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地球末日之后我再次回到这地方，却发现原本在这里强大的气场已经消失了，也就是说在这虚空裂缝之中源源不断的释放出压力来的东西已经消失，你知道它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么？”相繇看向楼远黛“总不能是觉得待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太长了所以自行了断了。” 要说自行了断其实也不太可能，不过相繇也说过这虚空之下的东西需要大量的能源才会破土而出，人类在喂养没有封住的另一部分时应该也经过准确的计算，怎么这才末日几年里面的东西就能够破土而出了？而且末日之后地球上的人类死的死走的走，数量比之前少了不少，这样的话这个裂缝能够吸收的能量也愈发减少，不至于在短短的这几年之中孕育出一个连妖族都压制不住的东西。 “如果不是自己出来的的话，那恐怕是和我们一样被当成了轮回者。”楼远黛开口，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够刺激的了，这种恐怖的东西如果真的投入到了轮回世界之中去恐怕这许多个世界之中又要流传出一种“不但地球人是变态，连地球上随便一个神奇的生物都很变态”的说法来了。 “我这次回来其实原本不想到这地方来”相繇似乎察觉到就算把这个话题发展下去对两个人都没什么用一样岔开了话题“不过这地球上的任务实在是坑人，谁知道进入这个世界提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的任务。” 而且强行规定第一个问题问任务之后还立刻把你传送到任务执行地点，真是连个缓冲的机会都没有。楼远黛在心中默默的附和。 “那你的问题是什么？”楼远黛问道“既然我们两个有幸在这地方相遇了就交换一下情报呗。” “就算知道了自己的任务我也没想到竟然会被传送到这地方来，原本我还以为自己会被传送到汉代的皇宫之中或者是一个偏僻的地方，没想到一睁眼却是这样熟悉的景象。”听相繇这话好像他的任务和皇宫之中的某个人有关系，汉代皇宫之中的某个人，再加上他之前和楼远黛说过的那些话随便联想一下就能想象的出来想要的任务和谁有关。 “我是一个关于汉武帝的问题”果然，相繇开口道“我一直非常好奇他服下长生不老药的原因，你也知道历史上记载的汉武帝在前期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人物，不过也不知道后来到底是让什么鬼附了身把自己身边的人杀了个一干二净连皇后卫子夫都没有被放过。” “恰好那个时候我闲的没事干整天在人间游荡，当然也进去过几次皇宫，青年时期的汉武帝确实是皇帝中堪称楷模的存在，那个时候他似乎并不是对长生不老这种事情非常执着，当然如果那个时候他身边没有一个整天把皇宫闹得鸡犬不宁的皇后的话那么就堪称完美了。” 说的应该是陈阿娇吧，作为刘彻的第一任皇后，身为公主的女儿嫁给刘彻，什么性子楼远黛略微想想就知道。 “陈阿娇是什么时候死的？”楼远黛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她记得陈阿娇是三十几岁的时候死掉的，不知道那个时候汉武帝多大年纪。 “两个人年龄好像差了两三年”相繇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大概陈阿娇死的时候刘彻也是三十几岁。” “那她又是什么时候被废退居长门宫的？”历史上的陈阿娇楼远黛大体只知道这些，而且就算有记载也没有非常的明确，这种事情还是询问一下当事人比较好，不过相繇说起来也不算是什么当事人。 “说来也奇怪”相繇皱起了眉头来“那个时候我去过武帝的后宫好多次，前几次是陈阿娇还在的时候，后几次就是陈阿娇被贬入长门之后。” “她应该是在死之前十几年被贬入长门宫，但是在她被贬入长门宫之后我曾经到长门宫之外徘徊过几次，并没有宫人进出，甚至感受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就算是盛夏都能够感受到从那个宫殿之中所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 冷宫吗，应该就是寒冷的，但是宫人少楼远黛可以理解，不过没有宫人进出是怎么个情况，虽然是废后但总不至于落魄到这种地步。 “还有卫子夫和刘彻”相繇说到这里的时候抬头去看头顶的月亮“在陈阿娇进入长门宫之前卫子夫被陈阿娇坑过好多次，但是卫子夫看上去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当然也可能是装出来的，不过那装的也太好了一点，我经常看见她在没人的时候盯着陈阿娇的宫殿发呆，不过那并不是怨恨，好像在等什么人一样。” 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是怎么回事？楼远黛脑子一闪突然记起了在末日之前自己在家里不能出去，就一整天的盯着门口等着哥哥回来。这种感觉……好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相繇作为一个没有亲友的妖兽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但是楼远黛发现了这个问题。 “在陈阿娇进入长门宫之前我去皇宫的那几次卫子夫对刘彻那是相当的好，不愧是贤妻良母的典范，这就越来衬托得那个皇后‘活泼’了。”当然楼远黛知道相繇想要形容陈阿娇的词绝对不会是活泼这两个字。 “但是不知道这卫子夫是不是之后也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在陈阿娇入住长门宫之后竟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刘彻成天横鼻子竖眼的，也怪不得后来被刘彻杀死了。” 完了，楼远黛听到相繇这么说顿时感觉那不同寻常的味道又浓了一点。 “在陈阿娇进入长门宫之后不久刘彻就开始四处寻找长生不老之药，当初他杀卫子夫的时候长生不老药已经炼制完成，好像是听了姜充的一些话才决定杀死卫子夫还有其他人，不过具体是什么话我就不知道了。” 非常不巧的，这些话楼远黛好像知道，是在我是传奇电影之中兰斯告诉她的。 “那些人的死去也是不老的一个步骤，我在相关文献中看见汉武帝和姜充有那么一段对话，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记下来的，反正是非常难懂的文言文，原来的内容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翻译之后的内容，大体是这样的，姜充对汉武帝说如果想要长生不老就必须了却对俗世的所有牵挂，这种牵挂只包含了活人，对死人是没有用的，否则就算不老药炼制完成也会因为这份牵挂无法发挥作用，而汉武帝则回答自己早就在世间没有了牵挂的人，但是姜充却说这种牵挂不是寻常人理解的那种牵挂，仇恨也包含在内，汉武帝思略良久之后就让该死的人都死了。”这是姜充的原话，楼远黛一字不漏的给相繇描述了一遍，便看见相繇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么说的话汉武帝如果想要长生不老就必须了断牵挂，无论是恨还是爱。” “卫子夫死的时候陈阿娇早就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吧，但是我知道的是陈阿娇距离死还有很长时间的时候汉武帝就研制出了长生不老药，没有道理考虑那么长时间才杀了其他人。” “而且听着两个人话里的意思是汉武帝一开始以为只有爱才会牵挂住他，便说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但是随后姜充接着说恨也能够牵挂住他长生不老的步伐，可见汉武帝对卫子夫等人的牵挂并不是爱，而是类似于恨一类的情绪，但是那些女人到底干了什么事情让刘彻这么恨她们？”相繇摇摇头，不过现在就算是把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从土里挖出来也不可能了解到事实的真相了。 “原本我只是好奇汉武帝真正的目的，但是却没有想到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现在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谁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既然被传送到这地方来就一定有和他有关系的东西”楼远黛安慰他“你找到什么东西了么？” “除了地上的坑什么都没有”相繇好像抽了抽嘴角“这地方唯一和刘彻有点关系的线索大概就是那个曾经被他弄出来的裂缝在这地方出现过。” “对了”相繇道“你来这是干什么的？不过比起这个来我现在好像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说起来楼远黛也是一直沉迷于相繇的历史所以完全忘记了要报上自己的名字。 “我叫楼远黛。” 她话一出口就看见面前的人眼睛大了一圈，难道相繇也听说过那个不靠谱的榜单，不过就算是听说过那个不靠谱的榜单反应也不用这么巨大吧？ “你叫什么？”相繇又问了一次“刘远黛？” “是楼。”楼远黛抽了抽嘴角，看样子相繇这不是听说过自己的威名，而是认错了人。 “抱歉啊”楼远黛听见相繇如此说“大概是刘彻这件事情弄得我太敏感了，一听见有姓刘的就想扑上去。” 然而自己并不姓刘，楼远黛心想 “有一件事情我没跟你说过”楼远黛看见相繇突然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关于陈阿娇的事情，她也和刘这个姓氏有关。” “什么事情？”当然和刘这个姓氏有关了，母亲姓刘丈夫也姓刘，那还能没关系么？不过虽然这么想楼远黛还是很给面子的凑过了头去。 “刘彻的姑姑也就是阿娇的母亲是刘姓，而陈阿娇是随父姓，不过很少有人知道陈阿娇的另一个名字，阿娇只是太后起的一个小名。” “不过历史上也没有记载陈阿娇的真名，我也没能偷听到，只知道阿娇另一个名字是随母姓的，哈哈哈哈正好和你一姓。” 楼远黛听见想要这么说微微有些抽搐，你一个九头蛇安安分分的在人间呆着不好么，非要跑过去打听人家的名字，而且自己并不姓刘…… “现在我不想听陈皇后到底叫什么”楼远黛抽了抽嘴角“我想跟你打听个人，和我的任务有关的。” “这个人你见过，就是当初拿着这条项链来到这里的那个血族，你现在还记得他的样子么？” 楼远黛见过那两具尸体，因为保鲜时间非常长的原因所以长相看了个一清二楚，如果和相繇的描述对上的话就能基本确定这项链之中曾经储存着的东西和罗兰有关了。 “让我想一想。”相繇并没有问楼远黛为什么要找那一个血族，而是低下头去好像在思考的样子，楼远黛盯着他的头顶入神，想看看这九头蛇的头和一般人的头到底有什么两样，但是还没等她看清楚低下头的那人就猛地把头抬起来，印入她眼中的是一张尸体的脸，自己之前感刚刚见过的。 “卧槽”楼远黛吓得向后一扑差点从楼顶上滚下去，最后还多亏了那具“尸体”伸手拉了她一把。 “你这……”楼远黛抚摸着自己躁动的心跳抽着嘴角看着面前突然变脸的人“要吓死人啊。” “这样才能够让你更加清楚地看到这张脸啊”相繇道“就是要出其不意，这是我的能力，你这一瞬间心中所占地位最大的那个人的脸会出现在我的脸上，怎么样，是不是这张脸？” 相繇一边拿着镜子看着出现在他脸上的那张脸一边讯问楼远黛。 “是”楼远黛点点头“是那个男人的脸。”不愧是九头的妖怪，换头换的比翻书还快。 相繇听着楼远黛的话盯着镜子看了一会，似乎回忆了一下才开口：“我记得差不多就是这副样子吧，金发红瞳 。” “嗨嗨”楼远黛打断相繇的话“我见那个男人的时候他早就死了，是闭着眼睛的，你怎么给我把红瞳也给描述进去了？” “哦哦”相繇道“这是我的眼睛，还以为天底下还有和我眼睛一样漂亮的人呢。” 自恋也要有个限度，楼远黛抽抽嘴角。 不过就在她微微抽起嘴角来的一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这声音她是没有听过，不过说的话她是无比的熟悉：“远黛？” 声音之中夹杂着微微的颤抖惊讶还有不可思议，可以想象到那人非常激动。 因为声音是从楼远黛的背后传来的，所以此时此刻相繇是正对着发出声音来的那个人的，楼远黛还没有来得及回头便看见他从自己面前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神之中带着一些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