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伊兰瑟的秘密
“‘明媚的’即便没有了希望，但是还是遵从心中的意愿吐出了这几个字来，一直到面前的少女完全转过身来我才反应过来。“ “‘是非常明媚的阳光’眼前的少女说话了，她在看着我，差不多的年龄差不多的身材，就连长相也是那样的相似，不同的不过是瞳孔的颜色。” “稍微深一点的金黄发色由于在初生的日光下显得格外浅白，和印象之中的发色重合。” “在这万籁俱寂的湖水边，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我在找一个和你非常相似的少女，千年之前在奥德修山脉……失踪的……少女，有一头和你比起来颜色稍浅的淡金色长发，还有浅色的碧眸。” “即便知道十分渺茫，但是我依旧描述着少女的长相，这是我存活于世界上唯一的希望。是我的源头，亦是我的终点。” “黑眸的少女逆光而站，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寂静的空气跟我说她现在一定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那女孩考虑了很久终于打破了这静的诡异的场面，她开口了，声音像是一道闪电划过她身后静谧的湖泊，我似乎听见了她身后传来的翻滚的水流声。” “‘亚瑟啊’我听见那女孩一语道破真名，这确实是我的名字，已经被抛弃了千年、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的名字。即便是被所识之人见到也无法呼唤出的名字，只因我们两个根本就是不同的人，一个制造了终结，一个起源于终结。” “‘千年之前的亚瑟可不是这个样子’我听见面前的女孩这样说道‘金发的骑士，犹如碧绿的宝石般清澈的眼睛，但是现在已经是一副被污染的样子了’” “确实是这样的，被污染的我，没有了绿宝石一般瞳色的我，同样的连带着传说中的金发也一同染成深灰。” “这是我的起源，我这样说道，而我也并不是众人所认知的、数千年前的那个亚瑟，我和他……没有关系。” “‘死了’面前的少女突然说出这两个字来，无关刚才的对话，好像是突然释怀了一样给出的答案，给出了‘死了’两个字的答案。” “你说……什么？我有些困惑的问着，但是语气与表情所表现出来的困惑和我的心情并不一样，我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不敢面对而已。” “‘死了’我听见面前的女孩继续说着‘你问的那个人，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即便是不同的人你也应当明白自己做过什么事情，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这结局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由不得你逃避’耳朵嗡鸣之间我听见了少女这句话的终点，即便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脑袋之中还是会发出痛苦的哀嚎，明明不是我的错，明明不是因为我，我只是想改变才会出生，我只是想遵从自己的心意而已。但是已经太晚了。” “‘自终结处出生的你当然来不及改变’少女似乎能够知道我心中所想‘因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无辜而又罪恶深重的家伙’说到这里的时候面前的少女笑了起来，和心中的那个人完全吻合的笑容，明媚的，像是晨间温暖的阳光，不包含任何的杂质。” “‘回到原点吧’少女再次开口‘那里可能有你想要的东西。可怜而又活该的人啊，对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回头吧’” “仿佛最后一句话是对她自己说的一样，说完之后她就回过了头去看着湖泊上的日出，这背影与我心中的身影再次完美的符合起来。” “谢谢，我看着她的背影说道，你和她很像，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要是’” “药师……” “要事？” “还是妖石？” “楼远黛？”伊兰瑟拍打着躺在他膝盖上昏昏沉沉的人，这个枕在他膝盖上的人自从枕上之后就没有再下来过，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楼远黛”伊兰瑟又拍了拍膝盖上睡着的人的脸颊：“发洪水的时候都能睡着也是她的异能么？” “不”一边的绿眠看着昏睡的楼远黛开口：“我可不记得她有这种异能，但是这也算不上异能吧。” “确实算不上”伊兰瑟点点头：“如果这种功能真的存在的话应该是一种疾病。” “这疾病我见她发作过”绿眠在旁边开口：“上次爬树不成掉下来差点摔成rou酱的时候，好像只要从高空坠落就会有这种毛病。” “高空坠落的话我已经见过她很多次从楼上了跳下来了”伊兰瑟回忆了一回道：“以前好像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哈哈”就在绿眠想接着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头枕在伊兰瑟膝盖上的楼远黛突然蹦了起来全然没有了刚才昏睡的样子，并且兴奋之际还一把掐住了自己上头伊兰瑟脖子顺利地把他按倒地上。 “昏睡之后的癫痫也在计划之中？”被掐住脖子的伊兰瑟面色如常的看着兴奋的楼远黛，询问着身边一揽懵逼的绿眠。 “嗯……”绿眠看着兴奋之情已经溢于言表的楼远黛默默地摇了摇头：“并不在计划之中，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就是我已经发现了伊兰瑟真实身份的情况喽。”楼远黛依旧紧紧地掐着身下人的脖子，力道之大几乎可以把人掐死，但是她却毫不知觉。 不但楼远黛对自己的力道毫不知觉，就连她身下的伊兰瑟也完全没有痛苦之色，仿佛楼远黛手底下掐着的那一节脖子并不是他的一样。 “你们两个”绿眠犹豫的开口道：“是有什么误会么？” 这么大力地掐着人家的脖子也就算了，更加神奇的是被掐脖子的人没有丝毫怨言，并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现在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绿眠也摸不着头脑。 “没有”楼远黛干脆果断的回答了：“不过是发现了一个秘密而已。” “生物检测仪。”楼远黛并不是用叙述的语气说出来的这几个字，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她饱含深情，仿佛在叫一个人的名字一样。