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汪瑞年看了一眼郝卫国,不满地说:“空话!瞎练呐?我要的是具体的办法!” “这……”郝卫国摇头坐下。这个他还没想好。 半个小时,汪瑞年见无人发言,就只能提出自己的想法:“大家不说,那我就自己说说。要提高整个部队的战斗水平,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我想把下一步工作的重点放在单兵技能训练上,从基础做起。今年咱们团的常规大事有:一,四月,赴苏丹喀土穆的国际特种兵大赛。西北兰州军区的名额被特三旅抢去了,没咱的份儿。二,五月与特三旅的军事对抗演习。三,七月份单兵军事技能考核。四,八月份与‘野狼团’的军事对抗演习。五,十月份,兰州军区与南京军区的战役性军事大演习。除了第一项,其它四项,我们团只要有一项打出彩来,就能保住咱特战团的名誉,保住咱的特战团。有鉴于此,我才把工作重心放在提高单兵军事技能上。我的具体办法是:男女士兵调位!” “调位?!”众人不解,议论纷纷。 “静!”汪瑞年说,“所谓‘调位’就是从男女士兵中选出训练尖子,充实到异性部队中去,调动士兵训练的积极性。大家别误会,这可不会所谓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而是……这么说吧女兵进入男兵部队,按男士兵的训练标准来要求自己,加强训练,达到目标。而男士兵看到女士兵训练成绩赶上自己了他能甘心吗?也会苦练自己力挣上游。我的意思大家明白了吧?”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议论,女兵三连连长蒋琳琳说“团长,按男士兵训练的标准要求女兵,这是不是太拔苗助长了吧?都是父母生养的,练废了谁负责?” “我!”汪瑞年说,“时间留给咱们猛虎特战团的不多了,只有三个月与特三旅的对决我是不指望赢啦但单兵比武,死命令!必须拿下!蒋连长说得没错,人家父母把孩子培养大了不易,送到咱部队如果练废了该多心疼,所以这试验品不能拿别人家的孩子试,首批入男兵部队的女兵就是汪虹和罗晓楠!” 蒋琳琳着急地说:“团长,拿我岂不是少了两个兵,这也太亏了!” 汪瑞年看着蒋琳琳笑着说:“傻丫头,你是大赚了才是!我的试点儿就是你们连!” “团长,你不会拿我寻看心吧?”蒋琳琳听得喜出望外,眼睛直放光。 汪瑞年不悦地说:“唉!军中无戏言。” “都有谁?”蒋琳琳连长急切地问。 汪瑞年说:“看你这么着急,先告诉你一个,曹霖!” “尖刀班班长?!”蒋琳琳兴奋地问。 “而且他得后到你们连!”汪瑞年说。 “那先到的那个呢?”蒋琳琳更加急切地问。 汪瑞年笑着说:“那个么,先不告诉你,让你急两天。不过托你个底,他可是个宝保你十分满意。” 蒋琳琳真的是十分满意,不再下问。 汪瑞年说:“这事儿要做地自然,让士兵们毫无察觉,所以需要有个过程,不能一蹴而就。汪旭东!” “有!”汪旭东站起立正道。 汪瑞年说:“这事儿由你全权负责!” 汪旭东立正答道:“是!团长。” 三月十四日,星期日。下午时光,把我送进部队,汪家四个人在看我给他们买的礼物,罗晓楠也在其中。只有汪旭东直接拿了礼物回了自己的房间玩儿电脑。 汪瑞年穿上我给买的夹克问妻子:“领导,怎么样?” 穿着毛衫的汪大妈把目光从自己身上转移到丈夫身上笑着说:“很精神,像小伙子!” “我感觉也不错,而且很合身。”汪瑞年说着把目光投向妻子,看后说:“领导,你穿上这毛衫至少年青十岁!” 汪大妈笑着说:“老汪,你还真别说,穿上这还真感觉年青不少!” 汪瑞年说:“小龙这孩子真会来事儿,团干部个个都有礼物,而且连小张都有。想得真周到!” 汪大妈说:“大城市来的,就是有外场,要不人家能带一个团来慰问演出吗?” 汪虹一边比量连衣裙一边说:“这么好的同志听哥说,你们还要算计他。” 汪瑞年说:“唉!什么算计?那是工作需要!领导重视!一般的还去不上呢!对了,闺女,你龙哥这回来又给咱家带了两只烤鸭,你总不能再叫你老爸我只啃鸭屁股了吧?” 汪大妈笑骂道:“你个老馋猫!” 汪虹爱答不理地说:“看你闺女我心情吧!”然后对罗晓楠说:“晓楠,这裙子是不是有点儿大?” 罗晓楠比量着自己的衣服,看也没看汪虹的便说:“怎么会?龙哥亲手比量的怎么会大?” 汪虹知道罗晓楠指什么,刚要发作,罗晓楠忙喊:“爸,妈!虹姐欺负我!” 汪母生气的样子阻止女儿说:“虹虹,不许欺负meimei!”汪虹这才止声。 有了汪母作依靠罗晓楠又说:“虹姐,看来龙哥真对你动了心了!” 汪虹是想发作又不敢,小声说:“别胡说!” 罗晓楠跟进说:“看这些东西,一千五不止!” 汪虹看了罗晓楠的说:“你不也一样!”(她们每人一套连衣裙,一套上衣短裙,一条牛仔裤,一双高跟鞋,一双旅游鞋,一瓶香水,一瓶护肤霜。价值一千六百多。) 罗晓楠一撇嘴说:“我的只是个障眼法,你的才是真心相送!” 