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归来的弃子（四）
无穷无尽的大火，碎裂崩塌的地面，乌云笼罩的天穹，还有绝望哀嚎的哭泣，那被称为东方明珠的华夏国明珠市，这个世界最活跃的九大超级城市之一，五年前却被可怕的地震所侵扰着，差点夷为废墟。 这场地震被五年后的科学家以及专家们反复研究，却始终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在他们有限的知识里，他们只能从地壳移动，海底火山喷发等等要素进行分析，他们也的确是如此向外界报告，说是地底火山喷发造成的这次灾难。只是，在他们内部却有一份极为机密的报告，那就是这次可怕的地震的起源是在明珠市的万民广场地底，而非外界所知的海底。这份报告也由于许多原因，被封存了起来，并且还被高层定下了“极密”的标签。 而让无数专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震核心，曾经的明珠市万民广场中，几道人影立于仅剩的平地中，看着此刻坐在地上的男人，沉默不语。 男人有着方正刚毅的脸庞，简单干练的短发以及坚定决然的眼神。那眼神所注视的，是他的怀里躺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看起来是在先前的灾难中受了重伤。 男人沾满污泥与血迹的手轻轻拭去孩子脸上的污渍，同时又满是怜爱地轻抚着孩子的散乱的头发。 那是他的孩子，他拼尽一切也要保护的人。所以在他即将死去之前，他想要最后看一遍这看不够的小脸。 “你决定好了，是吗？” 依依不舍地将怀里的孩子平放在地面上，同时将自己的外衣折成枕头让孩子可以躺得舒服些，男人站起了身，抬头望向了天空。 “是的。” 简短的一句话，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而在男人背后的几人中，一位头发黑白相间的老人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背脊佝偻地低下了头。 “郭霖！！！” 一声愤怒的疾呼，身上满是伤痕的女人跑了过来。在男人躲避的眼神中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孩子，当即丢掉了之前想好的责骂与委屈，颤抖地跪在孩子面前，感受到孩子即将断气的呼吸，心疼之余将其轻轻地抱入怀中。 “我走之后，小曲就只能交给你去照顾。” 男人，郭霖看着女人与孩子，一人是他的妻子，一人是他的儿子，可是如今他却要抛下他们独自离去。此刻他内心的痛苦，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抑制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得不这么做。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跪在地上的女人不解地想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在接触到自己丈夫的眼神后，她权衡再三后选择了沉默。 妻子的理解让郭霖眼中的歉疚稍减，随后他又转过身看向了之前那位欲出于劝阻的老人，神情唤道：“爸。” 老人身子巨震，但是不知为何面对自己儿子的呼唤，他在冷静之后依旧选择置之不理。深知父亲内心纠结的郭霖摇了摇头，用哀求的声音向自己的父亲提出了最后的请求。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所做的事情，酆都也不会原谅我，我也没打算奢求这些。可是，如今我死之后，这些东西全部都要压在小曲身上，这对于他一个孩子来说，未免太沉重了些。” 老人并非铁石心肠，更何况面前站着的曾是他最骄傲最宝贝的儿子，他又哪里能做到真正的置之不理呢？可是即使如此，他也不能放任自己的儿子去做这件极为荒谬的事情。 “小曲已经快不行了，而你，正当壮年啊。” 郭霖摇着头，脸上带着知足的笑意说道：“从来就只有做父亲的为孩子牺牲，如今我的这条命可以换回自己孩子的这条命，我已经是不枉此生。” 自己儿子那心满意足的模样，让老人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恼怒，也有几分不甘的落寞，“可是，你要用的可是禁术啊！你知道这招到底有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 “你！！！唉……” 郭霖无论如何劝说都不听的固执模样，最终只能让这位老人长叹一声，拂袖不再理会，也不忍再看。 “明珠！开始吧。” 轻轻地吐露出这一句话，原本昏暗的天空中，一缕阳光从乌云中漏出，正好照在男人身上。而在那阳光的照射下，郭霖的身体寸寸瓦解着，不过在光线炽热的温度下，没有一丝一毫的血液飙出，全部都在瞬间被汽化，整个过程也不过就是十七八秒钟左右，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众人面前消失了。 轰隆隆！！！ 在郭霖的身体消失之后，一道惊雷凭空劈在了依旧重伤昏迷的孩子身上。可是无论是在一旁抹眼泪的孩子的母亲，还是不远处皱眉叹气的老人们，都没有出手制止，而是隐隐地散开来，好像在为此刻度劫的孩子护法一般。 天空乌云密布，这场雷劫似乎永远也不会结束一般，可是在这些人的视野中，他们是可以清晰地看到，每当一道惊雷劈在孩子的身上，那乌云便会减少一分，简直就像是被孩子的身体吸收了一般。 哐嚓！！！ 如同玻璃被撞碎一般刺耳的声音之下，始终降下的惊雷短暂地停止了，只是天空中的乌云并未散去，而是在自发地进行着凝结，似乎是在积蓄力量想要反抗继续被那小孩吸收的命运。 只是，天地之中某种力量渐渐显化而出，一道白烟化作郭霖的脸包裹住了那意图反抗的乌云，似乎是想抑制住那狂暴的力量，而乌云为了挣扎自然也是奋力反抗着，二者之间为了各自的目的而展开了争斗。 争斗的过程无人知晓，在场的人只知道最终那乌云在郭霖的力量下败北，乖乖地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注入少年的身体中去。 “咳咳！” 原本已经气若游丝的孩子在此刻剧烈地咳嗽起来，紧紧抱着他的女人有着手忙脚乱地帮孩子扶着胸口，而孩子也在咳嗽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老妈…” 孩子起身之后，见到眼前的母亲，不由轻呼出生，但是在想起自己昏迷前的记忆时，他立马抓住母亲的衣袖焦急道：“对了，老妈，你快阻止老爸啊！老爸他，老爸他好像要解开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小曲！” “老妈？” 母亲强忍悲伤呵斥自己的样子，不远处站立的几位爷爷复杂的神情，这些都让不清楚究竟发生了的小孩心生懵懂，不明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