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剪发
洪小明确定身后的竹竿子等人不见踪迹才停了下来，跑了几里路，他只是微微带喘，于是知道，肯定是穿越的时候让他的体能发生了改变。 他唤了声背上的洪小玉，试图放她下来，后者只是脑袋搭在他的肩膀毫无反应，又唤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忍不住皱了下眉。 洪小明找了个台阶慢慢蹲了下去，将洪小玉轻轻放坐到台阶上，发现对方果然晕了过去。听说过晕车晕船晕机，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晕人。 在心里小小开了个玩笑，洪小明扶着洪小玉肩膀的手突然从她发丝间感觉到一丝湿润，忍不住轻轻戳了一下，方才看清那竟是血。眼睛沿着发丝逆流而上，终于在洪小玉的后脑勺看到一道半寸左右的伤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没料到竹竿子这么疯狂，追不到人就扔东西砸人，如果不是洪小玉替自己挡一下，中招的肯定就是他了。 他不知道洪小玉这个伤算不算严重，但既然人都晕了，肯定不轻，脑中立马搜索附近的医院在哪，发现都在千米之外，前方左拐倒有一个私人诊所，根据记忆中的信息，那个老头子的手艺还算不错。 说来，那老头子和洪小明还有点关系，他家族中一个与他同辈年纪却可以做他爷爷的哥哥和那个老头是同门师兄弟。 洪小明便又背着洪小玉匆匆往记忆中那家诊所的方向跑去。抵达之后，才发现小诊所的生意有点好，那老头子正在给一个中年妇女号脉，门口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十多岁的小孩，看上去像是一对父子。 这几个病人似乎并不着急。 救人救急，洪小明直接冲那老头喊道：“张老师，我同学受伤晕过去了，需要急救！” 张老头人老眼不花，也分得轻重缓急，便对面前的妇女道：“你稍等一下。” 那妇女面露一丝不渝，却也没说多什么，只是十分不爽的朝洪小明翻了个白眼。 前世今生，洪小明可都不是什么老好人，被那中年妇女白了个眼，也没给她好脸。切，人丑逼事多。 张老头把洪小明引到里间，后者将洪小玉翻过来放到病床上躺好，他知道有些事耽搁不得，不等张老头发问，率先说明了情况，“她被人砸破了后脑勺，可能需要缝针。” 张老头闻言，立马检查了一下伤口，随即骂道：“缝屁的针！等会我给她包扎一下就好。” 张老头的水平洪小明还是相信的，那伤口流了一滩血看着吓人，实际上不过是皮外小伤，过了这么久伤口已经自己凝固止血了，又问道：“那她晕过去了又是怎么回事？” 张老头把了把脉，半晌之后说道：“身体有些气血不足，还有点心郁气结，这样吧，我开点调理气血的药，平时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想开点看开点自然就好了。” 张老头说着就往外走，洪小明也跟了出来，就见老头子递给他一把医用剪刀。洪小明不明所以，只听张老头说道：“把她的伤口附近的头发尽量剪短，等会我给她上药包扎。” 洪小明愣了一下，对于某些女生来说，头发相当于她们的命，尤其洪小玉是个极其爱美的人，她的头发还是烫染过的，如果中间秃了一块，那不把她给气死？但洪小明分得清轻重缓急，二话不说走到洪小玉面前，轻声感叹了句，“逼不得已啊！”就要下手，洪小玉却醒了过来。 “你……你干嘛？”洪小玉往后退缩了一下，不小心牵动头上的伤口，惊呼一声“哎呀”。 “你脑袋受伤了，医生要给你包扎，所以要先把伤口附近的头发剪了。”洪小明解释道。 “剪头发？我不要！”洪小玉连忙摇头，又牵动了头上的伤口，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好吧，随你，你要是不怕伤口感染，长满头蛆的话，那就不剪了。”洪小明耸了耸肩道。 “呜哇……你好恶心！”一听这话，洪小玉都快被吓哭了，伸出手就往洪小明身上打来，打在他身上却是不痛不痒。 洪小明把拿着剪刀的手高举在半空，怕不小心伤到对方，严肃的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你也快成年了，懂事一点好不好？” “哦。”洪小玉顿时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枕着双手一动不动。 “咦？这么听话？”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洪小明短暂的不适应。 “快剪啦，不然我后悔了！”洪小玉嘟囔着嘴道。 她也不知怎么，一看到洪小明严肃的表情，就一点也不敢反抗他，这种情况只在自己老爸生气发火的时候感受到过，但又有点不同，她是心甘情愿听洪小明的话，而对于她的父亲，虽然也是遵从，但心里有时候还是会有小小的忤逆。 洪小明头一次感觉自己的显微眼睛有点用处，在替洪小玉剪头发的时候，那一丝丝一根根下刀又快有准，却一点也没有让头发洪小玉感觉不适。 伤口不算太大，洪小明很快附近的那一小撮被他剪的一干二净，现在洪小玉的后脑勺看上去确实有点难看。 “张老师，我剪好了！”洪小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朝外面的张老头喊道。 那个中年妇女还没走，听到洪小明大呼小叫，又是翻了个白眼，并且狠狠哼了口气。 “就来！”张老头进来一看，很不满意的道，“多剪一点，剪宽一点，你以为敷药只是把伤口遮住？” “你给个明显的范围，需要多宽？”洪小明道。 “起码这么大。”张老头比伸出手划了一下，大概鸭蛋大小。又转了出去。 洪小玉抬起眼皮看了一下，一想到自己后脑勺缺那么大块头发，心情瞬间不美丽了，脸上皱得跟个苦瓜一样。 洪小明看着洪小玉的脸笑了笑，“没关系的，等伤口好了，你把头发扎起来就看不到了。” 他想起那些秃瓢的中年大叔，顶上没头发，把两边的梳到中间盖住，真是自欺欺人，还不如干脆剃光头。 等张老头处理好洪小玉的伤口，已经快接近下午两点，洪小明午饭还没吃，肚子早饿的咕咕叫，洪小玉失了血，即便再没胃口也是有些饿了。 出诊所，见路边有一三轮面摊，洪小明当先走过去坐了下来，“三两鸡杂面！”又对洪小玉说道，“你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