其实罗晓楠还真说对了,但不是表示爱意,只是表示歉意,那事儿的。 汪虹说:“不理你了,看看哥的。”汪虹走,罗晓楠也颠儿颠儿跟着。 “哥!龙哥给你买了什么?”汪虹问。 “在床上,自己看。”汪旭东边玩儿电脑边说。 “拳击手套,双节棍,也不错嘛!”汪虹说。 汪旭东“哼”了一声说:“什么不错!这就是挑衅!这就是战书!相信他那儿也有。上次徒手格斗没打够,这回带装备来了。” 汪虹说:“谁让你一见人家就冷着脸,像个黑面神似的。” “这不是为了你好他更好嘛!”汪旭东说。 “哥!你说什么呢?(惠仁肾宝吗?)”汪虹脸红说。 汪旭东回头笑着说:“理会错了不是!我是意思当然有让你和他成对象的意思,但主要先得让他成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要不,哪儿配得上我meimei呀?” “哥!别总那么说,羞死人了!”汪虹赧然道。 汪旭东说:“别害臊了,都过来玩儿电脑吧!” “来嘞!”两个小姑娘像两只苍蝇似的飞过去。 同日下午,猛虎团二营三连二排一班宿舍。我敲了敲敞开的门,室内寂静无声,无人应答。我洪亮的声音喊道:“猛虎团二营三连二排一班新兵龙霄瀚前来报到!”仍无人应答。我只能自己进门。见室内九人,无人抬头,或在床上,或在地上,正在擦枪。 我蹲在一名坐在地上的士兵面前,低三下四地说:“哥,请问哪位是班长?” “我就是!”那人爱答不理地回答,手里忙个不停。 我起身立正向他敬礼说:“班长好!” 他看也没看我说:“用不着!”那声音冰冷生硬。他指了一个铺位说:“你的铺在那儿,下铺。” “是,班长!”我终于有了落脚地儿。放下行李和装备包,我又凑到班长跟前,仍是那个声调说:“班长,贵姓!” “姓曹。”他回答,声音还是冷冷的。我又要向他敬礼,他又冷冷地说:“用不着!” “班长,我是新来的,以后您多照顾照顾我!”我耐着性子说。 “行啊!”他说。 “班长,我能帮您干些什么?”我问。 “用不着!”他又说。 我感觉十分尴尬,但又问:“那班长,我现在干些什么?” “擦枪!”他不耐烦地说。 “是!”我答应一声,回床位。我总算是有活干了。我拿起枪,卸了零件擦起来。 这时班长开了腔:“这小成子和小良子退伍我是真心疼啊!” “就是!”旁边一名士兵说。 班长继续说:“可去年考核通过的新兵一个也没给咱们班,领导说得等今年考核后再给咱们。可来的是什么?空降的文艺兵。哎呀!”说着班长摇摇头。 接话的士兵说:“他要是来唱歌跳舞的,咱们敬着他,供着他,可他来是当特种兵的,那不是拖咱尖刀班的后腿吗?” “一会儿还来一个呢,也是空降的。看来咱尖刀班的牌子瑶挂不住了!” 话音未落,有人敲门喊道:“猛虎特战团二营三连二排一班新兵孔学方前来报到。” 室内又是寂静。孔学方和我一样遭到冷遇。他最终在我上铺住下。 看来我一开始当兵就得夹着尾巴做人,在一夜我没睡好。 第二天起床,在规定的时间收拾好内务(在家练过了),出cao站在排尾,孔学方迟到一分多钟,被罚站军姿。 就这样,我的军旅生涯真正开始了。 站在队伍前的人是我最不想见的汪旭东。他高喊:“稍息!立正!稍息!今天训练的任务是考核士兵的素质,为下一阶段的训练打基础。今天考核的科目说是:上午,五千米和步枪射击,下午的手枪射击和徒手格斗。下面,士兵都有,立正!齐步走,上跑道!” 我们一班先上跑道。排长汪旭东一声令下,一班的十一个人冲出起跑线。 由于我在起跑线外沿,边上是孔学方,起跑后,我身后只有他。可我总感觉身前的人跑得太慢,便一个一个地超过他们。第二圈跑完我的前边只有曹班长和那个接话的士兵。第三圈只跑完一半儿,我的名次上升至第二。接下来我又在班长身后跟跑,直到第七圈,我感觉自己已过了身体运动的极限,我超过了班长。当我冲过终点听到汪旭东报秒:“十分十秒一三。” 所有人都跑完了,汪旭东报完秒,副排长崔长立记录。 “龙霄瀚!”汪旭东喊我,那声音里明显带着气。 “到!”正在活动四肢放松的我立刻原地立正答道。 “为什么冲刺的时候放慢速度,你等谁呢?”汪旭东问。 “报告排长!我跑不动了!”我回答。 “胡说!”他不买账地说,“你是不是怕落班长太远,爬班长没面子啊?少整那些没用的!今天考核的内容,对你,我心里都有数。如果再整没用的,我罚关你禁闭!” “是!”我面无表情地回答。然后继续放松。 汪旭东喊:“二班上起跑线!各就位,跑!” 全排士兵跑完,我仍名列第一,第二是我的班长,比我慢两秒多,孔学方不合格。 靶场,十发步枪子弹打完报靶:“一班,一靶,九十五环;二靶,九十一环;三靶,九十环;四靶,八十八环;五靶,八十五环;六靶,九十环;七靶,八十九环;八靶,九十二环;九靶,八十七环;十靶,九十九环;十一靶,六十三环。报靶完毕!” 班长曹霖是第一靶,我是第十靶,孔学方是不合格的第十一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