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乍看到这样一个大美女就在近处,酒肆中一片牙疼吸气的声音,一个大汉终于忍不住yin笑道:“嘿嘿,这小娘皮长的可实在是太勾人了,能跟她做上一次,让老子短上一寸都值。” 酒肆中顿时一片轰然大笑。 石川微微一笑,也跟着他们做出一副色魂授予的样子偷眼看去。 女子神色一冷,目光盯着大汉看了一眼,大汉忽然间汗如雨下,全身不断哆嗦,竟然吓的说不出话来,周围人一见此情况,知道惹上了硬点子,纷纷噤若寒蝉,只顾低头大吃,酒肆中除了一片咀嚼声外静的使人心底发毛。 在酒肆中所有人都纷纷噤声不敢抬头之后,女子轻轻冷哼一声,就又继续向南而去。 等女子的身影在官道上消失不见后,石川又在酒肆中停留了一刻钟,喝光了最后一口劣酒,这才扔下一块碎银付了帐,施施然从椅子上起身,脚步似缓实疾,有意无意沿着那女子留下的痕迹一步步追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石川进到甘旗城中最大最豪华的一座酒楼之中,并未在一楼的大堂中停留,而是径直从楼梯上了二楼,最终在角落里的一个包房前停了下来。 吱呀一声轻响,包房的门被推开了。 石川缓步而入,将正在里面独坐饮酒的女子倒是吓了一跳。 “朱师姐好兴致啊,一个人占了这么大的房间,也不觉得浪费么?” 朱颜正待发火,听到石川熟悉的声音后猛地舒了口气,脸上浮现出笑容道:“看来师弟的修为进步神速,刚才在城外酒肆时,我竟然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你,后面师弟一路跟随我入城,更是没有让我发现任何的不妥,厉害,厉害。” 石川随意在朱颜对面坐了下来,先是挑了几样精致菜肴吃了,然后又喝了口酒,舒舒服服叹了口气道:“还是这里的酒菜吃着舒服,好一段时间的肥rou劣酒下肚,我都快要吃吐了。” 朱颜见石川并不想在她刚才提起的话题上多说,也就不再追问,而是顺着石川的话甜甜笑道:“好吃就多用一些,反正银钱多的是,只是我有点儿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扮成这么一个落魄刀客的模样?依师弟的身材样貌,装成一个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石川端起茶抿了一口,摇摇头叹道:“我最开始倒是做了几天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江湖少侠,不过总是感觉有些扎眼不合群,想要完美隐藏起自己的行踪,还是需要贴近数量最多,也最为普通的大众,藏木于林、藏水于海嘛。” 朱颜又问道:“殷吟姑娘什么时候到?” 石川沉吟片刻后方道:“她大概还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等她下山之后会和我们联系。” 朱颜点点头,“图卷现在在我这里,不过想要寻找到秘境的入口安全进去的话,还需要另外一样东西,我还没有拿到手里。” 石川面色一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沉声道:“是什么东西,你家里面是什么意思?” 朱颜叹了口气道:“自从我大伯重伤之后,家里现在是由父亲掌控一切,他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是想要见一见我在宗门中的朋友,然后必会将剩下的那样东西双手奉上……” 石川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温和的笑容,只是眼神却越来越显冰冷,直让朱颜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陷入沉默之中。 “你把我和殷吟都告诉你家里面了?” 石川的声音虽然平静无波,但包房内的温度却像是陡然降了许多,冰冷而又沉重。 朱颜忽然感到自己身上有些发冷,之前受到的内伤被牵动,不由得咳嗽了几声,她抬头看了石川一眼,低声解释道:“虽然之前大伯一家对我们有些打压,可毕竟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掌握家族的毕竟是我的父亲……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石川微笑道:“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和殷吟的身份给说出来了。” 朱颜低下头,显得有些艰难地道:“是。” 石川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但开口时的语气却变得更加冰冷:“朱师姐,之前我们所商定的事情算是各取所需,我和殷师姐帮助你解决问题,你拿我们感兴趣的东西作为报酬,这是很公平的交易,不过,现在你想要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大大超出了范围了。”
朱颜道:“我也知道……” 石川直接打断了朱颜的解释,面带笑容接着说道:“朱师姐,你或许知道,或许并不知道,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你父亲的意思我很清楚,无非就是想要借着我和殷师姐两位亲传弟子的名头,在你们家族头上笼罩上一层耀眼的光环,我可以肯定,若是我真的去见了你的父亲,那欢迎的场面一定很宏大,毕竟搭好了台子下面总要有观众去看不是?” “只是这样一来,你又将我和殷师姐置于何地!?当初殷师姐说过的话你都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石川此言一出,朱颜再也保持不住坐姿,身子一颤急切道:“我父亲说了,你们过去的话可以秘密见一面就好的。” 石川不置可否地摆了摆手,“我并不这么认为,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一个秘密如果知道的人多了,那也就不会被称之为秘密。” 说完后石川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朱颜道:“这件事就先到此为止,后面到底如何去做,我还要跟殷师姐商量之后再做定夺,不过我奉劝师姐一句,在我和殷师姐没有给你明确的消息之前,关于那个东西的事情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再泄露出去,不然的话,即便你们可以受到宗门的庇护,但也必将承受我和殷师姐的怒火。” 石川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包房的门口,在打开房门之前,他又回转过头对朱颜道:“你只考虑到了你父亲如何,那么你大伯现在又是怎么想的呢,这些都是不确定的事情,只怕你前面设想的很好,但最终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模样,谁都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