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调戏
晚八点，她回到家，却发现陆瑾不在，问佣人才知道大小姐还在加班。 爸爸患有心脏病已经睡下，她不想打扰决定直奔陆氏。 这是她上大学之后第一次来陆氏，高楼依旧耸立，门前车水马龙繁华至极，公司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许多都不认识她。包括眼前这个凶巴巴的保安。 陆孟染很是郁闷，自己家的公司，她连门都进不了。 进进出出的人胸前都挂着工作牌，唯独她没有，漂亮的大眼睛瞪着保安，人家就是不让路。 停好车的司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满头是汗的解释：“这是陆家三小姐。” 得以通行，她急切的小跑着进去，留石化的保安时不时不安的往里张望，不会被开除吧！ 陆孟染直奔顶层，她真的好心慌啊，再等一会她怕自己都没有勇气说了。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她大步走出来，急切的想往里走去，却被人拦住了脚步：“诶，你谁啊？随随便便的闯上来，这个点陆总可没有预约啊。” 陆孟染看着眼前这个栗色卷发的女人，心情糟糕透了，一字一顿的说：“我找你们陆总，她会见我的。” “说了不行，见陆总要预约，你赶快走吧。”卷发女人不耐烦的对她挥挥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三小姐！”一声轻微的惊呼传来。陆孟染看见了拿着文件夹刚从电梯走出来的许麦澄，陆总的得力助理。 陆孟染被请到会议室外的沙发上，陆总还在开会。 一杯橙汁轻轻地放在陆梦染身前的桌上，她抬眼望去，是那个卷发女人，此时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怯怯的叫了声：“三小姐。” “谢谢。”她礼貌的说了句，尽管她很生气，甚至展现在了脸上，但是陆家良好的家教告诉她要冷静。 许麦澄过来与她寒暄，她很久没来陆氏，认识她她也认识的人少之又少，许助理是为数不多的之一。陆孟染叫她澄澄姐，她跟在陆瑾身边多年。 会开了很久，她坐在沙发上百无聊奈，之前紧张激动的心情被仍的一干二净，她靠着枕头感觉快要睡着了。 门开的那一刹那陆孟染立马就醒了，众人鱼贯而出，走在最后的显然就是她美丽干练的jiejie陆瑾，还有一个人，程誉。他也在这儿！ 程誉一身笔挺地黑色西装，半低着头边走还边和陆瑾谈论着什么，他微蹙着眉，表情些许严厉。 “染染！”程誉一抬眼就看见了她，表情还来不及更换。在这里看见她似乎有点惊讶。 陆瑾也看见了她，只瞥了一眼便径直走了过去，显然秘书已经告诉了她来的事。陆孟染不敢多话，看一眼陆瑾的背影，冷淡至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来惹她不开心。 等陆瑾走过她才敢转过头来直视程誉，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问：“你怎么也在这儿？” “程氏与陆氏合作的案子出了点问题，我在这儿开会。你来找陆瑾？”程誉对她温柔的笑，先前的不快一扫而空。 “恩，可是她好奇怪。”陆孟染眨巴着大眼睛望着程誉，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丝讯息。 程誉揉揉她的头顶，心里化成一片：“去吧，她因为案子的事情有些不高兴，不过现在都已经解决了。” 听到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她咧嘴一笑，迅速溜进陆瑾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大敞，显然是有意等人，许麦澄坐在里面的沙发上写写画画，陆瑾端一杯咖啡在旁边指点该注意的细节。 “陆孟染，皮痒了？”陆瑾抬起眼皮，森森的看了眼门口畏手畏脚的小妹。 许麦澄合上文件夹，对她眨眼一笑，恰当的离开。 陆孟染蹭上来，准备发动屡试不爽的撒娇攻势。 “陆孟染，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的吗？不要伸手进陆氏，沾一指也不行。”陆瑾双手抱胸，身姿挺立，一派威严之色。 陆孟染想起陆瑾刚接手陆氏不久，第一次警告她们的时候，那时候她和陆婉都还在上学，她在上中学，而陆婉刚刚选择c大历史学。那是陆瑾第一次在她们姐妹面前燃气狠厉之色，如同在商场上的铁腕手段一般。 “姐，那为什么当初要我学金融？”她终于鼓起勇气来问一问陆瑾。 