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母亲
“你们两个在这里聊着，我去看看陆伯伯和父亲下棋，也好讨教几招。”可能是程誉也觉得尴尬，或者是害怕陆孟染觉得尴尬。 不管是哪一种，他赶紧离开都是很有必要的。 也许只有他离开，这尴尬的气氛才会缓和一点似的。 “好。”陆婉回答着，和程誉之间并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流。 “二姐。”陆孟染看看陆婉，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开口。 “酒量不行，非要在餐桌上喝那么多的酒，看你的脸都有些烫了。”陆婉摸着陆孟染有些发红的脸。 其实陆婉明明知道，陆孟染的脸为什么会发烫。 “我忽然记起小时候。”陆婉笑着说道。 “小时候的你总是闯祸，不敢跟大姐说，也不敢跟爸爸说，只好找我帮你。你说大姐和爸爸都太严厉，你害怕。”陆婉笑着说。 “那时候你那样小，就分别得出谁是严厉的，谁是可以原谅你的。” “小时候你的所有心事也都会跟我说，我们两个就藏在床下面。” “是啊，小时候真好。”陆孟染怀念起来。 “那时候你总是喜欢在院子里当秋千，时间过了那么久，秋千的锁链的锈的断掉了。” “那时候mama还在，总会在晚上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站在门口喊我们回家吃饭。 “是啊，那个时候mama还在。”陆孟染的心里涌起一丝丝的酸涩。 她的母亲是在陆孟染十三岁的时候病逝的。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病逝的。 癌症，再优秀的医生都没能挽救她的生命。 母亲走后，陆孟染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 险些烧成肺炎。 陆铭，陆瑾，陆婉轮流在床边守护着，寸步不离。 “我不要你们，我要mama。”年纪尚小的陆孟染不断的哭闹着。 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母亲不在了的事实。 之后的时间里陆孟染几乎所有的心事都会和陆婉说。 甚至开家长会，也都要求陆婉去。 那个时候的她很依赖陆婉。 因为陆婉是她们三个当中和母亲长得最像的了。 无形之中，陆婉在陆孟染的心中也扮演起了母亲的角色。 陆婉也很是偏爱陆孟染，什么事情都让着她，宠着她。 “二姐你知道吗，我觉得你特别像mama。” 陆孟染说道，眼神里充满着对母亲的思念。 “相信mama看到你这样快乐的成长也会很开心的。”陆婉说。 摸了摸陆孟染的头。 这个动作也是母亲生前最爱做的动作。 被母亲摸头的时候陆孟染很享受，像一只小狗一样，乖乖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到了四点来钟。 “时间不早了。”程誉提醒着在棋盘当中还意犹未尽的父亲。 “瞧我，光顾着下棋，忘记了时间。”程老爷子爽朗的笑着。 “那我就告辞了。”程老爷子下完最后一盘棋，和程誉离开了陆家。 程誉离开的时候，陆孟染的目光一直目送着程誉的黑色商务车缓缓开出陆家大院。 当然这一切都被细心的陆婉看在眼里。 陆婉看到陆孟染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陆孟染很少有这样的表情，除非遇到了很糟糕的事情。 其实现在的事情看起来就已经够糟糕的了。 “丫头，我回家了。”程誉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陆孟染发短息。 他知道现在的陆孟染似乎是不方便接电话的。 陆孟染看了一眼信息提醒，就赶紧关了手机。 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坐在旁边的陆婉，似乎并没有发觉什么，才松了口气。 “小染，你今天看起来怪怪的。”坐在沙发上随意换着电视台的陆瑾说道。 “有吗？”陆孟染紧张起来，似乎害怕陆瑾发现什么似的。 “当然有，平时家里来客人，你的表现就是高兴的不要不要的了，因为有好吃的，今天倒是奇怪的很呢。”陆瑾继续说道。 “可能是饿得太久了，反而不饿了吧。”陆孟染随便编者瞎话。 陆瑾没再追问，把精神似乎全都放在了新闻上，陆孟染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孟染是不可以再吃的了，现在全家就数陆孟染最胖了。”陆铭说道。 “爸爸，你总是这样说我。”陆孟染不高兴的冲陆铭反驳道。 “不仅胖，还没有规矩，是个没有规矩的胖子。”陆铭挖苦道。 “爸爸是嫌弃我吃的多了吗？”陆孟染不高兴的看着陆铭。 “你二姐结婚需要你和陆瑾做伴娘的，你看你的脸圆的，穿伴娘服怎么好看。”陆铭笑着说道。 “哦，那我减肥就是了。”陆孟染破天荒没有接下去。 “倒是懂事了些，不顶嘴了。”陆铭笑着说，似乎还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你们三个整日在外面忙来忙去，总是仍我一个老头子在家，心里憋闷的很。小婉既然先订婚，那就早点办婚礼，早点要孩子，我也好有个伴。”看来陆铭真的是一个人孤单久了，开始期待孙子的到来了。 “爸，你说什么呢。”陆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染，你说我说的是吗？”陆铭转头看向陆孟染。 “嗯，是。”陆孟染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 但是看起来还是硬邦邦的。 一家子就这样在一起多好，陆铭笑笑，现在的生活似乎就已经是很美好的了。 如果一直以现在的状态生活下去，估计穷一点也没有关系的吧，至少幸福些。 “我先上楼了、”是陆瑾的声音。 陆瑾平日里太忙，工作强度太大，所以她业余时间最大的爱好也就是睡觉了。 “也好，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不像他们两个睡到太阳照屁股。”陆铭心疼陆瑾，又不忘记挖苦一下陆婉和陆孟染。 “人家上课平时也很辛苦的好吧。”陆孟染嘟着嘴好像在说陆铭偏心。 “好好好，陆家数你最辛苦。”陆铭无奈的说道。 “就是喜欢取笑我。”陆孟染不高兴，耍起了小脾气，也自己颠颠颠的上楼了。 “不睡觉的人也回去那么早，都不陪陪我这个老头子。”陆铭说道。 “哼，老是挖苦我，我才不要陪你呢。”陆孟染没有回头。 留下陆铭无可奈何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