轻言放弃？ 他义无所顾地踏浪而行，可是—— “扑通——” 整个人掉入了水中。 “咦？随波逐流身法都不管用？”星河惊诧不已，这海有古怪！ 举目四顾，他看到了很远处的缥缈原中的大树，于是，他便跑去砍了一块大的树枚，扔到海里—— “扑通——” 树枝也深入了水中！ “无法漂浮的水……”星河无奈，一步步往水中走去，渐渐没入了水中。 缥缈海很奇特，海水清澈到能看出十里外，走在海底，与陆地有些相似，不过，能感受到轻微的浮力。水的阻力比普通水少得多，感觉就像逆着五六级风走，能达到很快的速度，但根本无法与陆地上比。 无论多深，都没有水压增大的感觉，光线也没有减弱，如果抬头看，都不知道所在位置有多深，非常奇妙！ “这还是海吗？”星河纳闷。 这时，他突然感到丹田中的水灵源中发生了“出去”的意念，竟然是水月兽！这还是它第一次跟自己交流，它好像成长了不少。 将水月兽召出来，它也掉在了地上，不过，下坠速度要慢一些，这吸引了星河的注意。 水母一般的水月兽开始吸收灵气，而后，奇异的一幕出现了，水月兽的身体开始横向膨胀，五分钟后，它变成了直经十米大！ “乖乖，长得好快！”星河笑道。 还有更奇异的，变大的水月兽薄薄的身体边缘轻扇，竟向前滑行了几十米，落地后再扇，再前进，他乐此不疲，就这样向前不断滑行着。 星河笑笑，反正方向差不多，就由着他带路了。不过，星河很快发现，它清行的环离越来越远，才半小时，它竟然能一直漂浮着！然后，它开始慢慢地缩小，每当几乎无法漂浮时便适应一段时间，然后再缩小。又过了二十分钟，它完全变回了直径半米的本体大小。 “难道是利用浮力？”星河又摇头否定了，看似像，应该不是，他记得，水月兽是吸收这里浓郁的水灵气膨胀的，难道，与这里的水灵气有关？不过，好像没道理啊…… 星河一边跟着水月兽走，一边欢察感应，一边思考着，不久，他从水月兽的身上感应到了一点模糊的东西，开始参悟起来。 …… 星河下海后第二天，季仙魂便来到了海边，不过，与星河的位置离得较远，他也看到了巨石，不过，却没有行动。 第四天，第二梯队的人相继到来，他们也没有行动。风蝶儿远远地观察了季仙魂一会儿，感觉他不像是得手的样子，芳心才稍安，心一平静，她便对星河恢复了信心，想想她在剑墓中的惊艳表现，怎么会轻易失败呢？ 从第六天开始，越来越多的人到达，不断有人进海试试，却无一例外地沉入水中，惊诧之余都在疑虑，难道真要从海底走？望望这没边没际的大海，不禁犯愁。当然，也有人选择了走海底，但更多的人则观望，与缥缈谷不同，这里似乎没有时间限制。 第九天，人们终于盼到了希望，从远处的海中竟然漂来了二十只小舟！ “舟！” 人们欢喜起来，就等着它们靠岸就能上去了。 华天月看向风蝶儿，笑道：“机会来了。” 风蝶儿没说话，上千人抢二十只小舟，会发生什么？她于心不忍。 终于，舟离岸四十米时，几十人突然弹射出去，季仙魂一马当先，顺手干掉了两个不长眼的人，如愿以偿地踏上了小舟。 其他人为了独占小舟，也在半空中短暂地交手，十几人下饺子般落水，愤然大骂。 成功者上舟之后，却并未高兴太久，因为他们发现，根本无法驱动，划水？水如同空气一般，怎么划？灵力？试了一下倒可以，问题是消耗太大，速度还慢得吓人，一天不知能漂出几里！ 但岸上的人却不知道，等小舟又靠近一些后，数百人跃向区区二十只小舟，冲突已无法避免！ 果然，半空中寒光乍现，战斗在一瞬间发生。 “滚！” 一人怒斥，长剑斩向身前之人。对方早有准备，回剑挡住，反而借撞击之力加快了一分。然而，后方突然飞来数剑，直冲其要害袭来。那人嘿嘿一笑，刚想避开，忽然意识到，这里根本无法飞行，半空中无法借力，最多也就是一名轻功高手的水平，如何闪避？ “啊——” 一声惨叫，他身中四剑枉死海中。 