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九秘
这个空间，不知尘封了多少个纪元，仿佛不在人世间，似乎超越了古往今来。 眼前的五色祭坛，和方浩然曾经看过的那些穿越星空的五色祭坛微微有些不同，不但更为古老，而且，上面也有不少道痕，那是，曾经有无上高手施展神通时留下的印记，保存到了今天，依然散发出丝丝道韵，玄妙异常。 在五色祭坛上面，有一道清晰的道痕吸引了方浩然的注意，就在女尸的手边，形成繁复深奥的规则与秩序，衍生出神秘的纹络与图案。 “是皆字秘！” 方浩然倒吸一口凉气，“原来，皆字秘的源头竟然是这个祭坛。” 那眼前这个女尸又到底是何人？方浩然知道，皆字秘乃是帝尊的前世所创，难道这具女尸跟帝尊有关系？ 眼前这具美丽的尸体，让人他感觉有点发毛，虽然拥有完美的容貌，但是却如此的妖邪。 方浩然心中忐忑，眉头紧皱，沉吟不定。 面对着一具疑似成道者的尸体，饶是方浩然也有些难以决断。 眼前这具尸体虽然美丽，但是方浩然可不感兴趣，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杆帝兵，很显然，这杆帝兵的主人应该早就不在世了，或许老死了，或许当初那一战就死去了，否则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兵器流落在外？ 一杆帝兵，若说不眼热那是假的，但方浩然也深深的忌惮。 要知道，帝兵复苏后，不亚于一个大帝。方浩然可没有收服帝兵的手段，虽然现在不受帝兵的气息压迫，那是因为有成仙鼎，倘若真的把帝兵带走，有朝一日，那绝对是一个定时炸弹。 但是，就这样离开，方浩然又心有不甘。 “试试，若是不行，就离开！” 方浩然咬咬牙，决定一试，富贵险中求。 嗡！ 刚刚接近，帝兵就有所感应，一股强烈的杀机弥漫开来，若是普通的大圣，这个时候，恐怕早就rou体崩碎了。 嗡！ 成仙鼎轻轻颤动，抵消了那股杀机，成仙鼎虽然不主动攻击，但是遇到帝级的波动就会自主防御。 这是一个好现象。 方浩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收服帝兵，唯一能寄托希望的就是成仙鼎。 若是成仙鼎能压制住帝兵，或许，可以把帝兵带走，成为一个杀手锏。 嗤—— 然而，当方浩然双手握上帝兵的刹那，一股无比强烈的杀机爆发开来。 轰—— 整个空间动摇摇欲坠起来，一道道杀机把空间切割得支离破碎，混沌雾气在弥漫。 “噗！” 方浩然当即吐血倒飞出去，双手崩裂，骨头都露了出来。 “好恐怖的帝兵！” 方浩然目光骇然，面露苦笑，再也不敢有一丝侥幸。 若不是关键时刻，成仙鼎化解了那股杀机，恐怕现在，他已经杀机入体，神魂寂灭了。 摇摇头，方浩然的意识无奈的退出了这片世界。 没有人发现，方浩然刚才留下的血迹，竟然渐渐汇聚到了祭坛上，其中，有一股奇特的能量被吸收。 咚！ 一道轻轻的震动声响起，如擂鼓。 循着声音的源头，看去，若是方浩然没有离开，恐怕会无比震惊的发现，那具女尸的胸口，竟然在微微的起伏，那如擂鼓般震动的声音，正是心脏复苏的声音。 明明被帝兵插入了心脏，可如今竟然有了复苏的迹象，简直是不可思议。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方浩然已经离开了这片空间，回到了拙峰之上。 拙峰之上，天地间仿若有一条条“线”在交织，有一道道未明的规则化成了秩序，衍生出莫名的力量，在虚空中构建出种种纹路。 万物枯萎，草木凋零，化成泥土，回归本根，由动而静，返回本性，像是有一种永恒的法则在演变。 从初生到归根，历经生机勃勃，极度鼎盛，再到繁华落尽，极致宁静，回归本源，天地间有一条条“道纹”在生灭。 