再结合现在她的目光所视之处还有脸上狰狞的表情她对着喊名字的人是手底下的伊兰瑟没错了。 “啊咧？”绿眠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不过即便是奇怪的声音楼远黛也知道他是对现在的情况表示疑惑的意思。 “生物检测仪，那不是守护神说的……”绿眠无法再说下去了，因为结合守护神之前说的事情他对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生物检测仪的核心变成了人类离开那个世界，而现在楼远黛又掐着伊兰瑟的脖子大呼什么生物检测仪，那么伊兰瑟的身份应该已经揭晓了。 “还说跟我说什么‘我也是地球人’”楼远黛紧紧地掐着伊兰瑟的脖子，正常人被这样掐着就算不死也会休克过去，但是伊兰瑟仍旧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或许他也想表现出缺氧窒息的样子，但是因为没有感受亦或是没有见人这样过所以连装都办不到。 “没想到竟然是个外星人，还是个外星变成的人。”现在轮回世界之中的一个个末日世界其实都是一个个的星球，说伊兰瑟是一个外星星球变成的人真是再准确不过了。 似乎是意识到掐着伊兰瑟的脖子并没有用，楼远黛终于松了松手不再和自己较劲：“不过精通全球历史这一点倒是值得夸奖。”伊兰瑟当初和楼远黛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几乎把世界史给楼远黛全部讲解了一遍，甚至包括远古时期的生物知识，楼远黛当时还觉得这货记忆真好，没想到原来是个机器变的。生物检测仪这种机器精通各个星球的所有生物资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十分抱歉楼远黛小姐”被楼远黛放开之后的伊兰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从地上坐了起来：“我觉得当时如果和你说我是世界核心的化身拥有无比大容量的记忆和世界最全的生物知识库的话反而更不可信一点。” 确实是这样的，楼远黛回想了一下，当初刚刚进入末日世界就猛然蹦出来一个疑似是吹牛逼的人来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的吧。 “所以……”绿眠在一边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现在的情况是……” “生物检测仪世界的智能核心伊兰瑟”伊兰瑟再次介绍了一下自己：“在这里和你打招呼，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会突然猜到我的身份。”后半句是对着楼远黛说的，确实是意料之外的，根本没有任何预警的。睡了一觉的楼远黛蹦起来掐住了一个世界的核心的脖子，似乎在梦境之中发现了什么一样。 “是因为刚才你做的梦？” “不”楼远黛摇摇头：“那并不是梦，事实上发现这件事情和我刚才的昏迷并没有任何关系。” “哦？”伊兰瑟发出了疑问的声音：“那是为什么？” “在沈止身为石碑的那个世界”楼远黛开口道：“从那个世界开始我就觉察到了你的不对劲。” “即便你这个人在之前身上也拥有重重谜团，但是我并没有在意。在末日世界之中只有隐藏得住的人才能够获得更多活下去的机会，每个人都是这样，不过你更加过分而已。” “一直到那副壁画之中。”楼远黛道。 “我记得是每个人都画了一个场面，进入那个壁画的时候会随机剥夺一件物品抛到随机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找到了就能够离开那里的壁画对吧。”绿眠开口问道。 楼远黛点头道：“就是那个。” “那个沙漠之下有一片很大的区域，其中还有一个神殿。”楼远黛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把伊兰瑟拉扯起来：“在哪个漆黑的神殿之中你变成了一个光点，在我眼中你是一个光点。这些暂且不论，让我们来讨论一下你进入那个壁画之中被分离出来的东西吧。” 这么说着的时候楼远黛的手上突然多了个什么东西，紧接着原本好好地站在她对面的伊兰瑟突然重新坐到了地面上，并且看他坐到地面上的速度还有脸上的表情并不是自己情愿坐上去的，倒好像是腿突然没有了力气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屁股坐到地上去的。 绿眠好奇的向楼远黛的手上看去，只见她手上的东西就是在壁画之中疑似是伊兰瑟在壁画之中被分离出来的东西。 “因为这个之前一直都是我在保管着，所以和它在一起的时间非常长”楼远黛看着地上的伊兰瑟说道：“所以随时随刻都能把它召唤到自己的手上。” “也就是说只要你想我随时随地都能变成这个样子？”伊兰瑟无奈的抬起头来看着手上正拿着自己一个零件的楼远黛。 “是这样的”楼远黛说：“并且只要我们不碰面你就休想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不过我是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请的。”楼远黛这么说的时候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抛到了伊兰瑟的手里。 “这样做只是试验你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构成的而已。”楼远黛看着已经重新把自己安装好的伊兰瑟。 “我的身体确实是这些东西构成的，每一件都十分精巧，没有任何一件多余的东西。所以一旦失去了哪怕是任何一个细小的零件都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安装好自己的伊兰瑟终于重新站了起来。 “机器人？”绿眠有些惊讶的看着重新站起来的伊兰瑟惊讶得道。 伊兰瑟摇摇头：“并不是机器人，而是有了灵魂的智能没有能够负载的皮囊，被一个世界赐予了能够撑载自己灵魂的rou身而已。” 说的倒是听高级，不过到头来确实就是一个机器人而已啊，楼远黛心中默默的想到。 “我脱离自己原本的世界不是为了自由，也不是为了一己私利，不过是要做一件大事而已，被人委托的事情，也可以说我的任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的任务就是好好的呆在原本的世界里计算轮回世界之中生物的数量。”楼远黛摊摊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