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萧若离脸上带着笑意,“你来的比意料中早些。” 做这么个冒险的决定,当然要慎重一些。所以浪费一些时间,也情有可原,只要能来,便是一份心意,便值得感激。 高强慵懒地席地而坐,“但你跟意料中,差得太离谱了。” 神断不是来断案的么,怎么被关了起来,看样子不怎么好。 南宫十二十分佩服,“你怎么知道他会来?” 高强狼狈逃窜,还能来云雾帮这个险地,确实有些让人惊讶。 高强亮出手腕上的手链,“他帮我找到手链,我恰恰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就来了。萧捕头,你是从何处找到这两枚铜钱,我可是将城主府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 “你既然这么说,那云风城肯定不是你杀的了。这串手链,便是从云风城手上取下来的。” 高强愕然,谁能想到,堂堂一城之主,居然会戴这么两枚不值钱的铜钱。这条手链,云风城定然形影不离,不然,他不可能找不到。 “天下铜钱多了去了,他怎么偏偏要戴上我这两枚铜钱。” 很多东西都值得纪念,或许因为有相同的气息,触动了云风城的神经,才将两枚铜钱束在红色手链上。萧若离叹了口气,“你若是直接找云风城讨要铜钱,说不定就给你了。他在乎的是那红色绳子,你没发觉它的与众不同么?” 绳子由于带的时间有些长久,变得有些泛黑。高强嗅了嗅,有些淡淡的清香,让人精神为之一振,“这是什么材质,还有提神醒脑的作用。” “这恐怕不是碧野所有的东西,云风城在乎的,只是这条红绳。” 能够被带在身上,寸步不离的东西,对物体的主人十分重要。难怪云风城一心想要回云麓书院,或许跟高强的情况一般无二。 萧若离突然有些酸涩,神断的身份,让那些该有的萌动都随风而逝了。 “你能告诉我什么消息?” 高强沉声道,“云雾帮的大长老司空玄有问题,你应该知道吧。” 萧若离呼出一口气,“这个消息已经落后了,司空玄开始了“杀鱼”行动,此刻正往蓝博鱼的鱼池而去。” 云雾帮今夜,不仅攻伐了城卫军,同时也是内乱的开始。高强摇头,“不对,这些人滥杀无辜,而且有一个诡异现象,不知你们注意到了没有?” 萧若离和南宫十二被关在里面,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 高强倒吸一口凉气,缓缓道出,“人流的血液,会莫名其妙蒸发掉。” 南宫十二似乎不相信,从手指间挤出几滴鲜血,滴答滴答滴落在石头上。 三双眼睛定定地看着,眨眼的功夫,血液消失不见。血液当然不能轻易渗透到石头里,就算自然风干,也需要一些时间,还会留下痕迹。可是现在,石头表面光洁,就好像没有滴过血。 萧若离和南宫十二觉得头皮发麻,“十二兄,你可看出什么端倪?” 南宫十二沉声道,“我若猜的没错,应该跟修行者有关,或许家主知道,这是什么诡异的术法,我认不出来。” 萧若离讶然,“他们竟然真的要对付这些修行者,修行者的本命物,最怕污秽的血液,难道司空玄是一个修行者?” 若司空玄是修行者,也隐藏得太深了吧。高强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萧捕头,你若要找杀害云风城的凶手,或许应该从另一个方向侦察。” “另一个方向?”萧若离讶然,刚进城主府,确实什么头绪都没有。临时起意,来云雾帮试试,难道云雾帮的线索是错误的。 高强郑重道,“你知道么,十年前,苏城主就快要完满完成任务。却因为金风火舞的口角,加上陌星魂的强势插手,从而打得天昏地暗。苏城主的为官生涯就此终结,而且还背上了骂名。苏城主的确是有能力的,他掌控了城卫军,同时让云雾帮折服。” 云雾帮对云风城只是敷衍,对苏城主却是折服?而且,蓝博鱼曾与苏城主称兄道弟,关系极好。
“你是说,有可能是蓝博鱼,为了替苏城主出气,才在这个关口,杀了云风城?” 高强摆了摆手,他是万万不会应这个声的,“或许通过苏城主这条线,能解开云风城被杀之迷,我能提供的消息,也只有这么多,抱歉。” 他能够回来告诉萧若离这一条消息,就算仁至义尽了。南宫十二叹息着,“虽然有了线索,我们被困在这里,根本没有丝毫作用。司空玄篡位之后,仍然要找我们的麻烦。” 南宫十二几乎肯定蓝博鱼逃不过这一劫,一方处心积虑的算计,而一方一无所知,胜负太明显了。 萧若离不仅感慨,“若是我们能够出去,便可以提醒蓝博鱼。” 有时候能有一个人提个醒,看似帮助不大,却可能恍如醍醐灌顶,一通百通。 但玄铁锁链太坚固了,他们根本砍不断,也只能徒呼奈何。 高强疑惑道,“你们想出来?” 这问的有点突兀,谁喜欢被关着,谁又喜欢被禁锢。萧若离见他上下打量玄铁锁,劝道,“这锁打不开,你走吧,你能给我带来这么重大的线索,我已经很感激了。” 高强反转手中的锁,用一根丝线插入其中。随着脸部的起伏变化,在一阵如释重负的吐气下,轻轻一拧开,玄天锁打开了。 他们想不到,一个强盗头子,还有这么一手。但强盗,在他不靠武力抢劫的时候,可以玩玩副业,当个盗贼,不在话下。 这就叫艺多不压身,他既是强盗,又是大盗,还做得一碗好面。萧若离赞道,“你去当一个强盗,还真是委屈了你的这些本事。” 高强一脸黑线,若不是生活所迫,吃多了,才会去干这种脑袋撇在裤腰带的活计。 有时候,生活总是会逼迫着人们去干一些本身不想干的事情,那叫做,挣扎求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