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小生救美
吃吃喝喝，玩玩闹闹。邢书墨今夜的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西城的风云雨血，遍及整个禹城，可不到一个时辰，言论也不过在贵族圈子里面续传，而平穷底层除了西门附近的居民外却是很快淡忘，更别说处于东城附近的那些居民了。 在繁街上闲逛的邢书墨也对西城一事略知一二，但他现在可没有多大的心思上心这些“热血刺激惊悚血腥的故事”。 禹城乃楚国重城，粮食产城，人口可谓稠密千万，整座城市里面的人数足足是同一个级别城市的两三之倍。人口众多，自然集市密麻，而集市里边的东西便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梦婆在前，撑着她唯一的一把破伞，邢书墨随后，边逛边乐呵，目光总是放在那些零碎小东西上面，其间他还见到一个精致小巧的簪子，十分适合泱青青那个丫头，不过奈何他身无分文，最后也唯有痛苦割爱。 当然，若是他想向梦婆借点金币，梦婆也是会不假思索的答应，可他却不能这么做。梦婆收留他，给他吃喝，甚至教导他修炼，已经是对他十分的照顾了，现在他怎么可能开口问一个伶仃孤苦的老婆婆借钱。 已然亥时，街上仍热闹非凡。 此番出门，梦婆的目的是为了购买许些米酒，毕竟家中存粮不足，明早怕是起来便无米可炊。再者，梦婆也是为了购买一些干粮用品，她知道小少爷明日启程离开禹城前往帝都，路途遥远，身上无半分钱财，如果没有点儿干粮储备，怕是不到帝都已经就殍殕野外了。 至于邢书墨，在梦婆家中闲待不住，于是就随着梦婆上街购物。 集市喧嚣，米柴酒粮在东侧的角落一排，梦婆轻车熟路，显然对于这条集市熟悉无比，而邢书墨虽然好玩，可是知孰轻孰重，放下贪玩心思，随着梦婆来到目的地的摊子前边。 在卖米酒干粮的一个摊子后面也是一个年纪宛如梦婆般的老婆婆，那个老婆婆头发苍苍，不过身躯却是宛如年轻人挺拔不倒，模样虽被岁月洗涤，可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候的美貌轮廓。看到这个老婆婆，邢书墨立马联想到了学塾中的老先生。 “如果安排这个老婆婆与老先生来一次相会，自己亲自做一个媒婆促成一段姻缘，说不定老先生一开心可以给青青开开小灶，让青青明年也考上沽棱书院，那得多好啊。”邢书墨心中歪想法冒起。 老先生一生献于书海学子，孤零一人，邢书墨之前就打算给老先生介绍几个老太婆，可每一次在他将主意提出来的时候，他都被老先生拿着尺板从街头打到巷尾。 就在邢书墨心中乱想云云的时候，那个老婆婆看见梦婆后，笑了一声，再看了看一眼旁边的邢书墨，说道：“梦婆子，怎么今日带着小孙子来我这个小地方看看啊？” 那个老婆婆与梦婆不一样，老婆婆面容慈祥，举足之间有种隐约典雅，看得出来这个老婆婆应该出身富贵之家。只是让邢书墨纳闷的是，一个出身不俗的富贵女人，怎么沦落到偏街以贩卖为生的地步。 当然，邢书墨并没有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毕竟这样对于那个老婆婆而言，显得十分不礼貌。 “是啊，婆婆，今天晚上我想出来逛逛，所以就请梦婆婆带我出来。早就听梦婆婆说她有一个好朋友，所以小子好奇好奇，所以就冒昧地随着梦婆婆过来了。”不待梦婆开口，邢书墨便抢先说道，“婆婆你这模样就像是一个贵妇人一样，虽然已经长了白发，可是婆婆你却是美貌依旧，看来年轻的时候婆婆你肯定有很多人追求的。” 邢书墨的人生领悟中，觉得拍拍马屁撒撒小谎扮扮小丑逗人开心，是一件高尚的事情。毕竟看见别人开心，自己也开心不是。 果然，听到了邢书墨的夸赞，那个婆婆笑得很开心，直夸邢书墨这个小子懂得哄人。 “梦婆子，你这孙子还真是挺讨人欢心的，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小孙子，估计就是明天进棺材，我也是笑着闭上眼的。”老婆婆笑了起来，不过随后她看着邢书墨说，“不过小孩子，有一点你可就猜错咯，我和你的梦婆婆可不是好朋友。在十年之前，她可是亲手杀了我的丈夫——虽然，我也觉得我的丈夫该杀。不过，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把梦婆子的心脏割下来，放进酒桶里泡酒。” 嘎—— 邢书墨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眼神诡异地从两个老婆子身上转来转去，心中却是欲哭无泪。 “我这都遭了什么虐啊，上辈子我是不是偷看了老天爷的老婆洗澡，害我从竹城走出来，就遇到各种各样的奇怪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面容慈祥、举止正常的老太婆，结果人家张口闭口便是杀人割rou的。