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篇 是与否（二）
何去何从。 走在热闹的街上，车过人流，灯火阑珊，一处繁华。 白晓兮与颜玉如行走路边，他们偶尔停留一处小摊买点小吃，偶尔看看服装店，但每次都不到十分钟都会匆匆跑出来。 这一原因便是他们一眼便被人认出，大概是现在新闻影响力之大的关系。 可一路下来，颜玉如倒收获颇多，白晓兮却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尤其是从那红绿灯之后开始，他的心思仿佛都不在这。 但颜玉如却没有怪罪他，因为她知道要让他一下子接受自己，恐怕不太现实，再好的人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去缓和，从心底慢慢接受。 尤其经过这段时间的变化。 而这一切的不可能已经变为可能，这使颜玉如坚信，有志者事竟成。 彼此间交往的次数也在不断增多，也许白晓兮是真的想忘记那段过去，重新开始。 夜风如梭，掠过而渐渐寒冷，来到一处僻静而昏暗之地，离他们家已经不是很远了。 可一切都来的太快，忽的，白晓兮一个迅猛转身，抓住颜玉如的手，眼眸如同看见猎物一般不舍得放开，停留片刻后，白晓兮的唇开始靠近，彼此间开始加速的心跳声，双方可以完全感应到。 但是颜玉如还是排斥的微微侧过头去，白晓兮的唇也停留在她的右侧脸颊不远处，准确的说是差一丝就亲上去了。 他心里很明白他们不能这么做，即使他们已经是正常恋爱关系，也许这也只是自己想逃避的借口。 “对不起。”白晓兮垂眸，低沉道。 颜玉如却始终没有开口，但脸颊上那两片红晕一直没有消散，仿佛意犹未尽。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本来就是你的女友，只是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我……” 然而从她口中说出，白晓兮竟感觉到微微瑟缩，仿佛身体冰凉的不能在冰凉。 “我们回去吧。” 白晓兮话音一落便牵着她的手向回家的路走去，天空好像开始下起了雨，比起之前凉了许多，冷风吹拂着他们的身体，不禁令人一阵瑟瑟发抖。 一路小跑，离颜玉如家已经不是很近了，可雨却越下越大，他们不得不找一屋檐下躲雨。 可全身还是淋湿了。颜玉如那诱人的完美曲线完全展现在白晓兮面前，这不禁令他有些尴尬，但好在他还是立即就镇定了下来。 只是心跳的加速声没有一刻宁静过。 于是他干脆把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侧过身不看她，但还是关心的侧眸对玉如说：“身子要紧。” 颜玉如听见这句话抬眸看他，心底不由一暖：“谢谢。” 白晓兮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这是应该的。” 也许是因为这句话对颜玉如来说具有不同的意义，此刻的她脸上泛起丝丝幸福的容色。 微光泛泛，昏黄而黑沉，但对于这一分一秒的她而言是美丽的，满足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就这样，他们站在别人家屋檐下有好一会了，雨终于也渐渐变小了，白晓兮将颜玉如送到家门口。 “晚安。”颜玉如走进家门口，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忘了，于是回过头看着白晓兮，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对了，你的外套。”颜玉如这才想起身上衣物，于是脱下准备递给白晓兮。 可不料他却浅笑一声：“你先披着，等过两天再还给我也不迟。” 随后，白晓兮便离去了，只剩下颜玉如一人站在自家门口愣杵发呆，直到冷风吹在她身，她才感觉到寒冷，快步走回家中。 回到家不久的白晓兮，倒头就睡，天色也已经渐渐开始朝光亮流入，只是他的全身已经不容许自己想太多了。 即使是这样，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还是那思念的人，回忆的事…… 不知是虚度光阴还是时间流逝，白晓兮每天仿佛都有许多忙不完的事，不仅仅是工作上的事，而颜玉如则不离不弃的陪伴着他，最少也会电话联系，也许是为了确保人还在。 