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家宴
晚上，程誉来的挺早。 程誉过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进到院子里，程誉习惯性的瞄向陆孟染的房间，瞄见出门迎接她的陆瑾，又赶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也不知道，这一系列的微表情，陆瑾发现了没有。 在程誉眼里，陆瑾大概是她见过的最精明的女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掌控全局。 “来了？”是陆瑾的声音，身后的陆婉礼貌性的冲程誉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嗯，瑾姐，小婉。”程誉回应道。 这陆家三姐妹真是各不相同。 陆瑾精明干练。陆婉温柔谦和，陆孟染古灵精怪。 其实相比较起来，陆婉是最适合做妻子的人选，可惜程誉和陆婉之间没有感情，总觉得有些辜负了陆婉的这份恬静与淡雅。 “陆伯父。”进门程誉主动打招呼。 “来来来，陪我下盘棋。”陆铭招呼道。 “陆伯父又要打击我的自信心了。”程誉装作委屈的样子。 “棋艺如人生，要多加修炼才是。”陆铭说道。 程誉环视客厅一周，神情微微有些失望。 但是这一系列的微表情并没有被谁所察觉。 客厅很静，陆婉被父亲犀利的眼神留在了棋盘旁边陪着程誉，陆瑾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偌大的客厅，只是陆铭和程誉有一搭无一搭的先聊着，聊棋艺，聊商场，顺带着指点人生，偶尔，陆铭的笑声还会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陆婉只是静静的看着棋盘，并不说话。 “小婉是我这三个宝贝女儿当中最安静的一个你说是不是？”陆铭没有抬头，目光依旧紧盯着棋盘，没有疏忽一分。 “是最温柔恬静的。”程誉回答道。 “是最适合做媳妇的人选。”陆铭似乎对陆婉的性格很满意。 “嗯。”程誉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 “我去给你们倒杯水。”陆婉尴尬的走开了。 “哈哈哈，如果小染的性格分一分给小婉，那就均衡了。总是担心小染会嫁不出，要我养她一辈子。”陆铭虽然嘴上说着陆孟染的缺点，但是程誉看的出，他对陆孟染其实是疼爱的很。 “我觉得小染的性格蛮不错的，活泼开朗可爱。”一提到陆孟染似乎程誉就开始打开话匣子。 “你似乎对小染还是挺了解的。” “也不是，去见小婉的时候见过几次染染，觉得孩子很可爱。”程誉赶紧解释道。 他故意把染染说成孩子，好让陆铭觉得自己只是把染染当孩子看待，并没有其它的非分之想。 “哈哈哈。这丫头一向是没规矩惯了的，在学校里要不是有小婉看着，指不定疯成什么样子呢。”陆铭看起来并没有觉得程誉的话有什么不妥。 “年纪小，贪玩些正常的。” “吃饭啦。”是保姆的声音。 端坐在饭桌前的程誉不时的把目光瞟向门口，因为从来陆家开始就一直没见过陆孟染。 “小染不在？”程誉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这丫头说要去看安安，我们不用等她。”陆铭回答道。 “这样啊。”程誉的闪过一丝失望的表情。 转头恰巧碰上陆瑾犀利的目光，程誉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程誉，我是希望你早日和小婉订婚的。”陆铭话锋一转，跟程誉提起了婚事。 “其实，我本应该和你父亲坐在一起聊一下这个事情的，但是总归要先知道孩子们的想法。” 程誉低头猛吃了几口饭，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 “你们安排就好了。”是陆婉的声音。 陆婉对这门婚事一项是不冷不热了，显然已经对作为牺牲品这件事情做了充分的准备。 “那我找时间约一下你的父亲，商量一下订婚的日子吧。”陆铭似乎对于他们的婚事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嗯。”程誉就好像是是案板上待宰的小羊羔。 “小婉，和程誉出去走走吧，你们平时都那么忙，很难有相处的机会。”陆铭是摆明了要给他们两个创造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陆瑾对着程誉笑了笑，意味深长。 陆婉乖乖的听了陆铭的话，穿好外套跟着程誉出门了。 “你，喜欢我吗？”程誉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话问的很多余。 “你明知道的，我们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陆婉的回答冰冷生硬。 “那你愿意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吗？”程誉似乎不依不饶。 “那又怎么样，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选择的。”陆婉似乎给人一种认命了的感觉。 “孩子，来生不要生在帝王家。”不知道怎么的，程誉忽然就想起了大型古装情感电视剧里一句常出现的台词。 程誉忽然觉得陆婉要比自己成熟理性好多。 “程誉，我们之间虽然没有爱情，但是我希望我们的婚姻可以建在彼此尊重的基础上。”陆婉的话提起来似乎有弦外之音。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程誉当然也听的出。 “我不追问你那个柳柒姑娘的身份，也不不想追究你们之前到底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我只是希望，我们结婚以后，她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原来陆婉也是把柳柒的出现放在了心上。 “你们姐妹还真是心有灵犀。” “什么意思。” “陆孟染找过柳柒，为你出头，叫她离我远一点，不要打搅你的幸福。”程誉言简意赅。 “这丫头。”陆婉的心里暖暖的，最起码，她觉得这个最小的meimei也一直为保护她狠狠的做着努力。 “冷了吧，我们回去吧。”在好大一段的沉默以后，程誉终于忍耐不了内心的煎熬。 “也好。”显然陆婉也没什么话再对程誉说，与其大家在这里杵着尴尬，还不如回家睡觉来的实在。 把陆婉安全的送回家中，程誉礼貌的告别了陆铭和陆瑾，便把车开出了陆家大院。 车刚开出不远，就看见一路蹦跶着回家的陆孟染，程誉很想把车停下和陆孟染聊一会天。 但是聊什么呢？ 告诉陆孟染他和陆婉的订婚日期将近？ 又或者陆婉今天对她说其实对她是没有感情的？ 程誉叹了口气，终究是没有停下车来。 因为就算陆孟染对笑着对他恭喜，他的心里还是会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