我遭谁惹谁了？”邢书墨在心中抽泣着。 梦婆似乎没有听到那个老婆婆的话，脸上毫无感情，依旧是那副坏婆婆的模样，沙哑声说道：“面饼十个，榨菜五包，大米六斤，米酒一坛。另外，尹初蓝，别吓我的小少爷。” 尹初蓝，很美的名字！可是邢书墨不觉得面前这个老太婆的人也很美。 尹老太婆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邢书墨，然后就低头给梦婆准备东西。动作很利索，不到一分钟，所用的东西就已经摆在了摊子上。梦婆给了尹老太婆两个金币后，便带着邢书墨离开这一排的摊子。 刚刚离开，梦婆忽然对邢书墨说道：“小少爷，尹初蓝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如果将来有一天，希望小少爷你能看在老妪的这份薄面上放过她吧，别太为难她了。” 梦婆的忽然开口，让邢书墨心中惊讶，而梦婆这般奇怪的话更是让他疑惑不解。 “梦婆，这话怎么说？” “唉——小少爷，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尹初蓝，她受的孽已经足够重了。至于原因后果，小少爷以后会知道的。” “梦婆，你到底有多少事情隐瞒着我啊？” “小少爷，不是老妪不想说，只是时机未到啊，老妪也是有苦衷的。只要小少爷你记得，老妪万万是不会害了小少爷的，老妪生死皆为燕家之鬼。” “又是什么燕家！”邢书墨低声嘀咕。不过既然梦婆不想多说，他也不愿梦婆为难，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在喧嚣的街道上响彻。 邢书墨猛然转头，只见他不远处的街道角落中，一个衣裳朴实的女孩正被这个市井流氓围起来，而为首流氓的手正掐着女孩的下巴，让女人痛的叫出声来。 女孩的身材娇小，被几个流氓完全挡住了身影，不过邢书墨依稀能从人群缝隙中看到女孩的模样。女孩长有一张秀气的脸蛋，黑发整齐披肩，头上的簪子虽然平凡，但却给了女孩一种别样的美丽，女孩双眼清澈，黑眸宛如星星般闪烁，只是此刻她的眼神中尽是恐惧和愤怒。 女孩的叫声很大，很快引起了无数道目光，可是当那些人群见到流氓市井之时，纷纷侧目而去，假装没有看见。 他们都是这一带的居民百姓，对于这种平日跋扈霸道的流氓混混从心底感到畏惧，此刻见到这些混世魔王出来作乱，只能明哲保身将自己往后躲开，避免遭遇池鱼之殃，更别说有胆量向前挺身而出、见义勇为了。 生活就是一场戏，他们可不想自己的小命就早早结束。 女孩见到那些冷眼相待的路人，心灰意冷，身体胆颤不已，往后边的墙面蜷缩，仿佛那道坚不可摧的墙壁是她最后感觉到温度的地方。她的双眼充满绝望，她出生在这一带街巷，深知这些混混市井的恶劣跋扈，平日里皆是能躲则躲，可没想到今日却还是羊入虎口。 捏住女孩下巴的混混头子扫视了一眼站在远处围观不敢上前的众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看着身前的女孩，双眸欲望地说道：“李念啊李念，看你这一次还往哪里逃。” 那个叫做李念的女孩脸色惨白，想象到自己接下来可能的遭遇，她心中更是一片灰寂。 “看看，你这身好皮囊，再有你的这处子之身，是多么美妙的诱惑啊。可惜，我管百却是无法享用，真是可惜了。”那个流氓头子残冷地笑，“不过没关系，有了你，我从此可就飞黄腾达，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管百了，以后想玩女人可就随便玩咯。” 说着，流氓头子管百再次用力捏了一下李念的下巴，痛得李念的眼泪呛了出来，惨声而起。 一旁的一个小弟见状，急忙上前跟管百低声提醒。“老大，唐少爷吩咐过的，不要让这个女人出点什么事情，要是把她整惨了，估计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咱们了。” 管百闻言，感觉似乎记得唐少爷有过这么一句叮嘱，于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念，然后松开了捏住李念下巴的手。 流氓头子管百手的松开并没有让李念的心情有任何好转，反而绝望更甚，她可是听闻唐少爷乃是无恶不作性格跋扈的纨绔子弟，凡是落在他的手里，皆是生不如死。 就在李念万念俱灭的时候，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各位好汉大侠，且行等等，小生也颇有姿色，不如各位放了这位善良可爱单纯的姑娘，让小生替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