李若愚长身而起，整个人极其飘渺，显得无比的虚无与遥远，像是立身在云端，又像是隔着一片星空，沾染着历史的尘埃。 不过，很快便发生了变化，云雾散尽，他变得普通了起来，像是乡村中的平凡老者，没有一点出奇之处。 此刻，拙峰下早已聚满了人，不过却没有一人擅闯，更无一人飞临高天，全都在山门前静静的等候，绝大多数人都是为投师而来，想要加入拙峰这一脉。 此时，再也没有一人敢轻视拙峰，再也没有一人敢将这里当做荒山野岭，随意降临。 绝大多数人都是各座主峰的杰出弟子，甚至有不少人是各座主峰的峰主的子嗣。 李若愚静静立身在山上，没有看山下众人，望向叶凡，道：“你是荒古圣体。” 叶凡大为吃惊。 李若愚摇摇头，示意他不用紧张，旋即转身看向方浩然，拱手道：“拜见前辈！” 叶凡顿时目瞪口呆。他却不知道，刚才拙峰传承出现的时候，李若愚洞悉了他的体质，然而，即便是借助拙峰上古的传承，李若愚发现自己仍然是看不透方浩然，仿佛隔着一层迷雾。李若愚便知道，方浩然肯定不是普通人，很有可能不弱于拙峰先贤，甚至更强。 方浩然并没有要特意掩盖自己身份的想法，微微笑了笑，道：“恭喜道友得道，成圣之日不远矣！” 嘶……一旁，叶凡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已经不是刚来北斗时候什么都不懂。古之圣贤的大名，他还是知道的，却万万没想到，这位貌不惊人的老人，竟然能有成圣的潜力。而且，既然方浩然能看出这一切，而李若愚又称呼方浩然为前辈，那岂不是说明……嘶，叶凡几乎不敢想象下去。 “刚煮好的茶，二位来尝尝！”方浩然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三个茶杯，每个茶杯中都有一枚茶叶在翻腾，茶香袅袅，活灵活现。 “多谢！” 李若愚修炼自然大道，自然看得出眼前茶叶的不凡，竟然有一股近道的气息。 叶凡倒是没太大的感觉，在地球他的身价也不菲，各种好茶都喝过，大大咧咧的坐下来，端起茶杯就大喝了一口。 呃—— 一道几近呻吟的声音从叶凡的喉咙里发出，这一刻，叶凡只觉得灵魂都要升华了，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冒精气。 好一会儿后，叶凡才缓过神来，却惊喜的发现，自己的修为增长了一大截，距离突破只差一层窗户纸。 “好茶……就是太少了。”叶凡遗憾的看着见底的杯子，若是再来一杯，他绝对能突破。 “牛嚼牡丹啊！”李若愚大叹可惜，“他精通自然大道，自然能看得出茶叶的珍贵，就算是各大圣主在这里，恐怕也会羡慕不已。” “无妨，此茶本来就不是为了喝的。”方浩然摆摆手，对叶凡笑道，“悟道茶最强大的作用还是辅助悟道，里面的精气并不是太多，你若是现在抓紧时间感悟，或许，能借机突破也说不定。” “真的吗？”叶凡干脆捞起茶叶丢进嘴里咀嚼起来。 “呵呵……”方浩然轻轻摇头，哑然失笑。 李若愚吃惊的看着杯中的茶，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下嘴了，这可是悟道茶啊，他自然不像叶凡那样见识少，悟道茶的珍贵他还是知道的，一年，能从不死山中飘出的茶叶也不过几十枚，就算是各大圣主也很难能尝到。 如此珍贵的茶叶，方浩然竟然一下子就拿出了三枚，要知道，就算是各大圣地招待贵客，也就是用一枚茶叶煮水而已。 “这真是太贵重了！”李若愚道。 “不过是一片茶叶而已，我在此得到无上秘术，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呢！”方浩然笑道。 “秘术乃是前辈的机缘！”李若愚细细的品茶，感觉体内的道韵活跃的运转了起来，先前传承中有些滞晦之处，也瞬间明悟，不愧是悟道古茶。 得到皆字秘之后，方浩然在拙峰上没有停留太久，就直接离开太玄门，前往了北域。 