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节 无声的顿河

    “是啊，没想到赵普森还会回来，这老东西。当初……”霞理莎欲言又止。

    “所以我就来看看你，一方面也提醒你小心点。”

    “他们还会对住在养老院，已经没用的老太婆下手？”

    “不知道，可你毕竟是当时的参与者。”

    “算了随他们来吧，黄泉和段福临以前就不好，没想到现在闹的一个已经死了。可比起我，你更应该当心才对吧。”

    “嗯。那理莎，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尽管打给我。”

    “知道了，可我不想再和研究所有什么瓜葛。”

    “我明白…那我走了。”

    “好。”

    “理莎你保重。”

    “你也一样。”

    两人站起，霞理莎目送欧阳广业走出大门，消失在视线中。

    不久之后，她将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揉成纸球，抛进垃圾桶，随后回房去取赶织的毛线。

    边烽炜从垃圾桶里找出纸球，塞入口袋。这样欧阳广业这老头也算没白来。

    见到两姐妹后他将刚才听到的话说了个大概。

    “这么说我们等于是在帮赵普森咯？”

    “嗯，他也在帮我们。赵普森认定那个计划伟大，过了这么多年一直忘不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帮我们。”

    “可这个欧阳广业肯定是胡说，什么内部志愿者，哪有******志愿者愿意拿脑子开玩笑。”

    “先不管这是不是真的，研究所内部越乱对我们越有利，那么手机到手了吗？”

    “嗯，偷来了。”

    “没被发现吧。”

    “没有，简单得很。”

    千宴递过一个苏绣式样的手机袋，里面一台大屏幕老年手机，专为视力不佳的老年人设计。打开一看电话簿内的联系人寥寥无几，应该都是和霞理莎最亲近的人。

    烽炜用食指与拇指转着手机，思索如果去更好的利用。

    计划慢慢在心中成形，考虑到蒋扶真那边总叫人忐忑不安，还是越快结束这里的事越好。

    遗失手机对霞理莎来说就等于遗失了和儿女们唯一的联络方式，这不仅让她感到心神不宁，对于在异国的儿女来说，母亲的电话突然不通了也是种折磨。

    两天来只看见霞理莎的情绪越来越糟，她甚至将屋内翻了个底朝天，连床铺也翻开了。可哪里也找不到手机的踪影。

    起初她怀疑是自己犯病给忘在了哪里，可名为“张芸”的千又说，是不是这里的老头老太手脚不干净，让谁给偷了。

    这小小一句话唤起了霞理莎本就对这儿老头老太的厌恶，她觉得千又说的很有道理，一定是被哪个贪便宜的老东西偷走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她觉得自己不可能乱放。

    但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同住的几十个老人谁看起来都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这些老东西平时连废报纸旧水壶都不放过，更别说一台手机了。

    霞理莎越想越气，连续几天都没睡好，时而引发的头痛更是搅得她心烦意乱，精神的紧张引发出阿尔兹海默症的症状，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

    深夜，阒静的养老院走廊传来隐隐的音乐声，声音像只传入霞理莎一个人的耳中一样将她从不安的睡眠中唤醒。

    那音乐是一首俄罗斯民曲《无声的顿河》，老人明白只有她的手机才会发出这独一无二的旋律。

    霞理莎一下从床上坐起，在宁静的走廊中寻找声音的来源。可那音乐忽远忽近，忽有忽无，像飘渺不定的尘埃。

    最终她来到一扇房门前，用力敲开那扇门的声音响彻廊宇。一进屋霞理莎不由分说的搜寻起来，惹得屋中的另两个老太大为光火，老太边骂边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