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命，就得认！
刀尖插在孔三儿的胸口，一点点向下深入、再深入。花园里响起孔三儿的哀求、惨叫，凄厉似鬼，如在经受人间最残酷的折磨。韩镇握刀的手苍白、稳定，一分分地向下插落，他眯着眼睛，试图去体会孔三儿刚才描述的那种艺术和美感。 “很遗憾。”韩镇摇摇头，“我体会不到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 “啊！求你别杀我，求你。”孔三儿眼泪不断趟下，一边哀嚎一边求饶，这样的死法有大恐怖，让人不寒而栗。他可是见了太多这样死去的人，等到他没了力气，只能大口吸气的时候，眼睛里透出的绝望、痛苦，想想就令人发疯。他更加不敢想象，自己承受这些时会是怎样的场面。所以他拼命求饶，求得一条活路。 “我问一个人。”韩镇握刀的手停下，“你知道的。” “皮带么？我知道，我知道。他前阵子跟一个人合作，接了一笔买卖。为这个还特意从老家带了个下手，俩人买了一些家伙，准备干一票。给他供货的是我兄弟，所以我清楚。”不用韩镇问，孔三儿立即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 “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死了啊。”孔三儿疑惑道，“买卖折了，把命搭里头了。” 韩镇停下，想了一想：“他都买了什么家伙。有这个么？”说着，亮出那把一直带在身边的长尖刀。 孔三儿眼睛瞪大，看了好一会儿，摇摇头：“不是。皮带买的东西里没有这个。他买了一些假证件还有不少，呃……” 韩镇的手微微一颤，巨大的开山刀又向下切了一分。 孔三儿惨呼一声，赶紧说：“还有子弹，还有两百发小口径子弹。” 韩镇咦了一声，皮带要那么多子弹干什么，为什么那天晚上又没见他拿枪呢？而且，这把刀，究竟有什么玄机。为什么救自己的人要陈教授把它交给自己。这些问题一个个纠缠在脑子里，连带自己如今的状态，真是一团乱麻。 “你们还卖军火？”韩镇僵硬地抽了抽脸部肌rou，不知是笑还是无意识的面部反应。孔三儿却吓得屁滚尿流，要知道混混打架抢地盘最多拘留半个月，如果贩卖军火的事儿传出去，至少也得十年往上。他可不想自己的后半生在大牢里度过。 “兄弟，你别杀我，我没有干过十恶不赦的事儿，卖子弹的也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我们就是给人看场子、打打架什么的。最多拿刀子捅捅人，但都不敢往要害招呼啊！” 韩镇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刚才孔三儿插的刀口还敞着口子呢。那意思，这也不算要害？ 孔三儿光顾着求饶，把这事儿给忘了，登时脸色一僵，做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恨不得抽自己个嘴巴，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小祖宗哪得罪的起，自己这不是自找倒霉么。 “对了，我还知道皮带一个事儿。”孔三儿赶紧岔开话题。 韩镇果然上钩，示意他说下去。 “是这样，皮带有个姘头，钢圈认识。皮带常去她那儿。”孔三儿邀功似的说。 韩镇点头，抽出开山刀，转身就走。孔三儿痛哼一声，赶紧按压胸前伤口，没想到韩镇反手一刀，刀背正敲在他的头上。 噗的一声，孔三儿头被开了瓢，生生砸出一个大洞，摔倒在地，不住抽搐，脑浆流了一地，眼见不活了。 韩镇拿身上的布条擦了擦刀柄指纹，直接仍在孔三儿抽动不已的身体上，自言自语道：“我还是喜欢这样，痛快。” 楼上的打斗已经没有悬念，坦克的手下已经将钢圈团团包围，钢圈的人则被拖到一边，个个惨叫不止，没了动手的能力。 坦克正得意地在钢圈身上寻找自信，两只手粗鲁地四处游走，嘴里哈哈大笑：“钢圈姐，你这身材真是保养的好啊，啧啧，你看这皮肤，你看这曲线。真不赖，一会儿办完正事，我就让你好好传授传授我。哈哈！” 钢圈满脸怒火地盯着坦克，嘴里被人抽得鲜血直流，呜呜地说不出话。 “我帮你干掉他，你告诉我皮带的姘头在哪里。”韩镇冷漠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怎么回事！”坦克看见韩镇完好无损地走上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太了解孔三儿了，外表粗野，实际上最是狠毒，从没有吃过亏。没想到，竟然载在韩镇这个小毛孩儿的手上。 “妈的，给我砍。快点砍死他！”坦克声嘶力竭地大吼，还不忘补充一句，“谁砍死他，我让他所有女人随便挑！” 手下的混混们毫不犹豫地蜂拥而上，他们刚恶斗一场，兴奋劲儿还没过去，韩镇这个虚张声势的小子哪里会放在眼里。每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直叫，争先恐后地再次往韩镇扑去。 只是，这次韩镇没再像刚才那样被动挨打，而是左突右冲，身形灵活得不似人类。一转眼，已经有七八条大汉惨叫着在地上翻滚起来。后面的人还没意识到韩镇的变化，仍是一副勇往直前的样子，韩镇从地上捡起一把大砍刀，横扫而出，许多人躲闪不及，直接被剖开了肚子。房子里马上被nongnong的血腥味淹没，地板上、墙壁上到处是飞溅的鲜血和破碎的人体组织。用血流成河都不足以形容其间的惨状。 钢圈看着大发神威的韩镇，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彩。这小子是谁？怎么******这么生猛！就连身上的伤都觉得没那么疼了。真是太过瘾啦！ 韩镇虽然出手狠辣，但还是控制着分寸，没有下死手，受伤的混混们多是皮外伤，个别下手阴毒的家伙，韩镇也没客气，直接挑了脚筋、手筋，省得以后害人。就这样，坦克的手下渐渐胆怯退缩，有些胆小的已经开始往楼下逃跑。 坦克惊骇欲绝地看着韩镇。他出来混了一辈子，从没见过韩镇这样的人，明明年岁不大，下手却凶狠老练，而且偏偏还一脸漠然。这简直就是传说中要一统江湖的黑道大哥啊！ 想到这儿，坦克终于低头认怂，这么多年的社会经验告诉他，遇到狠人就得认怂，千万别逞能，该装孙子必须抓紧装好孙子，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今天，自己谋划了很久的行动，没想到被眼前这个小子搅了局，这就是命。必须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