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暧昧

    自从美玲跟我在一起，我发觉自己的世界其实不能没有她，真的，每晚都会想念她。我生日那晚美玲向我表白成功这事在一天内已经传遍到我们班所有人的嘴边，第二天传到隔壁班，第三天高二级的大部分同学都知道这事，就差老师们了。

    12月2日正午，隔壁7班的黎心利用午休时间特地请我出来聊天。

    “万万没想到，如今美玲选择跟你在一起了，好佩服你，怎么做到的？”黎心好奇地问道。

    “你选择在睡觉时间找我是为了这事？那好吧，趁有些人正呼噜大睡，我就把大家不知道的借此都说了。之所以美玲选择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她。”我说到这儿，黎心突然打断我：“你喜欢美玲？你以前不是承认喜欢曾经住在你楼下的林欣吗？你不是整天思念着林欣？钟道明，难道是……你有见不得光的东西？”

    “非也，事实并非这样。其实大家都非常想知道我为何放弃了林欣，现在我揭晓答案。刚开始第一眼见到林欣时，我便对她有好感。某一天我知道她是我亲戚时，我可不能突破自己的底线，便将她视为我最亲密的朋友。直到她父母搬家时，我得知林欣原来和我不是亲人关系，这让我重新关注上她。终于，等到她离开我的最后一刻，我才说出‘我喜欢你’这句话。如今，她人在外国，一声不吭就走了，也断开所有的联系方式。林欣何时回来这儿，任何人，包括她自己都不能得出一个准确的答复。假设林欣明天就回来，回来的可能不止她，还有陪同的新男朋友，那就不好了。因此，我于是放弃了自己的女神——林欣。”

    “嗯，原来如此。你能放下你女神就好。你能说重点吗，你怎么会接受她呢？”

    “这个嘛，现在是下午一点整，很早。我记得，林欣，错了，黎心，真的很抱歉。你名字的读音跟‘林欣’相似，非常容易读错她的名字。我记得你欠我二十块钱，要不你先付二十块钱，我会将其来龙去脉全部讲出来。”我原本以为黎心会到此为止，万万没想到，她竟爽快地交出二十块钱。“二十块钱，给你。我特别想知道。”此时的黎心显得心急。

    “你一早有男朋友，为毛还要羡慕我呢？”

    “钟道明，现在有美女肯倒追你，简直是幸运。看看我，我原本觉得跟他（黎心的男朋友）不配，后面要不是他哀求我，或许我现在仍是单身。所以我本人非常羡慕你。”

    “好吧，我被你感动了。我就告诉你吧，上初中时，我们俩已经是在同一个班里，当时我和班上的人没打成一片，关系不怎么密切，尤其是异性。2010年的3月底的某一天下午，我当时进教室时碰巧跟要出去的美玲撞到了彼此对方的鼻子，就这样我认识到这位女生了。了。”第二天上午，她突然走到我面前向我要我自己的手机和QQ号码，我和我的小弟弟都惊呆了。

    “这正常啊，不过她这样做可以说明人家第一眼就看上你了。”

    “那些无关重要的小事我懒得讲，跳过去。后来，我们成为了普通朋友，从此我们的关系逐渐变好……（此处省略13128个字）初中毕业那天，大家都离开了生活三年的三班，唯独是美玲她还在我身后跟随着我，直到我回到家，这足以看得出她对我的依依不舍。那年的暑假，美玲也许是觉得暑假生活太单调无聊，这些天她会用微信不时与我进行联系。”

    “钟道明，这能够证明她想念你了，美玲真的喜欢你。然后你来到这学校，恰好发现她也在这儿。”我接黎心的话儿继续讲述这故事：“回忆起军训开始的第一天，我当时坐在石椅上休息一会儿，突然有人背后用双手遮住我双眼，眼前霎时一片漆黑，我便问那个人是谁，她却卖关子，让我猜个够，我单凭她的声音很熟悉，轻易猜出她就是彭美玲。果然，我重见光明，进入我视线的第一人就是依旧可爱的彭美玲。事后我询问她为什么来到这间学校，她是这样回答：‘中考时我意外失手，唯有到这儿了。不过，幸好有你在。’这是要我跟她在一起的节奏啊！”

    “或许小美玲她为了你而选择考试考砸，而且上天为你们俩也创造了机会，让你们安排到同一个班。”

    “黎心，至于后面的事，你全都知道吧？美玲应该把所有看到的都告诉给你了？”

    “没有，她最近很少来找我。不然，先说来听听，你为何接受美玲的爱意呢？”难道黎心真的想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好吧，说呗。

    “黎心，我刚想到一件事，保证你肯定没听过。今年4月16日上午第三节下课时，我转身向身后的同学谈谈话，忽然间我无意发现坐在教室后面的美玲，她的双手并拢托起下巴，贴紧脸庞，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用爱慕的眼神仔细注视着我。我跟同学讲完话，便把视线转移到美玲身上，可万万没想到美玲没有选择躲避，于是我们俩就这样互相深情对视这对方，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事后，我看见美玲她的脸颊已泛红，并不自觉笑了一下。这是因为，我最近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容貌，可以在众人面前给予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唉哟，你们在搞暧昧啊？校园爱情小说里经常出现这个桥段，接下来你们是如何发展下去的？”黎心听完我刚才讲得那段故事，睡午觉的念头基本打消，特有耐心地听我讲我的感情经历，“钟道明，听你一讲，我懒得睡觉觉了，快说说。”

