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月十六日早九点，有人来“探监”，是罗大罗文谦。 “小子，昨天睡得如何？”罗大微笑着说。 我神情沮丧得说:“不太好！” “害怕了吧？”罗大问。 “有点儿。”我说。 罗大埋怨地说:“小龙！你也真是的，当兵第一天就把班长给打了，而且出手那么重！” 我解释说:“罗大！你不知道，前天我去一班报到，他们九个合起伙来冷遇我；昨天徒手格斗还偷袭我，我是又气又恨，出手就重了点儿。” “年轻气盛！”罗大责备的语气说。 “罗大，我知道错了！”我说，“罗大，曹班长他怎样了？” 罗大说:“生命无大碍，不过伤也挺重的，得养一个月吧！” 我稍微放点儿心说:“这就好！”我又说:“罗大，你也知道，他们对我但有半分好，我也不会在样对他。只要他们对我好，存在你家的东西就是他们的！” 罗大说:“小龙，我知道你是个恩怨分明的孩子。但遇事不冷静，这是你的缺点！‘吃一堑，长一智。”经过这件事，你可一定要吸取教训啊！” “知道了！”我低声说。 罗大问我:“小龙，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哪！” 我低头说:“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听从发落呗！估计是退伍吧？” 罗大说:“不至于！事情呢，你是有错，但起因不在你！” “那为什么关我禁闭？”我不解地问。 罗大说:“首先毕竟你打了人，犯了错。其次，关你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我更不解。 罗大说:“小龙，昨天如果不关你，你睡哪儿？回一班宿舍？那那几个小子还不想法着法地收拾你呀！” 我听后点点头说:“罗大，那我关完禁闭去哪儿呀？总不能再回一班吧？” 罗大说:“一班，而且还是三连二排一班，不过不是二营的。” “那是哪个营？一营？三营？”我急切地问。 罗大一笑说:“女兵营！” “罗大，你宰了我算了！”我败兴地说。 “唉！怎么这么说话？”罗大问。 我疾扯掰脸地说:“我可是男的！罗大，你让我当女兵？” 罗大纠正说:“是到女兵营工作！” “那我岂不成了贾宝玉？”我的情绪仍很激动，不是高兴，而是不满。 罗大说:“小龙，你非要这么解释我不拦。不过你这‘贾宝玉’进‘大观园’的工作可不是风花雪月，而是更加艰苦的训练！” “苦我不怕，可就怕没的比！”我说。 罗大不悦地说:“女兵也是人，不是木头！” 我说:“可男的都比不过我女的就更不行了！” 罗大说:“就凭你这骄傲的劲儿，用不了俩月她们就会超过你！” “这个我信。”我说，“但不是我不努力。这就好比象棋高手跟臭棋篓子下棋，那臭棋篓子的水平自然会提高，可象棋高手的水平就会下滑。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自觉的惰性，只要能赢，就足够了。” 罗大点头说:“小龙，你说的是不错，这一点我考虑过了。所以，派到女兵营的不止你一个男士兵，你先去，那个过段时间到位。而且你们周周都有考核，考核的人及标准就是汪旭东！” “怎么又是他？”我气恼地问。 “怎么啦？”罗大问。 我说:“您和汪大家的人我看谁都顺眼，就是和他死不对眼！” 罗大一笑说:“那就对了！就把他当成对手，你前进的方向。你爸不可能把特种兵所有的技能全交给你，他的成绩就是你的标杆儿。给你透个底:汪旭东，去年西北兰州军区单兵军事技能考核他拿了八个单项和综合成绩的第一。作你的标杆儿够瞧的了吧？！” “这还行！”我点头说，“唉！罗大，可他也是带兵的，他要是忙起来还能照顾到我吗？” “说的是！”罗大说，“那我就根据具体情况给你派人，这回更厉害咱们猛虎团的‘黄金一代’的‘五虎将’:男兵一营长插翅虎蒋振良，二营长霹雳虎郝卫国，三营长长腿虎罗大志，一营副啸山虎徐近山，二营教导员白面虎谭建。他们各有专长，别看汪旭东咋咋呼呼这能那能的，那也是人家教出来的！” “罗大，我明白了！”我说。 罗大说:“让你进女兵营，是为了提高女兵的战斗力，选中你，是你底子好，能力强；给你交底是让你心里有底，没有包袱，努力工作和训练。” “别说了，罗大，我去！”我说，“不过我住哪儿呀？” “当然在女兵宿舍。”罗大说。 我诧异地说:“啊？！