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汪瑞年家。午饭的饭桌上杯盘罗列。汪瑞年坐于正座。右手是儿子汪旭东，大我三岁，身着雪地迷彩，肩扛少尉军衔，说排长。往下是汪瑞年的妻子徐秀艳和女儿汪虹。汪瑞年的左手边是我。往下是罗文谦及其妻子薛丽娟、女儿罗小楠。我的两个世妹都小我一岁，均着雪地迷彩，列兵军衔。 汪瑞年起身，给我和罗文谦、自己各倒上一杯酒。 我赶忙说:“汪大我不会喝酒，而且下午还有工作！” 汪瑞年郑重地说:“小龙，放心，这酒你喝不着。这二十年啦，咱们三家又聚到一起了，虽然人不太全，但看，小辈都已长成。咱们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这都是咱们那班老弟兄和无数先烈用鲜血和生命挣来的。来，老罗，小龙，你代替你爸，先敬他们一杯，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我们三人将酒举过头顶，又洒于地上。 接着汪瑞年给罗文谦和自己倒上酒，又给我和两家家人倒上饮料，然后笑着举杯说:“来，各位都举杯，这杯是庆祝咱们三家团圆的，干杯！” 众人起身饮过坐下。 汪瑞年张罗着说:“好，讲话结束，大家开吃，下午咱们各自都还有工作呢。” 罗文谦一听就不乐意了，责怪地说:“嗨，老汪你这也太不像话了，你白话完了，我还没说呢！” 汪瑞年“哼”了一声说:“老罗，你个搞政工的，话匣子一开就没把门儿的，下午上班你也讲不完。有话憋着，晚上到你家，随你怎么说。” 罗文谦指着汪瑞年说:“你看看，你看看，太霸道了这人！” 罗大妈笑着说:“你们两个老顽童，光知道斗口，也不知道照顾客人。” “对对，来，小龙，吃菜！”这两位大大直往我碟里夹菜。我只有一顿客气地领受。 这时汪大妈按住汪大拿酒瓶的手说:“老汪，你自己也说了，下午还有工作，少喝点儿。” 汪大说:“明白，领导！三小杯总成了吧？这二锅头配北京烤鸭，自从小武是退伍就在没享受过，二十年啦！” 汪大妈说:“这酒么，今天看在小龙的面子上，让你们两个老家伙改改馋。这烤鸭是给孩子们的你们两个老的没份儿！满桌子菜还堵不住你们的嘴？”说着夹了块青椒放在丈夫的碟子里。 罗大妈笑着说“徐姐，还是你有力度，这两个老的真该好好教育教育。小龙，别撂筷儿，吃菜！” 我答应着。两位大大一边摇头，一边小酌。 说到孩子，两位大妈都望向自己的女儿，再看两个女孩儿，一声不吭，一人抱着一只鸭腿正啃呢。那吃相可不太雅，俊美的脸上粘着油渍。 罗大妈埋怨女儿说“看你们姐俩，只知道吃你们龙哥带的烤鸭，也不说跟人家打打招呼说说话儿。” 罗晓楠看着母亲娇嗔道:“妈！我们女兵和男兵一样，除了一上午的雪，又累又饿的，下午还要练格斗，不补充好体力哪儿成啊？！” 汪虹更是一脸不削，一边吃一边说:“我压根儿就没把他当客人，你们大人也说的，咱们三家亲如一家，再分彼此，那不太外道了吗？” “这鬼丫头！”汪大妈点女儿的头说。 汪大笑着说:这闺女说话虽少礼数，但还蛮有道理的吗！” “就你惯着闺女吧！”汪大妈说着又看向儿子，见他也不抬头，闷头吃着饭，便对儿子说:“”小东，你怎么也不说话？” “说什么？”汪旭东边吃边问 汪大妈说:“和小龙说说话，你们都是男孩子，应该有话题呀！” 这时汪旭东放下筷子拿纸巾擦擦嘴冷冷地说其实今天我有些话不想说，怕扫了大家的兴。非让我说，那我就说啦。兄弟，其实我挺看不上你的。你大学毕业后能干什么？当文艺兵？进娱乐圈儿？”汪旭东摇摇头，“前途堪忧哇！我吃饱了，该回排里了，各位慢用。”说着起身要走。 “哥，等我一会儿！”嘴里还嚼着食物的两个女孩儿忙追上去，三人出门。 “这孩子真都惯坏了。小龙，别理他们！”汪大解释说。 遭受冷遇，我心里当然不高兴，但嘴上仍说:“没关系！没关系！” 户外，俩女一男走在雪地上。汪虹开口说:“哥！我和晓楠说的话虽不热情，但也情有可原；可你说的话就有点儿不尽人情了吧？” 