    “一个星期后，我们班进行一回全班座位调整。也许是上天真心希望我和美玲在一起，我竟被安排到美玲的后面。这个你应该知道吧？”黎心点点头回应道。“从此之后，每到空闲之时，美玲便会自觉转身找我聊聊闲话，我们之间的距离进一步拉近了许多。渐渐地，班上的同学也发现到我和美玲的关系变得更为亲密，有些人甚至用我们的关系调侃我们。‘彭美玲，你今晚有钟道明陪你，应该不怕啊……’‘钟道明，恭喜你呀，你终于得到我们的班花彭美玲了，你什么时候跟她做——做——处理那些私事啊？’当然，我们一致当它们都是耳边风。”

    “小美玲是你们八班的班花吗？我怎么不觉得呢？”黎心问道。

    “我本人认为美玲她长得可爱，皮肤白嫩而已，八班除了她似乎没有其他漂亮的女同学了，所以有人当她是咱们班班花也不足为奇。我继续说下去。很快，我们从一般的朋友关系升级到较为复杂的暧昧关系。不知是我桃花运非常旺，每天都会在不同的地方以不同方式相遇……此时美玲的脸颊上泛起幸福的苹果红。我们之间的话语突然变多了，甚至，她亲自要求我一定带她回家。”

    “我记得，小美玲曾对我说过，你真把她带回你家了。那么，她第一次来你家，当时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嗯，我家就像豆腐块大，美玲一进来便吓住了，可她还是走进我房间。我的私人专属房间是我家最好玩的地方，高速宽带，无线WiFi任上，电脑、手机、平板电脑任玩，玩累了可以坐在窗边眺望远处的风景或者是夜晚的烟花；玩腻了这里有哑铃和乒乓球等体育器材锻炼锻炼一下身体。我对她说：‘美玲，今天你终于来到这个最神秘的地方、我的工作基地——我房间，麻雀虽小，望你能将就将就。’她好像不介意这点，回应我：‘钟道明，我没所谓，无非是地方小了点吧。看你这儿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啊。’跟著我们在电脑面前玩了几个小时，直到我母亲回来我才送美玲回家。”

    “小美玲只是待在你家玩一会儿电脑，而已？我偏不信，你肯定是在这段时间跟她做过好多事情，肯定是。”黎心追问我。

    “我们当时只有纯洁的友谊，那件事我可等到长大了才会做的，别想太多，黎心。我再说另外一个故事吧，这发生在9月12日的中午，我那时候坐在原位认真看书，累了便趴在桌面上睡觉。45分钟后，我醒来后掏出早早放在裤兜里的一块糖果并吃下它。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发觉喉咙好像痒痒的，于是拼命喝水，喉咙就舒服多了。过两分钟后，我发现自己暂时说不出话来。”

    “你拿出来的是什么糖果？”

    “普通的薄荷味软糖，有嚼劲，根本停不下来。我当时只吃了一粒，竟想不到如此大的魔力，接下来发生的则更为诡异。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后，我特别无奈。下午第一节课，我预先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自己待会想要表达的话：‘老师，我现在喉咙不舒服，说不出话，根本停不下来。望老师让我请一天的病假。’之后，我特意举起手来，地理老师叫我起身。原本我计划要举出那张白纸的，不过我出于本能，开口说：‘老师，我想请……’咦，我能说话了，便继续说下去，‘老师，我原本想请假，可后来——没事了。真不好意思啊，耽误老师您和大家几分钟时间了。继续，继续讲你的课。’可我坐下来，前面的美玲悄悄地转身问我：‘小明，你刚才的声音……’‘美玲，怎么了？’我听自己此时此刻所发出的声音，咦，这声音很像美玲的。”

    黎心感慨道：“那颗软糖太神奇了，动漫里出现的变声糖确实存在。且慢，你说你现在的声音已经像美玲的，难怪我觉得你说话嗲了……难道上帝偷偷做了手脚？”

    “我不追究那颗糖为何使我变声，更神奇的事还在后面呢。这颗变声糖还有其它作用，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月，我又发现自己的行为、心态越来越像美玲了，同学们都说我和美玲有心灵感应。”

    “真是心有灵犀啊。不过我要纠正，心有灵犀不是那颗变声糖搞出来的。因为你跟小美玲接触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彼此对方都了解各自的心思啊。差不多两点了，再过二十五分钟我们就要上课了。”

    “好了，我就讲最重要的。回到林欣离开的那一天，8月5日，林欣含泪登上飞机，冲上云霄前往她心目中的自由圣地。我虽目送了她一程，但当天下午回到家后情绪突然失控，把房间搞得一塌糊涂。”

    “你不会吧？真难以想象。可见林欣在你心中地位是如此重要，钟道明。”

    “美玲很快知道了这回事，便立刻来我家看望我。她见我疯狂般推翻书籍，床单几乎被扯开，‘钟道明，静下来，冲动是魔鬼。’她花尽心思控制住我当时的情绪，我才稳稳坐下椅子。‘钟道明，我能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林欣jiejie她一直想追求最美好的自由，你放走她，这是你人生中第一个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你终于能在林欣jiejie面前告白，可她觉得你还在开玩笑……假如某一天林欣jiejie回来了，或许回来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她新男朋友，那你该怎么办？放下她吧，钟道明，还有我呢。’之后美玲就拥抱我以作安慰。我却说：‘美玲，谢谢你的一番好意，可是林欣在我心中的位置是无可取代的。’美玲则告诉我：‘尽管这位置不能改变，但我可以陪伴你。因为有你的存在，我才能从茫茫大海中找到幸福彼岸。钟道明，我——喜欢——你！’我当时不知道怎样回应她，是因为我已经被美玲所说的那番话感动了。”黎心也忍不住流出眼泪了。“就是从那件事开始，我爱上彭美玲了，但——我仍没有想和她做男女朋友的念头。一直到我生日当晚，美玲送上蛋糕为我庆生，切开蛋糕后她向我表白：‘我爱你，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我想这次我不能再犹豫，否则给她更多的失望，因此我答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