这一声惨叫拉开了死亡的序幕，刀剑交击声响成一片，以二十只小舟为目标，每一片都有五六十人在拼斗争抢，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燃红了海边。 看到这一幕，无法驱动小舟的华天同明智地放弃小舟，飞身回岸，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风蝶儿，轻哼一声。 随着小舟的靠近，战斗也波及到了小舟上的人，他们虽然占有地利，却失去了人和，连岸上的一些人都御剑攻击，这显然是搅局之举，这些人大多是抱着浑水摸鱼、渔翁得利的心思，即使那些自知争抢无望之人，也是抱着我得不到，谁也别好过的阴暗心理。 岸上不远处，符志等三人静静地看着混乱的场面，符志问星雪：“怎么办？我们是很难抢到的。” 星雪望着小舟漂来的方向答道：“符叔，这不会是个圈套吧？我看还是走海底吧。” “看来你是反省了。”符志微笑道。 “反省？我只是在想，就算抢到手，驾舟走了，如果被海浪打翻……” “会摔死的。”符志笑道。 翻舟摔死海底，恐怕很少有人意识到这点。 争夺还在激烈地进行，直到小舟终于靠岸，人们才芒然停手：为什么没人驾舟离开？ 至此，已经通过缥缈原的近千人，已有近二百人丧身海边。 星寒三人已从海底离开了。 风蝶儿也叹息一声，换了个干净的地下下了海，海水打湿了衣裙，胸部显露出令人心颤的傲人曲线，不过，进入海中后，衣裙又如海草飘动着，在斜上方淡红色海水的映衬下，如仙如画，美妙动人。 …… 深海中，星河在水月兽后方滑行着，经过七天的参悟，结合随波逐流身法，他终于抓住了一点诀窍，但还远远不够。他隐隐感到了一层薄而牢不可破的瓶颈之膜，如果不突破它，怕是无法像水月兽那样在海中游荡。是的，游荡，水月兽现在就像是普通海水中的水母一样浮游着，但速度要快得太多。 “得找个地方突破了。”感受着浓郁的水灵气，他才色物色结丹之地，不但要灵气足而纯，还要安全，这种时候要是被有心人所趁，后果不堪设想。 又过了十人，星河来到一个海底大深渊，宽约十里深不见底，他能感应到精纯的水灵元如泉涌，可以猜测下面定有奇异之处。 “看你的了。”他对水月兽笑道。 感受到他的意思，水月兽快速地膨胀到十五米直径，星河跳到它背上，差点把它压到地上。水月兽吃力地漂到深渊上方，快速地下落。 星河紧张地望向下方，心中祈祷着：要安全着陆啊！ 一直降落了三十分钟才到深渊底，粗略计算有五十里深，要是掉下来…… 深渊底部比上方宽十余倍，有百里宽，与陆地上的地形无异，有山，有树，有草，有……水！ 星河带着水月兽往前跑去，约半个小时后，他来到一个大湖，湖水深蓝，很深的样子。 海底的水是什么水？ 灵水！ 这是由灵气浓缩而成的灵湖！星河在深渊上感觉到的灵气就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 灵水极为精纯，正是闭关突破的好地方！ 星河心想，为防万一，要下去探查一下，排除危险。 他正要往里走，发现水月兽已经进去了，他摇头苦笑，这家伙太顽皮了。 在灵湖中是可以游泳的，在水月兽的带领下，星河顺着湖底往湖心深处游去。 湖中有鱼！各种各样的鱼，但怪异的是，等级都不高，这令他心中不安，在由灵气化成的灵湖中，就算凡鱼也能修成精了，何况是这些灵鱼！这说明湖中有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星河紧张起来，他变得谨慎，在用磁域屏蔽的同时，发动磁识扫描着，专捡有水草、石块的地方前行。不过，水月兽却无忧无虑地前进着，这又让星河疑惑，一般说来，灵兽对危险的感知力比人类强得多，既然它都没感应，说明起码这附近是安全的。 “是我多虑了吧。”星河得出这么个令他后悔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