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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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方小明离家，李慧云总是牵肠挂肚，从她时不时回望一眼十八巷弄口便可看出。方小灵眨巴着大眼睛看看巷弄口，又看看娘亲，蹦蹦跳跳的抱着李慧云的腰肢道：“娘，哥肯定能考上，然后平安归来，放心吧！” “呵呵，娘知道，就是挂念，心神不宁！”李慧云摸了摸方小灵的额头，笑道。 当夜，大火，火光冲天，呼救声，房屋烧塌声，哭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起火处，正是方小明家那间小破屋！ …… …… 方小明赤裸上身，在七彩雷池中熬炼身躯，一遍一遍的挥动着拳头，招式古拙雄浑，有一往无前的凌厉霸气，每一次挥出，空气就一阵鼓荡，引得雷池更加狂暴，闪电像一条条皮鞭，狠狠抽在方小明身上，血流，继而焦黑，在雷池中充裕灵气的濡养下，迅速结疤，再挥拳“啪”再被闪电抽打在身上。 方小明突然心里大乱，灵台失守，一条闪电抽来“哇”一口鲜血喷出，面若金纸，一只大手伸来，捞出方小明。 出手的是大日如来，不发一语，一手轻按在方小明胸口，导气顺血，损坏的经络快速愈合。 “在七彩雷雾中修炼，进一步是海阔天空，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心烦意乱乃是大忌！你怎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蚩尤冷冷看着方小明，呵斥道。 “师傅，我错了，也不知为何，突然间心神异常烦乱！”方小明懊恼不已。蚩尤负于背后的手指不停拨动，眼内微惊，看了方小明一眼，道：“休息片刻，不要再犯了！” 大日如来微笑看着蚩尤，向方小明点了点头，跟着走了。 “你也算到了！”蚩尤看着跟来的老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方小明靠在雷池边沿，皱眉想到：“钱罐应该参加了青云灵试吧？”想到自己的遭遇，方小明愈发意识到实力是多么重要，不管你愿不愿意，在这个世界，没有实力，只有被践踏屈侮的命运。 “李云阳，黎明云，何云峰，赵清影！”方小明的脑海不断闪现四人的身影，他要记住，他要记住这仇恨，他要报仇！ “戾气很重！”大日如来皱眉道。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屁的戾气！”蚩尤闭着眼，假寐。 方小明抹掉血迹，深呼吸，轻轻闭上眼，要调顺内元，回想一下先前练的《战拳》。拳法共九式： 第一式：长空万里 第二式：千山暮雪 第三式：转战千里 第四式：战魂不朽 第五式：神鬼莫测 第六式：天地同此 …… …… 武师修为的方小明，现在只能练第一式长空万里，这还是他真气雄厚的缘故。 方小明把精气神皆调整到完美状态后，咬牙跳入雷池，他不是不想休息，但比起变强，他更愿意选择后者。 修行之道，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啊！”一条雷电仿佛苍鹰的铁爪，狠狠抓向方小明，原本乌黑柔顺的长发就不说了，早已是乱蓬蓬，直冒烟，头脸黢黑。看着电弧交错的雷池上空，方小明凶横的嘿嘿一笑，来吧！让雷电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只要老子不死，老子就会站起来，仿佛是感受到了方小明的挑衅，雷池“轰隆隆”不断，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恶魔，一道道手腕粗，三丈长的赤色雷电无情抽下，凌厉而狠辣。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赤色雷电最弱，紫色最强，传说，紫色雷电可杀圣人！ 方小明浑身早已湿透，七彩雷池里是两大至尊放的各种不明液体，说是锻体能用，呈金黄色，方小明置身其中，仅露出脑袋，仿佛置身于金色火焰里，灼热的药力却比真实的火焰更厉害，尚算白皙的小身板现在像个烤熟的虾米一般，红彤彤。 方小明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无数毛孔仿佛一个久涉沙漠而渴水的人一般，现在正大口大口喝着，要喝饱吧！ 蚩尤告知过，于七彩雷池中练拳，当支持不住时，需在雷池中打坐，以此来做恢复。奔腾的药力仿佛怒龙灌入身体，疼痛得仿佛有成千上万个人在用小刀一刀刀割裂身体一般，再次拓展身体的储量。