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长公主在干什么
这个季铮华很会说话，一张嘴叫人又是哭又是笑得，两位哥哥被她逗得不知道笑哭了多少回。 一直到傍晚将近，三个人才并肩回家。 只是回家的路上正好经过季家的绸缎庄。没错，虽然季铮华不认识季家的绸缎庄长什么样子，但是门口停着的又大又华丽且挂满铃铛的马车熟悉的很，那不是长公主的马车吗？她怎么会在这里？按理说这个长公主对季家的绸缎庄可不怎么上心的，相反的她对钱庄尤为上心，一有个风吹草动就恨不得马上赶到钱庄问清楚。 如今看见长公主的马车在绸缎庄门口出现，就不由得叫人感到好奇了。 季铮华并没有走上前，当目光一看见那辆马车之后就立刻停了脚步，还在说说笑笑的大哥跟三哥看见季铮华停了脚步，当即也停了脚步，闭上嘴巴目光好奇的看向季铮华所看的方向。 季铮华回过头来指着那辆马车看着季道远，问道，“这是你娘的马车吧，没错的。那么这个绸缎庄应该就是季家的绸缎庄了吧。” 季铮华眨巴着眼睛一本正经的问着，谁知道季道远当即伸出手，很不客气的在她脑袋瓜子上猛地一弹，随后挺直了腰杆一副老夫子的模样教训道。 “什么叫你娘我娘的，我娘还不是你娘？我娘的马车停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这可是季家的绸缎庄，她身为大老板，来绸缎庄看看也不稀奇呀。” 顾士卿同意的点点头。 季铮华却在这个时候摇头，深邃的目光一直望着绸缎庄，嘴角微微扭曲，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 “嗯~不对。你娘对绸缎庄可没什么大兴趣，相反的对季家的钱庄管理的尤为严苛。大概是季家的钱庄生意大，在全国各处都有分铺所以尤为的上心。你说这样的情况下她突然来绸缎庄，难道不是因为绸缎庄出了事才来的吗？” 季铮华这么一分析，好像也有道理。季道远心里默默地点头，他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大概是因为从来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并不怎么在意，如今季铮华说起，才发现好像是这个理。只是这小丫头屡教不改，又该打。 季道远这一次不是用手弹了，而是直接夺过顾士卿手里的折扇，然后狠狠的在季铮华脑袋上一敲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牙切齿道，“刚跟你说了，怎么又是你娘我娘的！该打，该打，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季铮华被打的吃痛，撅着嘴很无奈的妥协了，“好了好了，是咱娘，咱娘，成不？”气呼呼的对季道远说完这些，又可怜的摸着自己的小脑袋瓜子，感觉里头都快被打成浆糊了。 而这个时候的顾士卿则是一直盯着里头。从这里看过去，通过门口正好可以看见，门口附近站着的刘掌柜与长公主。刚才还看不见门口附近有人，这会居然看见了，这就说明他们应该是从里头出来，长公主好像要出门了吧。 果然顾士卿刚想到这一茬，就看见长公主转身。情急之下，赶紧带着二人往一处躲藏。幸好顾士卿武功高强力气也大，还能拉住二人。 二人被他这么一拉，忽然就不说话了，知道出什么大事了，各个都默不作声，趴着墙角，静静观察里头的动静。 长公主眉头紧蹙，目光深邃，忧心忡忡的从里头出来，然后上了马车出去。刘掌柜出来相送，看着长公主上车之后，也无奈摇头，叹了口气，慢悠悠的回了屋。 季铮华和她的两位哥哥都看出了一样的端倪，那就是他们好像有事，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这种事情，既然看见了，身为季家人就不能不管。季道远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决定挺身而出去问问。季铮华只是想着要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好奇这件事情罢了。所以她也跟着过去了，顾士卿一直都是跟着两个人，他们过去，自己也就过去，没什么想法。 刘掌柜刚一进屋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一看是季家的两位少爷，同时中间还并肩而行着一位年轻女子。是小家碧玉的打扮，且不是自己认识的二小姐和四小姐，那一定就是五小姐了。毕竟两位少爷还没对象呢，连个心仪的姑娘都没有，一定是她错不了。 