很快就迎来了十一假期，而白幽前天和白晓兮一个通话，说要再多玩几天，白晓兮同意了，这也是为了他大姐不辞辛苦的终日照顾他，希望剩下的时光让他大姐能够轻松愉悦的度过。 十一前一天，白晓兮依旧待在公司，一心工作，委婉的拒绝了以往的玩伴邀请，他们都觉得白晓兮自从出院后连心都变了，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稀奇。 一通电话响起，他照旧拿起接听：“喂。” “马上到十一了，我们出去旅游吧。” 颜玉如的声音仍然那么清晰柔和，回彻白晓兮耳边，他不禁一笑，淡淡说道：“不行，大姐她假期不回来，所以我必须留在公司。” 电话那边立刻就不同意了：“连十一都不能例外吗？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十一诶。” 也许白晓兮从不知道颜玉如还有这一面，他不由一惊，愣怔。 许久没有听到声音，颜玉如疑惑的又“喂”了声，这才使他回过神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二人都没先开口。 但都很有耐心的等待，没有挂断。 半晌，白晓兮率先开口：“先挂了，手上还有工作，再联系。” 那边半天没有回应，良久才传出一个“哦”声。 也许是因为失望。 还记得以前他们上中学的时候，好强抱不平的白晓兮是全校有名的模范学生，但同时遭惹来的麻烦也是随之不断。 有一次，颜玉如就是这样认识当时家中还不富裕的白晓兮，而她第一眼就对白晓兮产生了好感，也渐渐的二人越走越近，但白晓兮其实只是觉得好玩，完全没有爱的想法。 但由于颜玉如父母知道后，坚决不允许，所以颜玉如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白晓兮，内心一阵失望。 直到突然崛起的白氏企业，他们才又接近在一起，只不过这些年，白晓兮只知贪图享乐，以至于颜玉如对他一次又一次失望，却始终不离不弃。 一直持续到今天。 他们的关系终于捅破了那层隔膜，迈向了海阔天空的下一步。 可白晓兮心中仍然无法突破那层记忆，不，应该说是心里的障碍。 所以，一次一次的拒绝，一次又一次的答应，也许只是他自己想接受与逃避的借口。 结果，十一结束了，他大姐白幽回来了。 他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管理好了公司，可同时失去了颜玉如对他的爱，尽管他们的关系还在…… 好几次，白晓兮想打给她，手机不断的拿出和放进口袋，把弄了手机一会，决定按下去时又缩了回来，也许自己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他也有想过约颜玉如见面，把话说明。 可此刻的他，似乎并不适合出现在她面前。 一想到那张面孔，他的心就在挣扎，心底深处那道声音一直缠绕着自己： 「我该如何面对她的面容，是笑，还是忧愁？」 忘记，却忘不掉。 挣扎，无法摆脱。 忽的，一道声音响起：“晓兮，你怎么没去找玉如玩啊？” 是白幽的声音！ “我，我太忙了。”白晓兮找不到什么借口，只能想到这个。 白幽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眼眸转了转，令他不由有点心虚。 “其实，晓兮你真的让我很惊讶，也很欣慰，这些天我玩的很开心，也很放心，因为有你在，自从那天你醒过来后，我整个人就好像复活了一样，一时所有的情绪都涌上心头，真的，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们能活着，真好！” 白幽的这番话深深的触动了白晓兮的内心，二人抱在一起，开心的流泪。 但这毕竟是公司内，二人为了顾及形象，很快便分开后止住了眼泪，擦拭泪花。 现在想想，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即便只是平常的富裕人家。 而这一点也仿佛刺激到了白晓兮的神经，他忽的想起那日被修罗黑魔化天戟刺入体内之时散发而出的那道奇异光芒，恰好与当时差点被车撞所散发出的光芒是一样的。 这两点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白晓兮不由陷入了沉思，这说不定可以让他再次回到那个世界，解开一切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