当然不尽是痛苦，一般十个呼吸之后，便是一次浑身的舒泰，此时撕裂的身体组织，经络，甚至骨头，都在焕然新生，就像枯寂的寒日迎来了生机，一切在辞旧迎新！脱胎换骨！ 雷池百米外，一株娇艳欲滴的琼花叶下一枚虫蛹正在慢慢变得透明，离化蝶之日不远了！ 方小明身体依然单薄，往日的白皙变成了小麦色，加上几条刚刚赤色雷电留下的击打痕迹，微微冒烟，增加了几分刚毅气度，在九转金丹的滋润调理下，方小明的身板有了显著提升。在雷池药液的置换下，浑身肌rou紧绷，线条明显，眼耳鼻舌明锐无比。 方小明暗暗揣摩先前挥动拳头的情景，识海中的《战拳篇》首页即讲：天地万物，有形无形，有形囿无形，拳头所想亦所向，万里长空下，一拳定乾坤！聊聊数语，似乎是字字珠玑，却又毫无可通之处，这让方小明很是无语加无力。 师傅蚩尤看也不看一眼，没有一点想要指教的意思。 金色雷池药液面轻轻起了涟漪，方小明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沾在乌黑发丝上的药液滴答答的落进雷池中，方小明再此站起。 站立，目视前方，一拳挥出。带出一道风浪“啪！”这道赤色闪电颇为狠辣，抽打在方小明拳头上，鲜血直流，深可见rou，眉毛微微抽了一下。 “妈的，死雷电，有种劈死我！”方小明心内狂骂。 收回右拳，挥出左拳，呼吸随着拳势做着改变，挥拳至尽头，吐气将尽！收回拳势中，吸气油然而起，快慢与力度均与气息相匹配。 “啪啪！”两道更大的赤色闪电甩下，似乎还带了劲力，下方药液池面被带出一条金色水花，方小明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在这雷池中，练拳更练心！”一道中正平和声音无比清晰传来，方小明打了一个机灵，犹如醍醐灌顶，浮躁的心气平和不少。 然而，方小明始终不能入境，入静！ 方小明静静站立，不管抽在身上的电弧，他渐渐熟悉了疼痛，渐渐熟悉了耳畔周遭带来的风雨雷电，往事一幕幕在脑海翻涌，抄家，屈辱，背叛，孤独，方小明面容扭曲气血沸腾，脸颊绯红。画面一转，meimei那无邪的眼神，母亲那关怀备至的笑容，那个虽然残破却温暖的小家，还有门前那株老柳树，在炎日的夜晚，在树下纳凉，还有依稀记得爷爷温和而严厉的喝问声，还有叔叔…… 无数的画面转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多。方小明自然垂放于身体两侧的双手紧握，方小明面部愈发狰狞，走火入魔了！ “噗！”金色的药池里再次多了一些红色。 “痴儿，还不停下！咚！”一声大道无垠的禅喝，将方小明从万丈深渊边拉了回来！ “执念太深！”大日如来摇头叹息。 “哼！小小苦痛尚不能战胜，就不要讲笑傲诸天了，趁早死了，免得以后丢老子脸面！”蚩尤毫不留情数落。 方小明懊恼，悔恨，咬咬牙，重新站立！ “天地间，只有你，胜己度己！”蚩尤难得主动指点，估计是难得收个徒弟，也不想让他早早就挂了。 “胜己度己，度自己，战胜自己！”方小明喃喃自语。 “可人身是苦海，灵魂在泅渡，何不忘己，归于道！”方小明的喃喃自语变成了轻声嘟囔。听在蚩尤和大日如来耳里，却是一个惊雷，呆呆的，继而，两人相视大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呵呵，悟性不错，快赶上我了！” …… …… 方小明虽然知道“忘己”可让自己宁静而聚神，却总不能忘我而近道。 “那就从其基本开始吧！”方小明脑中豁然开朗，眼中慧光闪烁。 一拳，两拳，三拳，四拳，五拳……方小明心里只在意每一拳出去，是否尽力了？每一拳出去，是否用心了？每一拳出去，是否是有搏击万里长空的感觉与意境？ 雷电一如既往的无情，方小明不断的新伤，旧伤，再新伤，如此循环下去，方小明渐渐感觉不到疼痛了，汗水出了又干，干了又出，乌黑长发沾在了额前，蒙住了双眼。只是一拳接着一拳带起的气浪，让我们知道，他还活着，越来越强大！ “呼！”方小明深深吐出一口气，拳头再次挥出，空气“啪啪”作响。 ……三千拳，三千零一……四千拳，四千零一……五千拳，五千零一……一万拳，一万零一…… 方小明早已精疲力竭，大汗淋漓，他在坚持，保持心身合一的坚持。拳头越来越慢了，渐渐的，方小明不再绷劲全身的凭借意志挥动的拳头，因为意识濒临麻木。他在凭皆本能在挥动拳头，凭借前面几万次练习的惯性，在挥拳。 丹田中真元迅速聚于拳头，他心中的执念在大声咆哮，所有的困难与迷惑都聚于拳头，他要打破，打破它！打破它！打破种种所谓的宿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 “轰隆隆！”方小明大吼，眼睛赤红！ 一拳挥出，奔雷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