刘掌柜上去招呼，见到两位少爷的时候简简单单称呼了一声。但是目光移到季铮华身上的时候，对她的称呼和寒暄可就长了不少。 “哎呀，这位想必就是季家的五小姐了吧。五小姐果真肤白貌美是个美人坯子啊，小人在这里给五小姐行礼了。” 刘掌柜是个生意人，这客套话说的相当的流畅又自然，叫人非常受用啊。季铮华被他这么一夸有些吃惊又有些不好意思。 吃惊的是这个掌柜的还没见过自己就一眼看穿自己的身份，看来也是个阅人无数不容小觑的精明人。不好意思的是掌柜的这么自然有顺畅的夸赞自己，自己又头一次见他却叫不出名字，不知道如何称呼所以就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挠挠脑袋，也回了礼，但并没有称呼，只是简单谦虚了几声，“呵呵，您太客气了。” 季道远知道季铮华不认识这位掌柜，所以特意介绍了一番，“五小姐啊，这个刘掌柜呢是季家绸缎庄的掌柜。已经在这里做了大半辈子了，是个值得信任的老伙计了。” 刘掌柜被季道远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害羞着老脸，谦虚道，“哪里哪里，大少爷客气了。小的也只是尽一些绵薄之力罢了，承蒙大少爷跟长公主不嫌弃才赏我口饭吃。” 季铮华看了看这家绸缎庄，倒是挺小的，这要是搁在二十多年前还算一般。到现在，就显得尤为的小了，跟其他绸缎庄的铺子想比也都是小的。可见这个长公主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绸缎庄上，今日来一定是有大事。 季铮华倒是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就问了问这个刘掌柜。 “刘掌柜，今日我看见嫡母来了。她看上去好像有心事，是否绸缎庄出了什么事？” 说起这个，刘掌柜就忍不住唉声叹气，表情惆怅，一双皱巴巴的老手不停的甩着，还直跺脚，“哎，还不是因为二小姐那桩婚事。本来二小姐是要嫁给拓王爷的。自然成亲要用的喜服绸缎棉被什么的，都是拓王府这边在准备。但是拓王爷说照顾季家的生意，就让把这么大笔生意交给了季家。让季家按着单子上的数量准备绸缎。撇开这门亲事不说，就从这桩生意上说起。买家一旦付了定金签了协议，卖家就得老老实实的按着单子缝制衣服。但是前些日子二小姐已经撕毁了婚约，悔婚了。这个拓王爷却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要知道这桩婚事可是先帝赐婚的，虽然先帝不在了，可是圣旨还在。要是二小姐单方面悔婚，拓王爷随时可以以抗旨不尊要了整个季家的命。但是拓王爷也没这么做，也没否认这门婚事。且之前定的布匹也没有派人来说退。所以我们接了生意又签了协议还得继续做。直到这几日，喜服被单都陆陆续续做出来了，拓王爷却派人来说亲事退了。这些东西不要了，他连赔偿金都送来了。” “那不是挺好的嘛，至少还拿到了赔偿金，不算损失。”季铮华双手叉腰，不以为然的说道。她不明白，既然赔偿金都拿到了，按理说季家根本不吃亏，还赚了大便宜呢，有什么好唉声叹气的。虽然她还没有处理过生意上的事情，但是有些常识还是知道的。所谓赔偿金，一般都是定金的两倍，也有的是整个单子的金额的两倍，甚至很多倍。这样算起来，一点都不吃亏反而赚了，另外仲腾拓明明可以用圣旨告他们欺君之罪弄得满门抄斩，也没有这样做。季家都赚了多少便宜了，还唉声叹气未免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吧。 “哎，小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要知道赔钱什么的倒也无所谓。季家家大业大，哪怕这个拓王爷不赔偿季家的损失。以季家的财力这点损失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亏就亏在口碑。要知道生意人最害怕的就是口碑差，口碑不好了，买的人就少了，这门生意就不能永永远远流传下去。这才是长公主最为担心的地方。这几日外头都传开了，说二小姐退婚之后，拓王爷明明捏着圣旨还不敢吭声是因为长公主权高位重。说当年先帝在世的时候长公主就一直蛮横无理从不把先帝放在眼里。如今季府又将出来皇妃，有本朝皇帝护着，先帝的圣旨如同废纸。总之各种毁名声的闲言碎语那是如狂风暴雨一样袭来，为此季家的钱庄也受到了影响。长公主这才闷闷不乐。她要小的想办法把这些绸缎都给卖出去，以此重新博得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