汪旭东看看汪虹说:“傻丫头，哥这么说不都是为了你？” “为我？”汪虹不解地问。 “不明白？”汪旭东问meimei。 “不明白。”汪虹摇头说。 “我倒听出点儿门道，东哥是想留住龙哥，好和你，啊！”罗晓楠说着双手平举，拇指上翘，作反复弯曲状。 汪虹的脸红了，羞赧地说:“死丫头，别胡说！我才不要呢。留住了也是给你！” 罗晓楠斗气儿地说:“那我可就不客气喽！” 汪旭东对罗晓楠说晓楠，你是甭想了，小龙是留给我亲妹子的！” “哥！”汪虹娇嗔到。 罗晓楠不高兴地说:“”东哥，不带你这样的，只想着亲妹子。” 汪旭东说:“谁说的，你的事儿我早就想好了。” “谁呀？”罗晓楠傻傻地问。 汪虹笑着说:“谁想好是谁呗！” 罗晓楠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汪虹点指罗晓楠说:“傻丫头，你就冒傻气吧，保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汪旭东说:“小龙的事儿，我只是做个铺垫，就看老爸和罗叔怎样跟进了。” 汪家的饭桌上，五人仍在边吃边聊着。 汪大若有所思，然后对我说:“”小龙，你叫龙霄瀚！” “对！汪大。”我点头说 汪大点头说:“名字是真不错。可惜了！” “可惜什么？”我不解地问。 汪大语气稍沉说:“正像小东说的，你毕业后即使当兵也只是个文艺兵。看你的名字，像个领导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可你将来的事业却一点儿不沾边儿。干好了，也能当将军，不过是文职的，虚衔，像李双江那样的。” “别提他，那人也不怎么样！”罗文谦说。 “好！不提。”汪大继续说；“还有你这身形，这肌rou，真是当特种兵的材料，可惜了，太晚了！” 我莞尔一笑说:“汪大，您说的，我明白。您想让我参军，但我参军也只能是文艺兵，即使想让他往战斗兵上靠，也只能是野战兵。想当特种兵，没有功底，现在一切从头来，太晚了，是吧？” 汪大点头说:“是这意思。” 我继续说:“东哥能当特种兵，这个我绝对信；可我的两个世妹，看长相文文弱弱的，而穿着雪地迷彩，又在这特战团，她们也是特种兵吗？” “对！”汪大点头说。 “难道她们？” “走后门儿，对吧？”汪大说 我点头。 汪大说:“这个还真不是。我们四个老的的想法，想让她们学医。可这俩丫头八、九岁就往部队上跑，那时还没有女兵，人家男兵训练什么她们也跟着做。十岁开始天天晨跑。十二岁就能把手枪拆了再安上。十六岁女兵中队建立，障碍跑她们能达到真正女兵的标准。今年刚入伍两个月，新兵就不说了，她们的综合素质在全营女兵中队排名一个第五，一个第九。小龙，你说这还用走后门儿吗？” “当然不用。”我说，“汪大，罗大，可你们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吗？文武兼修。我妈一心想让我长大后从艺，名利双收。所以在学习上文化课之外，还监督我学乐器、演唱、舞蹈、戏剧、外语等。” “那不是拔苗助长吗？”罗大说。 我又一笑说:“可我挺过来了。因为有我爸！他的办法是军事训练解压法。每天晨跑是必须的。星期天都把我带到公安局去，训练各种军事技能。我吗给我的学习压力实在大。虽然看成绩能达标，但心理却也有抵触；而对军事训练，我真是把它当成解压的工具再苦再累也愿意练。所以现在么，我不敢说我当战斗兵能达到什么程度，能不能当特种兵，但我说的是您所说的功底我确实有。” “可以一试吗？”汪大问我。 我点头说:“当然可以。” “走，去训练场！”汪大说着站起身，我和罗大也站起来。 “小龙，吃饱了吗？”汪大妈关心地问。 “很饱，真的，大妈！”我笑着说。罗大一边走一边对罗大妈说:“领导，晚饭菜的编制一定要超过这中午的！” 罗大妈笑着说:“放心忙你的去吧！这你也比。” 我和两位大大出门儿，两位大妈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