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凝丹

    “巫山酒量不佳，是你将他灌得醉成这样的？”女子声音清亮，带着丝丝怒气责问道。

    石川起身，带着些许尴尬抱拳道：“我实在是不知道巫山贤弟不能饮酒，只是与他互敬一坛后才发现他已然醉倒，还请姑娘恕罪则个。”

    “一坛！？”女子双眼瞪得老大，伸手指着石川大怒道：“你竟然让他喝了整整一坛！？你可知道我弟弟平日里饮酒都不会超过五杯？”

    呃，我又不知道。石川低声道：“这个，姑娘恕罪，我是真不知道令弟不能饮酒，真是抱歉的很。”

    见到石川态度较好，巫泉神色稍微缓和下来，她迈步进屋，就坐在石川对面，然后轻轻拍手，片刻后从门外进来一个丫鬟，“将这桌席面撤下，另换一桌上来，我陪客人喝上一杯。”

    巫泉的酒量可要比她弟弟巫山要大上太多了，就是比起石川都是不遑多让，由于不太敢使用真元化解酒意，石川在与巫泉又喝了几坛后已经有些酒意上涌，开始头晕眼花起来。

    在与巫泉的聊天中，石川得知他昏迷倒地之处距离当时他选择的凝丹的地方至少有两百多里之遥，对此石川心中充满疑惑，他并不认为是自己跑出了如此远的距离，但事实就摆在那里，究竟是谁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他移动那么远的距离？

    石川一早便询问过朱颜，得到的的答复是她当时找不到他的人，着急之下才朝着路过的巫泉求助，然后在巫泉和巫山的帮助下，撒出去数十人才算是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他。

    想到头痛也没有得出一个结果，石川干脆先放下不管，强打起精神来一碗一碗与巫泉互敬互饮。

    一个时辰过后，石川也像巫山一样，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但和巫山不同的是，石川此时还能分出一丝心神警戒周边环境，而不是毫无知觉的酩酊大醉。

    巫泉唇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她缓缓饮下最后一碗酒，伏在桌上休息片刻，再拍拍手，随声吩咐着下人将石川抬到床上睡下，晚上将两人照顾好，而后自己摇摇晃晃出门去了。

    啊！

    啊！啊！啊！

    石川第二天一早是被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惊醒的，他心中不耐烦，伸手一捞，揪住身旁惨叫不止的家伙一把扔到了床下。

    等到石川张开眼睛时，正看到巫山一脸要死了的表情，紧紧裹住自己的衣服，十分惊恐地望着正从床头望下的石川。

    “大清早的你瞎叫个什么劲儿！杀猪呢你。”石川揉揉眼角，没好气地道着。

    巫山眼圈一红，差点儿流下泪来。“大哥，大哥，你不会真喜欢那个调调吧，我是真的不喜欢男人的。”

    什么玩意，石川大怒，抓起床头小几上的茶杯，一把砸在巫山身上，喝骂道：“你个蠢货想到哪里去了，你昨晚上喝醉了，就跑老子床上睡着了，后来我和你jiejie喝酒，也喝醉了，明白了吗？”

    巫山眨巴着细长的眼睛，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当即换了一副如释负重的表情，长出一口气，嘿嘿笑道：“大哥，原来是这样啊，你是跟我姐……嘿嘿，我明白了……我姐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像个女人，我在她手底下老惨了，大哥你难道就不考虑一下朱颜jiejie的感受么……”

    石川翻身下床，一脚踢在巫山肩膀，口中吐出一个字：“滚！”

    巫山谄笑着，连滚带爬往外走，临出门时还一叠声问道：“大哥，早上吃点什么，要不来点儿白粥小菜？养胃。”

    挥手让巫山随意，石川用冷水洗了把脸，再次端坐回床上缓缓调息起来。

    此后月余时间，石川寸步未出自己居住的院落，每日里除了与巫山巫泉饮酒谈天外，就是一个人静静坐着不动，他在黑水沼泽受的伤势还没有恢复，需要静静调养，同时也在暗中细细钻研揣摩自己尝试凝丹的结果。

    在石川的丹田内，一颗圆坨坨有些虚幻的东西正在那里缓缓旋转，但出乎他预料的是，这颗虚丹竟然不是淡金色，而是呈现出一种黑红相间的颜色，种种诡异难言的气息从上面散发出来。

    令石川有些高兴的是，在这颗虚丹成型后，一直都在无时无刻困扰他的杀意侵袭似乎也随之消失不见，虽然不知道到底是真的消失了还是说潜伏起来了，但能够享受片刻的安宁也是好的。

    石川这一呆就是两个月的时间，直到石川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七八分以上，对虚丹的运用也小有所悟后才推门而出。

    两个月中，石川不时会生出一丝被窥视的感觉，但每次当他想要抓住被窥视感觉的源头时，却忽然又发现所有不妥都已经消失不见，数次之后石川除了暗中戒备外却是打消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站在院门外，深吸一口弥漫着花草芳香的空气，石川许久后才带着赞叹地叹息一声。

    这还是石川第一次看到园中景色，与一般园林不同，此地处处呈现出一派粗犷大气的味道，甚至还有许多野生的动物在庄园内的林间草丛中游走嬉戏，放眼望去，没有看到任何富丽堂皇的屋宇，包括他自己刚刚出来的居所一样，所有的房屋都是由粗木方石砌成，如果单单从外表来看，而不考虑内部装潢的话，活脱脱就像是进入到了古时部落一样。

    沿着青石铺就的小路一直走下去，直到走出一里多地石川还没有碰上一个人，相反倒有数十只或大或小的食草动物从他身边一掠而过，再向前走出一段距离，一阵激昂的锣鼓声传入石川耳中。

    循着声音一路前行，石川在翻过一个小土丘后看到面前耸立着高约三丈左右的围墙，轻轻巧巧地翻过围墙，里面的景象让石川不由得升起了些许兴趣。

    围墙内部以原木搭起了一圈高台，高台上稀稀落落坐着数十名年纪不大的少年，在高台最前面则是几名身穿劲装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是教习老师之类的人物，台子内部是占地面积颇大的平整场地，场地正中一位少年正手持短剑与一头凶悍的猛虎对持。

    这是斗兽场吗？石川微微一笑，悄无声息坐在了高台的最后一层，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人与虎之间展开的恶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