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韩金虎走后寨兵们又开始喧哗。其中什么“小娘们儿”、“腰儿”怎么怎么样之声不绝于耳，大多数寨兵都眉飞色舞地看着我的兵。 我大喊一声:“肃静！” 无人理睬。 于是我从腰间掏出手枪，向天鸣枪。 众寨兵一愣，这才警觉。 我喊到:“谁再说话，下一枪就打他的脑袋。 可是这寨兵应该是平时散漫惯了，仍有不少在说话，我举枪对着寨兵后面一个正在说话的寨兵的脑袋就是一枪，那人当时倒在与他说话的人怀里，死了。还活着的那个惊慌地大声喊:“杀人了！” 我又朝那人开了一枪，两人的尸体一起倒地。 紧接着我一挥手我的女兵散开，举枪对准三堆寨兵。众寨兵愕然。 我高声喊:“不许再说话，否则下场和他们一样。” 寨兵不敢说话，惊恐的眼神或看向我或相互对视。 突然寨兵后面一人发声喊，也不知道喊的什么，撒腿就跑。 我身后的郝俊婷举步枪将其定死在逃跑的路上。众寨兵更加惊慌。 我的眼神冰冷注视着寨兵说:“还想跑！今天跑多少，我就杀多少。一句话，我的命令就是你们行动的方向。如果你们不照做，他们就是你们的榜样。” 众寨兵不敢再言再动。 我拿着手枪来回踱着步看着寨兵，然后站住面对寨兵说:“看看你们，还是兵吗？你们就是赶集的老百姓！部队集合都得按连、排、班站成行列。再看看你们，那就是人rou堆。像你们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兵，上了战场只会送命。 今天，是我第一天当你们的带兵官，我首要解决的就是你们的纪律问题！你们中哪一队是猛虎团一营？” 这时，南侧队中站出一人站出一人出人堆立正举手说:“这里！” 此人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长相英武，举手投足也算利索，与那些寨兵大相径庭。 我问他:“你是什么人？” 那人重新立正昂头说:“报告参谋长，猛虎团一营副营长兼一连连长韩烈。” 我喊到:“韩烈！” 他大声说:“有！” 我说:“把你一连的人叫出来，按排、班分组，然后像你的教官们集合时的样子站成排！” “是！”他答应一声，又像我投来一眼倾慕的目光，然后去整队。十分钟后一营一连站好排。韩烈跑回来立正对我说:“报告参谋长！猛虎团一营一连集合完毕！” “入列！”我命令他。 “是！参谋长！”韩烈向我敬个礼，刚要转身，被我叫住。我说:“等会儿韩烈！” 韩烈看向我，我对其说:“韩烈，敬礼是这样。”我说着给他做了示范。 他又像我敬礼说:“是！参谋长！” 我满意地点头说:“很好！归队！” “是！”他又复习了遍敬礼，然后归队。 我回头问:“一营二连连长是谁？” “在这呢！”一人出人堆。 我带笑说:“哟！王国发，老熟人！” “是我。”他那兵痞的脸上带着笑。 我转脸严肃大对他说:“立正！说‘是’或‘到’！” 他立刻肃然敬礼喊到:“到！”他可看到了这“小爹”的厉害。 我只说:“二连长，按一连的做法做！” “是！”王国发回答。 十分钟又整好一拨。 我嫌这种方法太慢，我对我的组员喊到:“特别行动小组二班肖映雪、龚丽娜负责一营一连；黄蕾、王晓萌一营二连；赵蕊蕊、李翠萍一营三连；郎新月、施婷婷负责二营一连；吴娜、郭艳二营二连；梁美珍、倪晓玉二营三连；铁心兰、王雪娟负责三营一连；刘杰、文琴三营二连；常庆娟、**晶三营三连。开始行动！” 十八人领命去叫队。 我又命令到:“汪虹和一班与我一起负责总监督！” “是！”七人答到。 其他连都开始整队，当梁美珍、倪晓玉叫二营三连连长时，一个三十来岁的人双手插胸，抱着火枪说:“小娘们儿，你是谁呀？我听你的。” 梁美珍看那人说:“我们是你的教官！” 那人说:“教官？屁！正好我老婆刚死，我看你小模样长得不错，回去当我老婆得啦！” 那人说完，那堆寨兵大笑起来。 梁美珍立眉道:“看来你就是三连连长喽？” “是又怎么样？”那人不削地说。 梁美珍说:“违抗军令，藐视长官，就地枪决！”说着端起步枪，只一枪，正中那人面门。 “又杀人啦！”寨兵慌张地喊。 倪晓玉向天鸣枪高喊:“慌什么？都规矩点儿！谁想作下一个？” 梁美珍冷着脸说:“谁是副连长？顶他的位置，立刻组队！否则军法从事！” 众寨兵不敢违背，只得照做，而那尸体就扔在那，无人敢管。 这都是我的授意，不施强压，无以立威，无以正军规。我倒没想把他们训练得有多好，但至少得听我的。 十八个女声一声声喊着口令，寨兵无不敢从。 十点半，我大声喊:“全都有，稍息！今天我主要就是训练你们的纪律性，这四个死的就是你们的榜样。以后再有不听军令者就地枪决，绝不姑惜！听见没有？” “是！”寨兵们说。那声音不高也不齐。 我又拔出手枪问:“听见没有？” “是！”寨兵们大声齐说。 “猛虎厅”，韩金虎坐着，看着站在面前的四个女人问:“你们是哪个寨子的？” 下面四女年岁均不超过二十岁，韩金虎知道，这是一主三仆。其中那主人模样的女人说:“姓韩的，我知道你，你杀了我们吧！