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石五鸟
战争形势进一步复杂化，自由平等联盟的军队终于露头了，拉姆斯登组建的光明军团，总共有八千人，都是由平民组成，他们正准备攻下蓬尼城，得知这个消息，朗费罗只好让斩首行动暂缓，毕竟这两个军队打起来，自己可以坐收渔利。 拉姆斯登，民主政治家豪斯曼的侄子，因为邓巴很看重豪斯曼的治世理论，并打算将其付诸于现实，彻底推翻教会的腐朽统治，这位年轻人也得到了相应的重视，成为自由平等联盟的地区执事，负责尼斯多行省的工作。 最初，拉姆斯登只有几百个支持者和跟随者，平民们虽然生活拮据，在苦难的边缘挣扎，终归还能勉强糊口，自然害怕反叛教会，招来杀身之祸。那时候拉姆斯登四处游走，鼓动民众和奴隶，宣扬平等和光明的未来，却是常常碰壁，甚至遭到追杀和驱逐，最后来到托比镇，被布莱恩关进猛龙要塞，干了一个月的苦力才放出来。 现在的情况不同了，亚梅洛的战争维持了两个月，军事行动带来巨大的损耗，教会对于平民的盘剥日益加重，导致很多人无衣无食，无家可归，而新登基的皇帝阿利克，为了防止教会将来搞清算，也是穷兵黩武，赋税方面居然比教会收的还多，加之治理无方，民众在看不到生机的窘境下，终于投入了自由平等联盟的怀抱。 拉姆斯登的手下，从几百人一瞬间暴增到数万人，他的心也跟着膨胀了几百倍，一直没有做出成绩的他，怀揣着一颗急切的心，企图实现臆想中的伟大目标——建立军团，攻占城市，夺取整个行省，顺便，报复一下那些曾经轻视他，羞辱他的人。 拉姆斯登派一千人，潜藏于苏波山，偷袭阿利克督战官成功之后，将布莱恩陷入战火之中，心中无比快意，然而这件事引来了邓巴的极度不满，他一再强调，暂时不要去管托比封地，不要侵扰他们，但是拉姆斯登利用了海洛伊斯的疏忽，满足自己的私心。 邓巴决心撤掉拉姆斯登地区执事的职务，让他回到避难农庄做些理论工作，但是豪斯曼一再求情，强调拉姆斯登已经是尼斯多行省的领导者，如果临时换将，会导致人心不稳，邓巴碍于豪斯曼，只好答应给拉姆斯登最后一次机会。 八千平民组成的所谓光明军团，带着热烈的渴望，蛰伏在苏波山北部，等待夜晚到来，他们已经派人潜入城市，告知幸存的民众，预备在夜间来一次暴动，里应外合的打击，一定会摧毁克罗夫特的怒涛军团，把这些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们就地正法，为死去的无辜平民报仇。 拉姆斯登的心情格外兴奋激动，他的事业正迎来高峰，他将拥有城市，他将拥有一个行省，拥有大片的土地，那样的功绩和势力，纵使公侯也不过如此，也许是兴奋和激动冲昏了头脑，他却忘了，有一个人不会让他美梦成真。 托比镇的子爵府，正在召开一次联合会议，在场的，都是急急赶来的当权者，刚刚投诚的蓬尼城城主芬恩，游击佣兵团团长格兰特，艾萨克侯爵，还有朗费罗将军。布莱恩勉强坐着，和所有大人物交换意见。 “得到消息，今天夜里，自由平等联盟的光明军团，将要进攻蓬尼城，围剿克罗夫特，借此良机，我有个一石五鸟的计划，和你们商议一下，如果大家都觉得不错，回去之后立即实施，我会派地行兽，以最快的速度，将你们送到属地。”布莱恩说道。 众人沉默，心里不免都有些佩服子爵大人，情报全面，审时度势，洞悉人心，行动迅捷，考虑周全，就连傲气的艾萨克，也不免甘拜下风。 “是这样，拉姆斯登，这位光明军团的统帅，自由平等联盟的执事，过于高估了自己的力量，高估了平民联合在一起的战斗力，我几乎可以保证，他不仅攻不下蓬尼城，还会损失惨重，一败涂地。”布莱恩分析道，“怒涛军团虽然差劲，至少还是一支训练过战斗过的军事队伍，一打起来，平民才会明白战争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有一点，他们因为是里应外合，就省去了攻城的麻烦，也会给整个城市带来极度混乱，正好让我们浑水摸鱼。”布莱恩笑笑，看来用“浑水摸鱼”这个词，有点不妥，对面大人物的眉头，都微微皱了一下。 “芬恩大人您想收服城市，我来帮你达到目的，此后蓬尼城名义上还是阿利克的地盘，但实质上要成为本封地的属城，怎么样？”布莱恩盯着芬恩，观察他的表情。 “没问题，子爵大人帮我夺城，并洗刷我的清白，此生无以为报。”芬恩行礼道。 “谁来夺城呢，就麻烦格兰特团长大人了，您的两千战士，在最为混乱的时刻，以迅雷之势，击溃那两个没有战斗力的军团，没有问题吧？” “只要大人能够顺利执行斩首行动，对付剩下一些失去指挥的游兵散勇，简直易如反掌。”格兰特道。 “那好，格兰特您的烦恼在于，自从教会不管佣兵团之后，依靠雇佣费来养活军队，已经难以为继，那么这场战役之后，请您向阿利克皇帝多多虚报死亡人数，一方面争取多拿酬金，一方面也等于告诉皇帝，军团没有了实力。”布莱恩道，“此后，您带领五百精英士兵，永久驻扎蓬尼城，也算有了一个基地，我每年还会给您三十晶钻的费用，维持开支，并保证在年底，让全军团拥有符文兵器和精铁铠甲，大大改善装备。当然，这支部队，以后要服从我的调遣。” “大人养活我们，肯定是听您的指挥。”格兰特也行了一个礼，“只是剩下那一千多人怎么办？” “你跟阿利克说战死了，其实在战后，全部送给艾萨克大人，做他的常规军。”布莱恩答道。 “送给我？”艾萨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震惊，感激，为难的情绪都涌了上来，“可是子爵大人，以封地的现状，恐怕……恐怕养不起这么多军队。” “我会再拨付五十晶钻，帮助您复苏封地，您的封地是我的十倍，有了钱很快就能强大起来，到时候需要这样一支有力的守卫军。”布莱恩道。 “五十晶钻，也是送？”艾萨克脸都红了，比起布莱恩的大气，自己显得太小肚鸡肠了。 “朗费罗将军，您的任务就是安排斩首行动，杀死克罗夫特这个刽子手，生擒拉姆斯登，不得出现差错，我要把他押往圣心城，到皇帝那里邀功，我们剿灭光明军团，夺回了蓬尼城，又抓住了自由平等联盟的头目，皇帝大人总不能还说我们和他们勾结吧？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一石五鸟，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