陆瑾反而一笑，放松的捏捏她的脸：“以后你就知道了。” 顿了半晌，陆瑾踩着高跟鞋微微俯身，对她说：“小染，只要不是陆氏，其他随你怎么玩。” 陆孟染还沉浸在为什么不能进陆氏这个问题，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只见陆瑾打了个响指，许麦澄探头进来，听陆总吩咐：“叫程总帮个忙，送送三小姐。” 她正想说不用了，司机还在这儿，就听见了程誉的声音：“我的荣幸。” 陆瑾扳过她的身子微微推她往程誉身边走去：“好了快去吧，很晚了。”说完对程誉嫣然一笑，那笑似乎是在说‘送给你了’。 在看见程誉的那一刻，她才想起来，他怎么还没走！ 程誉从陆瑾手里接过陆孟染，虚虚的揽过她的肩。 有时候程誉真的搞不懂陆瑾，当初陆老爷子提出结亲，指名二小姐时，陆瑾没有反对，但现在，他总感觉陆瑾有意无意的在撮合他和陆孟染。难道她和陆婉有仇，或是不喜欢这个meimei？程誉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陆孟染往外走。 陆孟染提出要回学校，程誉送她到校门口：“染染，什么时候把拍卖会的资料拿给你二姐吧。”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搞的定？”她声音懦懦的，完全没有了当初承诺他时的豪言壮志，反而像是对自己失了信心。 “怎么，这就泄气了，你怎么这么没志气呢！”程誉宠溺的敲敲她的头。 陆孟染不语，转头望向车外，迟迟不肯下车。 程誉看过去，大门内的主校道倒是灯如白昼，但是其他地方都是黑暗一片，偶尔露出几盏昏黄的路灯，微弱的灯光不紧不能照明，还增加了几分森冷的气氛。他气结，原来小丫头是怕黑。 “染染，下车吧，我送你进去。”他瞬间心软，语气都轻了几分。 从校门到宿舍有很长一段距离，程誉陪着陆孟染慢慢走，如果他不是一身正装，他们现在像极了一对校园内散步的情侣。 寂静的主校道上空无一人，他们没有人开口说话，似是都在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与独处。 经过一处拐角，他们走进了黑暗，拐角之后是一片开阔的湖，湖周围燃起了色彩斑斓的灯火，不少情侣、朋友围坐在湖边，说话、谈情、嬉闹。而湖边草地上更是坐满了人，有男孩儿抱了吉他自顾弹唱，周围坐满了年轻女孩子，有人牵了宠物狗在早地上撒欢。 总之，好不热闹。 程誉定在原地，陆孟染‘噗嗤’一笑，转过头来看他，表情得意。 他又被耍了！程誉勾勾唇角，邪气十足。 完了，陆孟染吐吐舌头，开溜！ 谁知程誉长臂一捞，跑开一步的少女被他拉回身前，半圈在怀。 还以为她怕黑，哪知她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周围的人都被这边不小的动静吸引了目光，纷纷朝他们望来，不少口哨声四起。陆孟染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去推她揽在腰间的手。他却大胆了起来，反而箍得更紧。 “别闹。”程誉搂着她前行，经过一片起哄声中，嘴角上扬淡定自若，任臂弯内的少女羞涩的攥紧他腰间的衬衣。 有不少胆大的女孩儿直勾勾的看他，公然和身边的朋友讨论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帅的一塌糊涂。 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他邪魅的勾着唇，黑色手工西装衬着他高大的身躯，在这如墨的夜色里，他如同王者归来，俘获所有未知少女的心。 穿过嘻闹的人群，在一栋颇为古老的楼前停下，他说：“染染，我明天叫人把拍卖会的资料送过来。” 他今晚跟以前不太一样，那慵懒的模样看的陆梦染心慌，她脸颊染起的红还没有退，忽闪的眼睛像是被注入了一汪春水：“你放手呀，我要上去了。”他的手还箍在她的腰间，手掌的温暖似乎更加灼热，温热之感从腰间窜至全身。 程誉只一味的笑，手指的触感柔软紧致，他迟迟舍不得放手，等她眼中终于快要燃气恼怒之色，他慢慢抽回手臂：“晚安。” “安。”她简短回应，慌乱择路而逃。 目送她上楼，感应到楼上一道灼灼的目光，程誉看到三楼阳台上双手环胸的陈安安，对方笑的灿烂而jian诈，他也一笑置之，转身离开。 第二天，程誉的秘书方浅亲自送来资料，恭敬的叫陆孟染三小姐。她不好意思的说了声谢谢，一想到程誉脸颊似乎又要燃起绯红。 “瞧你那小媳妇儿样，啧啧。”陈安安在她身后说。 陆孟染愤愤的转过身来看着她，心里狠劲儿嘀咕：你才是小媳妇儿！你全家都是小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