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外出收徒
这一晚，方硕都是沉静在岁月幡之中。他发现岁月幡内，布满了阵法，一道道纹路刻在旗幡上，好似组成了岁月切割之力，玄之又玄。 “此旗幡，便是因为其内的阵法，所以其岁月之力，不是像岁月尺那般暂时性夺走他人寿元，而是永久性割断；加之我能感受到某种印记气息在，似乎那种印记，才是岁月幡的关键所在。” 第二日清晨，方硕对岁月幡已是有了大致了解，又自修炼了一会，洞府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方师兄请开门，执事长老有请！” 方硕眼神一转，不知道执事长老找自己何时，不过还是将洞府门打开，只见外面站着一名青年，正朝自己恭敬一拜：“方师兄，今年收徒事宜又开始了，执事长老希望你能过去，外出收徒。” “哦？”方硕微微迟疑，暗道：“这执事长老，或许是因为我刚进宗门时对我有所不善，此刻想与我拉拢一些。” 这般想着，方硕一跃而下，来到青年身旁，道：“带路吧！” 青年连忙恭敬点头，一路走在了前面。大约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峰外一座山峰的广场上。此刻广场上聚集了十人，除了执事外，都是这次被派遣出去收徒的峰内弟子。 将方硕带到此地后，那青年便躬身离开，方硕一眼扫去，九名峰内弟子中七男两女，修为八个凡尘五境，而有一个，却是凡尘四境。 那人是个女子，身着橙色长裙，不是上官莹，还能是谁？ 上官莹看到方硕目光向自己看了过来，连忙低下了头去，且看其样子，似乎极为紧张。方硕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于上官莹，他刚入宗门时却是有几分好感，但经过其后种种，他心中早已将其当做了路人，看了一眼后，也就不再关注。 “哎呀，是方师侄来啦，大伙都在等你呢，想不到方师侄这么给老夫面子，老夫真是受宠若惊啊。”执事长老一开始正在严厉的指点众人收徒的注意事项，在看到方硕后，面色顿时缓和，笑呵呵地来到方硕面前，竟然抱拳出声。 方硕还了一礼，他略微感知下，便知道这执事长老乃是凡尘六境，与自己一样修为，但其年纪早已过了花甲，终生无在突破的希望，略微一想后，便明了执事为何会对自己如此了。 “好说！”方硕一摆手，道：“身为清虚宗弟子，能为宗门做些事情，自然不该推辞。” 方硕说话间，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好让众人觉得其高深一些，主要，是因为他发现，随着修为的增强，自己在宗门的地位渐渐变得不同，有些时候，该装，还是得装一下。 “方师侄果然心怀宗门，你们几个可要多多向方师侄学习。”执事咧嘴一笑，带着方硕来到众人面前，道：“方师侄，今年的外出收徒事宜，便由你来负责，清虚宗境内共有十座城池，你随意挑一座。” 听到此话，方硕一时想起了清虚城，那离大荒山最近。心口一热，差点脱口选择清虚城，但想到冥棺依旧无法卸下，便算回到西河镇，恐怕还是会被乡邻当做怪物。 他，将想见父母的心思，强行压了下去！ “如此，我去象鼻城好了，那里可谓是与斜月宗的交界之处，说不得其它人去，会有意外发生。”方硕略微想了想，选择了清虚宗西面最远的象牙城。 “如此，便有劳方师侄了。”执事长老再次抱拳，而后告别而去。 一行十人，化作流光而去。但上官莹还无御空之力，只得借助原本用来携带新弟子的布帆跟在众人身后。 最前方，她只能看到一口硕大的石棺，以及在风中偶尔拂出的衣角。她知道，自己与那个本就无多少交集的少年，早已背道而驰。 “如果我当时不是倾心落师兄，如果我当时多为他说些话，如果那次我没有居高临下地去找他。一切，又会怎样？” 上官莹自嘲地想着，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微不足道的人。 方硕并不知道上官莹心中所想，就算知道，或许他也不会在意。此刻众人已然出了宗门数百里，方硕略一停顿，道：“你们，各自寻一座城池吧。记住，每一座城池给五个名额，半月后，此处会合。” 众人点头称是，上官莹正想说话，而方硕早已向前掠去，速度之快，眨眼便消失在了天际尽头。 第五天正午时分，方硕低头看去，一座方圆十余里的城池已是出现在了眼帘之中。在那城池的最中央，是两颗高达三丈的象鼻雕塑。 “听说此城原本不叫象鼻城，是百年前一次水灾中，数十头大象用鼻子救了许多百姓，但那些大象，全部在水灾中死去，故而，此城更名为象鼻城。” 少许之后，方硕落在了那象鼻广场中，周围，早已围满了人，显然是提前知晓今日清虚宗会来收徒。 “仙人，是仙人来了，拜见仙人。” 方硕才是落地，广场上近千人已是跪拜了下去，人人眼中都是虔诚与崇拜。而许多十三四岁的少年，此刻紧紧依偎在大人身旁，既害怕，又跃跃欲试，个个小脸红扑扑的。 “大家不必如此，我只是清虚宗的一名弟子罢了。” 尽管方硕解释，但在所有人眼中，他能飞天遁地，便是仙人。少许，人们陆续站了起来，恭敬地等待着方硕接下来的话语。 因为又是一年的盼望，又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时刻，便要在广场中央那背着石棺的少年口中说出。 “这样吧，十四岁以下，八岁以上的孩童，按顺序走到我面前，我替你们测试仙根。” 方硕声音缓缓传出，计划在话音还未落下的同时，一名十多岁上下的孩童已是激动地来到方硕面前，一拜过后，等待着测试。 方硕单手伸出，轻轻按在了孩童眉心，一丝丝灵力渗透到其体内，但灵力才是游走到那孩童的肩膀位置，便阻碍不前，显然，这孩童不具备修炼资格。 “小弟弟，你不能修仙，去找你的爹娘吧。” 方硕柔和一笑，但不管话语如何轻柔，那孩童泪水还是流了下来。一名汉子连忙来到孩童面前，将他泪水擦去，带出了广场。 看着那汉子暗淡的背影，方硕忽然想起自己当时退开人群的悲凉与恐惧，时光流逝，想不到一年多时间，自己已是一名修士，而且，还是仙神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