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重整旗鼓
黑衣老者的眼神望了望四个护卫，示意四个护卫有些多余，四个护卫有点尴尬地看向了张宁轩，张宁轩随口道，“没有关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四个是我的贴身护卫。”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四个护卫的心里又加深了一层对张宁轩的信任与忠诚，黑衣老者也点点头表示默许了。 然而就这在黑衣老者开口之前一瞬间，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流星一般划过了张宁轩的脑海之中，要是自己也能组建这么一只黑暗中的军团估计办起事来就会事半功倍了，将来在另一个地下战场也可起到sao扰对手的作用。 张宁轩一示意，四个护卫上前，给黑衣老者松了绑，将他从床榻上扶了起来，又端上了一碗水。 黑衣老者端起碗来，一饮而尽，身体向着床后面的墙壁靠了一靠，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闭上双眼仿佛若有所思，最后慢慢地说道。 老者的名字已经无从说起了，但是后来老者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夜老，在十多岁流浪的时候就被冥杀组织收养训练了，冥杀组织曾经是一个很强大的组织，人员众多，管理严格，耳目众多，手段毒辣，至于谁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老者也不曾知晓，同时在这数十年间，老者也在经历着这个组织由盛转衰的过程，现在的冥杀已经远不如从前，只是靠着从前的名声过日子，而且现实环境又遭逢乱世，人们都生活艰辛，颠沛流离，朝不保夕，大的环境已经不给这样的组织以滋长蔓延的空间了，而且最近几年中，新的成员越来越少，老的成员也在逐渐减少。 听完简短的介绍之后，张宁轩也是叹了一口气，“唉，乱世之悲苦，任谁都是无力改变的啊。” 黑衣老者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之后，又继续说道，“这一次真的感到了自己年纪大了，头脑和身手都已经不如从前了，同时这么多年的黑暗生活我已经觉得很厌倦了，我曾经就像一把锋利的剑，出手必成功，然而现在变得钝了，有时常常会感到死亡就在眼前，好在我杀的那些人大多数都是该杀之人，我的心里勉强能够得到一丝的安慰，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情感，有的只是孤独与寂寞，冷血与无情，活在别人的影子之中，伴着黑夜慢慢老去，直至死亡，所以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夜老。” 张宁轩站起身来，用眼神紧紧盯着夜老，抛开身份之外，也算是风烛残年的一位老人了，如果没有身上的杀戮气息，又和普通农耕老人相差多少呢？ “其实我本来还有一个想法，但是看你现在的心情，还是不开口的为好。”张宁轩自己摇了摇头，短短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轩王还有吊别人胃口的时候吗？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夜老的语气带着一丝讽刺，同时心里暗道，你这吞吞吐吐的，这分明就是激将法和欲擒故纵双计合并嘛，年纪不大，心机倒是不少。 哈哈，张宁轩一阵笑道，“夜老真是一个明白人，那我就不矫情了，我想让你反水，帮我吞了冥杀这个空壳，或是我们再建一个类似的组织。” 靠在墙上的夜老，眼神中突然有一丝光亮闪过，立刻又恢复了常态，抬眼望着张宁轩现出一丝无奈的笑，“轩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想法是好，但是你知道有多难吗？可不是你现在千八百人的实力能够成就的事业啊。” “现在千八百人，我以后还总是这千八百人吗？你只需要表个态就可以，其他的我来想办法。”张宁轩双手一背，背对着夜老，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夜老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意，“成交，但是我绝不会做马前卒，在前面抛头露面当炮灰，我只在后方帮助你运作，你还要保障我的人身安全，这人老了，就向过几天消停日子。” 张宁轩回过身来，微微颔首，表示谢意，吩咐道，“给夜老重新安排一个住处，加派人手保护夜老的生活起居。” “轩王，需要我先把这个镇子中的其余五名手下召回吗？我是这里行动的策划指挥者。”夜老也是无功不受禄，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先让他们按兵不动，等待时机，以后自然会有用得着的地方。”从深远的角度考虑，现在还不是大张旗鼓地做这事的时候，张宁轩说道， “向外散布消息，就说夜老因为失血过多，没有抢救过来，已经离世了，” 张宁轩又是抱歉地一笑，“夜老，委屈你了，你这一辈子只能生活在暗处了。” “只要能清净地多活几年，这些委屈又能算得什么？本来我就从未把自己当做一个正常的活人。”夜老抬着头，微闭着眼睛，仿佛在回忆过往。 走出了夜老的房间，张宁轩感到了一阵的轻松，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着，看到了一面高墙已经垒起来了，张宁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只要这四面加高加厚的高墙起来的话，就算来个三千两千的军队也可以抵挡一阵子。 再看看门口，所有进来的人全部要经过严格的盘查搜身，避免意外的事情发生，而蒙古老郎中那边也是看病的人如露珠穿在了线上线一般，一个接着一个。 “叫上念姗，趁着今天心情高兴，咱们出去走走。”张宁轩吩咐了一声，这些日子也是深居简出，出来透透气，也算是一种放松。 不一会，念姗一身白色夹袄，下身白色的短裙打扮，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副小家碧玉的姿态，要是再提着一个花篮的话，就和古诗中描绘的采莲女一般清新脱俗了，见到了张宁轩，两颊笑靥生，一念目传情。 四个护卫一阵挤眉弄眼后又是不约而同地齐声喊道，“轩王妃，早安。” 张宁轩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唉，你们这群臭小子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怎么他们叫的不对吗？”念姗鼻子一禁，嘴角向上一努，调皮地问道。 顿时，四个护卫哈哈大笑，在他们的印象之中，张宁轩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物，是一个和善的人，并不是很注重这些尊卑礼节的王爷。 看到念姗逐渐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张宁轩也是默默地一笑，“可不许胡说哦，就算我答应了，我们可是还没有同房呢。” “你比他们都坏。”念姗被气得两腮绯红，说不出来话，先走一步了。 这个集镇也确实不大，估计有半个时辰就可以逛一圈了，所以张宁轩追上了念姗之后，步履迈的很慢，左瞧瞧，右望望，更像是恋爱中的情侣在散心。 街上的行人和本地的店铺生意人，也不时投来了艳羡的目光，两人全都是一身白色的装束，在这穷乡僻壤之地，更显得尊贵无比。 两边的店铺中也不时传来各种小声的议论声，“这就是那个和平客栈的轩王爷啊，还真是风流倜傥，气度非凡啊。”一位大妈级的半老徐娘说道。 “唉，原来是那个小娘子了，怎么会变心这么快，前些日子还在河边为那个穷小子捣衣呢，这么快就另投怀抱了，真是水性杨花啊。”一位年过中旬的汉子眼睛直直地望着说道。 无聊的人怎么这么多，看来这还真不是现代的特色啊，张宁轩听到耳中并没有在意，就当他们是爱嚼舌根的市井小人了。 人怕出名啊，这些日子，张宁轩深居大院之中，并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集镇，四个护卫听着不忿，刚要动粗，张宁轩摆了摆手，悠悠地说道，“算了，何必在意人家怎么说，嘴长在人家鼻子下，就算你能封住了口，还能阻止她们内心的好奇嘛？” 这时，前面的一个当铺之中，突然出来了一个人，确切点说应该是被人一脚踹了出来，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副破落户的模样，呆傻地坐在了当铺的门口。 当那人抬起头来，看到了张宁轩一行人走来的时候，突然大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