总不能让我和女兵住一屋吧？” 罗大笑骂道:“臭小子，想得美！你住女兵宿舍一零一，原来是女兵营三连长的单身宿舍。” “我去了，人家住哪儿呀？”我问。 罗大说:“这个不用你cao心，蒋连长前年成了家，爱人就是二营长郝卫国，团家属楼有住房宿舍是她训练忙时的临时住所。你来了，她的这个特权也就被剥夺了。这单身宿舍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晚上你不许乱跑，出了娄子，我可不保你！” “这个我知道，罗大。”我说。 罗大说:“在女兵宿舍我还给你点儿特权:你不但要训练，还要完成你的大学课程和论文。军队规定十点熄灯，我准许你到十二点；军队平时不许士兵使用电子产品，但为了你学习，我准许你使用。自己把握尺度，不许影响训练和他人休息！” “够瞧了吧，这待遇？”罗大说。 我笑而不语。 罗大说:“你的行李、装备包，我叫人从宿舍里给你拿出来了；你放我家的东西我也拿来了，别掖着啦，吃的东西放久了会坏掉的，赶快贿赂一下你的新同志！” “好的！”我笑着说。 “这回没什么问题了吧？”罗大问。 “没有了。”我说。 罗大说:“卫兵，开门！我这就带你去三连！” 当我和罗大及勤务兵小邓来到女兵三连时，三连全体士兵正在训练打沙袋。 “集合！”罗文谦高喊。全体三连女兵集合。“稍息！立正！稍息！讲两句。从今天起，龙霄瀚同志将正式成为你们女兵营三连二排一班的士兵。以后他的训练成绩就是你们的训练方向，目标和榜样。同时也希望同志们爱护他，关心他，帮助他，共同进步！同志们，有没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哇？” “有！”女兵特有的又尖又亮的嗓门喊到。 “连长出列！”罗文谦喊道。 “到！”连长出列。 “人我带来了，还满意吗？”罗文谦问。 “相当的满意了，罗参！”连长的脸已显出心中的喜悦。 罗文谦说:“满意就好。人我交给你了，记住！要爱护！” “是，罗参！”连长敬礼说。 “好！你们继续！”罗文谦说着带着勤务兵走了，也把我撂到这儿了。 这时连长面对女兵说:“上午训练到此结束，新兵欢迎会现在开始。首先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新战士龙霄瀚同志入队！” 热烈的掌声伴着女兵“哦！哦！”的叫声、笑声。她们真的喜欢我，原因有三:一，本人长得帅；二本人军事素质好，她们见识过；三，本人擅长文艺。 同时我还印证了一个物理定律: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掌声停止。连长向我一伸手说:“新兵龙霄瀚，拿来！” “什么？连长。”我问。 “新兵龙霄瀚！”连长喊到。 “到！”我立正喊到。 “知道你今天的行为是什么吗？”连长笑着问。 “不知道！连长。”我摇头说。 “叫入赘！”连长说。女兵们是一阵哄笑。 “什么？连长，这又不是结婚！”我奇怪又郁闷地说。 “我说是就是！这儿我说了算！”连长声音不高不低地说。 “那随你们吧！”我无奈地说。连长说的没错，这是人家地盘，人家说了算。女兵们又是一阵哄笑。 连长说:“既然你入赘来了，就得带礼物。” “礼物？” 连长说:“龙霄瀚，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去汪虹和罗晓楠家，带了许多礼物，所以来这儿入赘，你就必须拿礼物！那衣物我们不需要，烤鸭我们不奢望。什么北京的大麻花，驴打滚儿，佛跳墙之类的，我们只吃了一点儿，没吃够，正好你来就向你要喽！” “拿出来吧！”女兵们笑着喊。 “啊？！”我挠挠头说:“连长，不是我抠，我来当兵也没想到会来女兵连，所以礼物都发完了。” 连长一听就不高兴了，说:“龙霄瀚同志，没办法，既然这样，那只有麻烦你先回北京把礼物买来再回来入赘！” “别别呀！”我忙说，“没办法了，都怪那俩丫头乱显摆。”我一边假意嘟囔着，一边拿过一只提箱，摆在女兵面前，打开说:“这里有四瓶白酒，听罗大，不，是罗参说，咱女三连只有连长有家属，这四瓶白酒就给连长喽！这十二只烤鸭，连长，您看着办吧！” 连长笑着说:“还能怎么办？姐妹们，中午加菜，一班一只烤鸭！” “哦！”女兵们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