北域，无边无垠，源矿遍布，天下闻名。 相对于广袤的土地来说，这里称得上人口稀少，千里不见人烟，大多数地方都一片荒芜。 成也源，败也源，这种神秘的物质凝聚生命精华，似乎将整片北域的灵气都吸干了。 人杰地灵这四个字，与北域难有任何交集。 北地也有绿洲，可是相对于他无垠的地域来说，实在显得微不足道。 这里盛产源，人们倒也不会为衣食而忧，但也正是因为源，经常发生死斗，民风彪悍，为争夺源矿经常大打出手。 因此，各大圣地开掘北域的源矿，多半都是从各自的地域带人过来。 源之珍贵对于修士来说，就如同金币对之凡人，导致这里盗寇横行，不仅有本地人，还有东荒各地的势力。 为了争夺源矿，大打出手，血流成河，这是最常见的事情。 总的来说，北域是一片乱地。 大地一片荒凉，赤色的土壤，红褐色的岩石，一片萧索与枯寂。 无垠的大地，极度空旷，没有一点生命迹象，只有一些光秃秃的石山零星的点缀地平线上。 这是一片不毛之地，没有一点生机，看不到人烟，一派死气沉沉。 一道人影走在荒凉的群山之间，手指点点，一道道波动探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这个人停了下来，手指轻轻一点，一道淡淡的光芒波动而出。 光芒宛若活物，如同钻地龙一般，落入了泥土中，然后就可以看到，泥土翻滚，似乎有什么活物在下面翻滚。留下一道道痕迹交织在一起，玄妙无比。 噗! 一声轻响，大地突然翻转了起来，地面沿着那些先前留下的道痕被掀开。 轰！ 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芒散发而出。 突然，五颜六色中，一道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朝远方爆射而去。 这时，只见那道人影伸手轻轻一招，那金色的光芒就不受控制的倒飞回来，落入了手中。 “这就是神源？果然是奇特，几乎比得上高阶丹药了，难怪懂得逃跑！” 不用说，这个人自然就是方浩然了。 方浩然前段时间来到了北域，首先就去紫山走了一趟。紫山乃是不死天皇的道场，后来被无始大帝占据。 紫山之中，珍宝无数，其中最顶级的就是无始大帝的兵器——无始钟和功法无始经，不过，这两样方浩然可不敢打主意。方浩然之所以进入紫山，是冲着斗字秘和源天书去的。 斗字秘，也是九秘之一，又被称为斗战圣法。最后一任传承人乃是五千年战力第一——神王姜太虚，姜太虚被困紫山，方浩然将其救了出来，而斗战圣法就是报酬。同时，方浩然顺带把源天书取到手。 方浩然曾经去过成仙地，那里很有可能就是一位源帝布置的。方浩然当初差点深陷其中，自然知道，源术的强大，修炼到巅峰可以成帝。 本来，在原著中，源天书和斗战圣法都是被叶凡所得，不过，现在却被方浩然提前得到了。 刚才，方浩然行走在北域的大地上，主要就是为了修炼源术，同时也是顺带寻找一些神源。到了方浩然这个境界，普通源早就无用，也只有神源对他才有一些作用。 方浩然的修为远超前几任源天师，修炼源天书也是进展极快，一日千里，才得到源天书短短几日，便能找到神源了。 方浩然一路前行，不断的修炼源天书，寻找各种神源，同时修炼了源天书当中记载的一些秘术。如禁仙六封等等，也是极为强大。源术借天地之势，和方浩然所修炼的功法是截然两条路子，但是相互之间又有共通之处，这段时间以来，方浩然的修为也是大有长进。 终于，行走了十多日，走到了北域和中域接近的地方，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方浩然此行就是为了收集九秘而来，皆字秘、斗字秘已经到手，现在东荒剩下的只有行字秘了。 而行字秘就在眼前的圣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