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2012年11月初旬，徐同中学高一级进行了期中考试。这次考试我考砸了，具体来说我有几个科目的成绩不及格。不止是我，班上大部分同学的成绩也出现了不同程度下降，这是因为这次考试考题难度已接近高考这种变态程度了，尤其是数学，最后两题根本做不了——因为我们暂未学到该方面知识。为此，班上有一些同学想用全体签名的方式踢走原来的数学老师。 黄天锦将一张白纸递交给我。那张纸上已经有好几个同学的亲笔签名。 “黄天锦，这张纸是神马（什么）？” “大家的数学成绩都下降了，数学老师当然有责任了。他教得不好，我们作为这里的学生，可以有权利请他自觉离开我们八班啊！” “你这是什么心态，大家的成绩不好，不能完全归罪于他。这次考试的难度系数大大增大，是负责出题的老师故意这样做的，另外我们自身考试前没有认认真真地做一次系统化的复习，结果导致现在这样。黄天锦，你得好好反思你自己。”所以我决定不在这张纸在签名并将它还给了黄天锦。 第二天，上午第三节课，数学课。依旧是那位男老师，可这次教室后面多了一个人听课。“同学们，正式上课之前，我先介绍一下坐在教室后面的人。她姓张，她来我们徐同中学实习一个月时间。同学们可以叫她‘张老师’。”张老师随后站立，面对着我们说：“各位同学，我是张老师。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将会陪伴各位同学一起学习。如果你有不懂的数学问题，随时可以到对面的办公室找我。谢谢。”说完，她就坐下。我第一眼看到张老师，给我印象是长头发，单眼皮，鼻子特长，不太漂亮，发音较标准而已，很一般。所以我当她是一般的老师罢了。 只过了一天，张老师不坐后面听课了，直接顶替原先的老师来上我们班的数学课。“各位同学们，今天你们的老师去外面参加一个数学讲坛，所以这节课由我来上。”很快讲台下有些学生在嚷嚷。张老师继续说，“你们说完没，现在轮到我了。各位同学，请把书翻到第十页。我们这节课……”我很认真地听课，不时记下课堂笔记。 课上到一半时，张老师突然叫我：“这位……我看看座位表。钟道明，我看你没什么精神啊。” “老师，我这张脸本身看起来就没精神啊，不过我很认真听你课。” “你能听课就好。同学们，我们继续……” 离下课还有十分钟，张老师又叫我了。“钟道明同学，你那儿光线太暗了，这会影响到隔壁同学的学习。把窗帘收起来，让我们八班的教室更加光亮，麻烦你。”我唯有听她的，把窗帘收回来。 这节数学课，虽有短暂的几十分钟，但我被张老师召唤了十余次，其中有十次是回答问题的。而别人也很少起来回答老师的问题，奇了怪了，张老师今天是怎么了，我可不是小混混坏学生呢！ 到了午休，我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这时张老师走过来教室，第一句话就说：“钟道明，你过来一下。” 我走到张老师跟前，问她：“老师，请问你找我——有事？” “对的，似乎这儿会影响别人谁午觉。你跟我到办公室好好讲讲。” “办公室到了，钟道明同学，你到那儿坐着。” “张老师，你叫我到办公室究竟是为了什么？” “哦，钟道明同学。我昨晚看过全班同学的期中考试数学成绩表，发现你此次考试成绩下降幅度非常大，上次月考你好像有81分，而期中考试穿破及格线，跌至55分了。所以你成为全班数学成绩降幅最大的学生了。” 张老师继续说：“我建议你以后果真有不懂的，可以先问问身边同学，不然直接找我。但是不要抄别人作业。我刚才看过你今早交上来的课后作业，字迹工整，但你写的解题步骤竟和二十个同学的作业一样的，很明显你抄了别人作业。这是不好的。” “我明白，张老师。难道你现在叫我只是听你讲完这些话？” “不是的。我是老师，尽管现在还是实习的，但有责任把一众学生教好。钟道明同学，我相信你一定有许多疑问吧！向我提出来，我没所谓。” “其实我真的有一些知识点仍没搞清楚，张老师。” “那就好，钟道明同学。你现在要集中精神听我分析。” …… 经过这三个星期的训练，我的数学明显变好了，上课不会一头雾水了。说实话，这位张老师确实教得挺好的，比原来的男老师好多了，我逐渐有想把男数学老师踢出八班的念头了。可是，张老师毕竟是实习老师，迟早她会离开徐同中学的。 课后，黄天锦问我：“钟道明，你现在觉得那张老师好吗？” “当然好啦。” “你肯定会说好了。这是因为，从她走上讲台开始，她叫得最多的就是你，课后她也不计较你经常到办公室问她。这样看来，张老师的性格倒是挺像你的邻居林欣，爱帮人，你可要注意一下。” 黄天锦说得有理，我总觉得张老师好像是被林欣附体了，无时无刻在关心着我的学习。 放学后，我到一个宁静的角落打电话给林欣，可能她现在吃午饭吧。 电话接通了。 “你好，林欣。不好意思打搅你吃饭。” “哦，钟道明。你在学校待着怎样？还好吧？” “还好啦。林欣，我这次问你个问题。” “说吧。” “林欣，三个星期前我们班来了一位实习老师，叫张老师……”我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全告诉了林欣。 “哦，哈哈。”林欣笑着说，“我懂了，她肯定是我那十四个姊妹团的其中一位，张安逸，对吗？” “是的，我竟想不到她是你的朋友。” “张安逸这人，性格上和我有点相似，很正常。她之所以在课堂上经常叫你，是因为她来这间中学前，我吩咐她一定要把叫‘钟道明’的人教好。” “为什么？” “因为你曾经是我的亲戚啊！” 11月底，张安逸即将要离开徐同中学了，全班人都舍不得她，但她始终要离开的，你懂的。 这时，黄天锦又递交给我那张纸，不过那张纸被人写得密密麻麻的。 “钟道明，只剩下你没签了。” 我却犹豫不决把那张纸撕成两半，说：“黄天锦，就算张安逸不教我们，我们也能考得很好。算了吧，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