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沉沦（4）

    黑眼看那少女一身锦锈衣服，没来由的便是一股厌恶，当下大吼一声，向那少女奔去。那少女又是吟唱，只见她法杖一挥，黑眼便感觉被一道无形软墙所挡住。

    风系二级魔法：气墙。

    然而黑眼并不惊慌，运功于臂，向前打去，只听“嘭”的一声，顿时那股阻碍之感便消失了。他冲上前去，一把夺过了少女的法杖，将她从马上拽了下来，掼在地上。少女体弱，登时便晕了过去。黑眼便不再管他，继续与别人厮杀。

    黑眼这边四人虽然数少，然而能力诡异，防不胜防，不多时，竟是没人能再站起来了，有几个想逃跑的，也都被他们抓了回来。

    四人这一静下来，看到周围有死有伤，心里都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他们都是孤儿，并不那样善良，然而，这样将人杀死，就为句侮辱的话语，他们却也从没这样想过，更何况，他们还要将活口带给骷髅，只怕结多半是死。

    此时此刻，他们都接受着良心的遣责，他们都在反复的问自己：难道自己真就要这样为一个亡灵生物卖命，为自己苟活抛弃良知？

    孤儿们思索着，企图找到一个自己做这种事的立场。然而这对于孤儿来说，实在是不难的。

    他们不可抑制地想起这十几年来自己受过的欺凌，被人厌恶，被人驱赶，天下之大，竟似无他们的容身之地。而眼前这些人正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之一。他们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四人心中都不免有了这样的想法。

    人的内心阴暗面一旦爆发，只靠自己，是很难抑制住的。四人对视一眼，便开始将死了的埋掉，把活的人向森林里搬去。

    骷髅看到他们成功完成了任务，眼中的绿光闪亮了几次，可以看出它的心情不错。骷髅拿出面小旗来只是一展，搬回来的那些活人便都消失了。

    到最后一个的时候，骷髅一看，是个长相还不错的少女，心念一转，有了计较，便对四人说道：“你们几个，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女人的滋味吧。这女人就赏给你们了，好好享受吧。

    说罢，手上射出四道绿光，让黑眼四人暂时恢复了触觉。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自回地下去了。

    黑眼几人面面相觑。和龙天翔一样，他们对男女之事也已有了解，像他们这种喜欢在外闹腾的，也更加早熟一些，对女人也私下有所期待。然而霸王硬上弓这种事他们却从未想过。

    经历刚才一役，几人心里都有些变化，对普适的道德也不再那么放在心上了，此时看那少女已经开始褪去青涩，心中都有些蠢蠢欲动，只是那心里的最后一道坎还迈不过去。

    这时还是黑眼具有领导气质，他说道：“兄弟们，我们决不能做这种事情！我们与那商队厮杀，是受那骨头胁迫，为保自己性命万不得以方才做这种事，但现在骷髅已经将她交给我们处理，与我们性命并无妨碍，我们便不能趁火打劫，否则，我们与那骨头架子还有什么区别！”

    三人一听此话，如梦方醒，不由得为自己刚才的龌龊想法有些惭愧。只听得黑眼又道：“等她醒来，我们便告诉她是那骷髅捉了他们，让她离开。”三人都点头。

    也许是黑眼声音有点大，这话音刚落，就听那少女“嘤咛”一声，竟是醒了，一双美目缓缓睁开。；四人见了，不知为何，都是一惊，似乎是做了坏事要被人发现的感觉。

    黑眼刚才说得那番话，大多是出于对自己所为感到后悔，想做些什么进行弥补，此刻见到少女醒来，他便本能地想展现出一个好态度，于是他便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向那女孩走去。

    少女醒来，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四个仇人正在眼前，其中一个还正向自己走来，心下又惊又怕，一时间只得用脚蹬地，让身子后退。

    黑眼便边走边努力地和善地道：“我不会伤害你的，已经没事了，不用害怕。”那少女哪里肯信？不管不顾，仍只是后退，忽然后面传来莫大阻力，少女看时，却是被树挡住了。眼见黑眼越来越近，少女惊惶无极，难以言表。

    黑眼边靠近，一边伸出手来，想拉少女从地上起来。少女只当他要行禽兽之事，愈加手无足措。

    有句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压力极大的少女，几乎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见黑眼离得近，右手抡圆了照着黑眼脸上就是一巴掌。

    也不知道少女用了多大的劲，反正恢复了触觉的黑眼只感到脸上跟要烧起来一样。饶是如此，黑眼还是忍住了怒气，道：“你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

    少女听了，颤抖着大叫道：“谁会相信你们这些恶心的东西！你给我滚开，你给我滚开！”

    黑眼离少女挺近了，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少女眼中除了恐惧之外，更多的是深深的厌恶，一如这十几年来他所承受过的最多的眼神。

    其实这四人之中就要数黑眼受到的刺激最大，因为他是这四人中的老大，大部分时间，这个团体都是以他的大脑来运行。其他人更习惯于听从命令，随大流，而黑眼却总要思考每一步做的事情。

    于是，在几人因为天性对女人蠢蠢欲动时，他能以理性制止，同样因此，做了这些事后，他内心受到的谴责与痛苦也最多、最大。

    他努力保存着最后的理智，说道：“你冷静一下，请你相信我。”然而少女却是怎么也冷静不下来的，她不断地说着滚开滚开，还拿脚去踹黑眼。

    黑眼一下子崩溃了。被龙天翔打败的屈辱，被亡灵奴役的愤怒，为一自之私欺骗兄弟的愧疚，为亡灵卖命杀人的惊恐、茫然、委屈，更有十几年来所受到的一切痛苦，在这一刻，一齐涌上心头。

    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积蓄已久的情绪，全部爆发。他猛地抓住了少女的衣服，大吼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相我！”

    少女更害怕了，只是努力挣脱。黑眼终于彻底陷入疯狂，他撕破少女的衣服，扯掉自己的衣服，将她压在身下。

    月光射下，白得凄惨，为这份畸形的春意更添一分寒意。

    其余三人见老大都上了，也不再忍耐，一齐上去对少女行事。寂静的夜的森林中，只剩男人的怒吼以及女人微不可闻的哀鸣。

    自是，一夜疯狂，伴随着疯狂的，还有那不断沉沦下去的心。这，也就是骷髅的用意了：用极度的欲望，来麻痹不肯抛弃良知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