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韩金虎怪脸一笑说:“这男人要是嘴硬还真不好对付；这女人嘴硬嘛，没关系，晚上被窝里，我让你慢慢告诉我，先押起来！” 四女被带下去。韩金虎说:“把抓她们的头目叫来！” 少顷，一人进厅。韩金虎说:“啊！是韩猛啊！” “是我，大头人！”韩猛施礼说。 韩金虎说:“韩猛你知道这四个是干什么的吗？” 韩猛说:“不知道。我们只知道她们是从燕寨出来十几个人，过了马寨奔往刘家寨方向，具体干什么不大清楚。他们出马寨不久被我们劫了，男的全部杀死，女的也死了两个，余下这四个，劫回岭上。” 这时，韩金福齉着鼻子说:“大哥，这四个女的给兄弟我一个怎么样？” 韩金虎抹搭他一眼说:“给你？给你还不如喂狗呢！” 韩金福不高兴地说:“大哥，给兄弟个女人看把你心疼的！” 韩金虎冷着脸说:“女人给你的还少吗？可给你有什么用，全让你祸害了，我还得给你顶着吃人的名声。这些女人，我一得打听出她们去刘家寨的目的；二，我得送人，培养感情。” “送谁？”韩金福问。 韩金虎不耐烦地说:“看你刨根问底的，送姓龙的怎么了？” 韩金福生气地说:“大哥！你把女人送他那才是喂狗了呢！” 韩金虎说:“送他，他可能会帮我当上‘西北王’；送你，只会白搭一条性命！” 韩金福不削地说:“大哥，你就听姓龙的那小崽子吹吧！” 韩金虎说:“我还就爱听他吹！我跟你呆了二十四年了，你也没吹过一回，只知道喝酒、玩儿女人！”这时，李宝学出来圆场说:“大头人，四当家的，自家人别吵了，让外人听了笑话！” 正在厅里吵闹间，一名寨兵报:“报大头人！二营三连连长吴长寿被杀！” 没等韩金虎说话，韩金福站起来惊问:“被谁杀的？” 寨兵答:“回大头人、四当家的，他是被龙参谋长的教官杀的。而且还有三人也被他们杀了。” “我去找他姓龙的算账去！敢杀我大舅哥？”韩金福说着要出猛虎厅。 “回来！老四！”韩金虎阻止说:“先问问为个啥？你说说。”韩金虎问寨兵。 寨兵说:“年教官让吴连长整队，吴连长不听，于是就被那教官一枪打死了。” 韩金福像疯了一样，冲出猛虎厅。韩金虎是带人就追。 韩金福跑到演武场看见吴江寿的尸体，放声大哭:“大舅哥，你咱们就走了哇？我要给你报仇！”说着他从一寨兵手里夺过一杆猎叉，向我的方向扑来。可他没注意到，梁美珍一伸腿正好伸到韩金福的脚面上，他“呱唧”一声摔个狗啃屎，梁美珍伸手捡起来猎叉扔还给那个寨兵。 韩金福刚爬起来，韩金虎等人赶到，见状问:“老四，你这是怎么啦？” 只见昨天贴的药布的鼻子又开始大量流血。 韩金福摔得是眼冒金星，听有人问:“他说:“没事儿，让石头跘了一下。龙，龙霄，霄……” 韩金虎看韩金福是又气又疼，扶着他说:“别霄啦，没挨削就不错啦！赶紧回去上药去吧！” 有人扶走韩金福，韩金虎在望向他的寨兵，成排成列地站得整整齐齐，而且鸦雀无声，与一个时辰前的情景是大相径庭。 韩金虎看过后是哈哈大笑说:“龙老弟，你真乃高人也。” 我走过来笑着说:“大头人过奖！寨兵小小进步，不足挂齿！” 李宝学也跟过来了，看着寨兵点头说:“我头次看到绝云岭上的寨兵有如此气象，龙参谋长真是带兵有方啊！” 我谦虚地说:“李先生谬赞了，这兵不在多，只在精。有良好的军事技能，才能更好地发挥战斗力，才能以一当十。” “龙老弟说的是！”韩金虎说。 我问:“韩四哥干什么来了？” 韩金虎说:“别理他，他就是个半疯！” 我说:“大头人，我知道，我和我的教官今天处置了四个不服从军令的寨兵，其中一个连长，叫吴长寿的，是我韩四哥二姨太的哥。可他目无长官，违抗军令，还语言调戏教官。我的教官把他毙了。” “是这样啊！”韩金虎说。 我说:“我并不是有意和韩四哥为仇作对，人是我的教官杀完后，才知道是韩四哥的大舅哥的。而且这是纪律，无论是谁，只要他违反党国的纪律，损害党国的利益，落在我手，一律严办。蒋总统四子蒋耀辉的小舅子，在一次与我来大陆执行任务时违反组织纪律，私自外出嫖娼，虽未造成严重后果，可我还是把他毙了，就在去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看现在大头人的寨兵已开始有所进步，是什么力量促使的？大头人应该有所触动吧？” “明白，明白！”韩金虎嘴上说着，心里也在嘀咕:这姓龙的手可真够黑的。这老四肯定是跟姓龙的杠上了，得看牢点儿。否则，死了都无处叫冤去。 韩金虎看看太阳说:“龙老弟该吃午饭啦！是不是让寨兵回家吃饭哪？” 我看看表说:“是差不多啦。我再嘱咐他们两句。”我回头对寨兵说:“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明天辰时到此集合晚一刻二十板子，两刻四十板子，三刻八十！听清了吗？” “是！”寨兵齐声喊。韩金虎和李宝学是连连点头。 “解散！”我一声令下，寨兵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