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不服！！！
…… 吃完剧组的饭，麦小白再一次“犯傻”，去剧组各处转了转。这两天他跟剧组普通小员工，都基本上认识了，互相打个招呼，帮个小忙。不过随着剧组在电影厂扎下根，各项工作都从忙乱中解脱出来。 所以，需要麦小白帮忙的地方没多少，而那些副导演们忙碌的事，麦小白也帮不上忙。 转了一圈之后，他就跟同样闲着无事的劳尔江，坐在一块扯淡。 这时候小领队张政也走了过来，他是认识劳尔江的：“劳尔江，小徐，你们聊什么呢？” “聊女人，我准备给小徐介绍个美女认识。”劳尔江笑说。 张政就鄙夷说：“你认识美女吗，还给别人介绍，先把自己解决好再吹牛。”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认识美女了，我认识的多了去。” “吹牛比，你搞定一个美女来给我看看。” 劳尔江拍了拍麦小白肩膀，说：“我有自知之明，不受女人欢迎，但是我搞不定，不代表小徐搞不定。小徐一表人才，长得又帅，泡个小meimei还不是简简单单。” 麦小白谦虚的说：“没这么大魅力，长这么大，没追到过女孩子。” 其实是没追过。 “追女孩子还不简单，来，哥哥教你两手。”张政很自来熟的搂着麦小白，要教他泡妞招数，“我要教你的就是五浪真言……第一浪，浪漫……第二浪，浪费……第三浪，浪子……第四浪，浪花……第五浪，浪、叫……” 麦小白看着张政卖弄自己的泡妞手段，十分无语：“这个，张哥，其实我看过《新扎师兄追女仔》。” “哦，是吗。”张政尴尬的挠挠下巴，“你们80后也看过这部老片子？” 五浪真言是电影《新扎师兄追女仔》中的泡妞秘籍，这部电影又叫《逃学战警》，是1995年朱延平执导的一部港片，由吴奇隆、金城武、杨采妮、叶全真主演。 可以说是一部港味十足的港片，同时也是跟风周星驰主演的《逃学威龙》这一类型的喜剧片。 70后、80后这一批人，基本上都是看着这种港片长大的。到了90后，以及蛋蛋后，港片没落，成长中除了国产烂片，就是好莱坞大片了。 张政以为麦小白这种97年生，勉强能算是蛋蛋后的小年轻，根本不会看过老港片，顶多也就是看看《无间道》之类。只是没想到，麦小白看过这一部电影。轻而易举就把他的吹嘘给戳破了。 “我比较喜欢看喜剧片，基本上港片里面喜剧片我都看过了。”麦小白笑着说。 他怎么也是想要考艺校的人，若是连电影都没看几部，能说得过去么。 张政呵呵笑：“好吧，其实五浪真言是吹牛比的，我总结了一下，泡妞就是一个硬道理，死缠烂打！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 劳尔江摇头：“懒得听你胡扯八道，我去收拾收拾道具，你们慢聊。” …… 等劳尔江一走，还在瞎扯淡的张政，就停下了胡扯，开始说正经的话题。 “来电影厂几天了？” “算上今天的话，五天。”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累或者苦？”张政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牙签，咬在嘴里，问，“坚持下来吗，有没有打算在电影厂长期干下去？” 麦小白想了想说：“要说累，的确有点累，不过这些都在承受范围之内，没什么不能坚持的。” “嗯，在电影厂好好干，怎么讲呢，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我看你小子不错，我带的队里，不是没有新人，相反，有不少新人，但是这些人没一个会来事。我看你就很会来事，在这边，你会来事，就能找到机会。” “我也是想多接触一些人，多学习一些东西。” “愿意学习就好。”张政吐出牙签，看着剧组，“潜伏黎明剧组估计一个星期后，就没群特的戏了，即便有，也要去外面拍外景戏了。外山、后岑山、西溪这一带，又远又累人。” “哦。”麦小白有点可惜，《潜伏在黎明之前》剧组的条件还不错，关键是拍的夜戏居多，白天还能跑跑其它剧组。 张政又笑了起来：“这样也好，我反正带队完潜伏黎明，也就不带队了。” “怎么，张哥高升了？” “哈哈，还不能百分百确定，不过机会很大。我跟你说，你别跟别人乱说，工会有个群头辞职不干了，宋老大想让我接他的位子，昨天我不就是去跑剧组了，《希望使命》，茅子俊、林源主演的，拿下来了。工会认可了我的本事，只要手续办下来，就行了。” 麦小白心道果然如此，嘴上恭喜说：“那就恭喜张哥了，以后要叫张哥张老大了。” 张政努力收敛住自己的得意，摆摆手：“等手续办下来，一切确定了，再恭喜不迟。” 麦小白从善如流，哈哈笑的错开这个话题。 不过他的心里面，又充满了疑惑，张政为什么跟别人说他当不上，独独过来告诉自己，他很确定能当上？ …… 今晚拍戏很顺畅，拍到十点钟，剧组就让群演们收工了。 “麦小白，帮我记一下笔记。”张政直接点了麦小白的名字，让他帮忙来记群演的出勤。 等记好了出勤人数和编号，所有群演都上车了，麦小白拆了自己的玉溪烟，递了一根给张政，自己也叼了一根在嘴上。 张政掏出打火机点上烟，又要给麦小白点上，麦小白忙着说“我自己来”。 刚点上，就有人从大巴车里探头出来：“政逼快上来，走了走了。” 张政头也不回的挥挥手：“走不了，你们先等一下，今天十五号，我还要跟剧组对一下帐，耽误五分钟。” 又有人探出头说：“张政，从哪搞的烟，也不散一圈。” 麦小白不等张政回答，就掏出烟，递给了说话的这个人：“我这有烟，你们抽。” 其实他有点舍不得，别人要不问一句，他就不散了，一包玉溪烟要二十块呢。只是别人既然问了，不散又不好意思，总不能让张政掏出烟来散吧，这样的话，麦小白就太没觉悟了。他现在心里面还在打鼓呢，不知道今晚有什么好事等着自己。 “给他们抽这么好烟都浪费了。”张政叼着烟，乜了一眼接烟过后，乐呵呵的群演，没好气地说，“你以后不要浪费钱买这么好烟，浪费。我看你也不像是会抽烟的，都不吸进肚子里去。” 麦小白尴尬一笑：“以前没抽过。” 张政点头，表示理解，接着看了看手腕的表，说：“我跟你讲哎，晚上你先跟车回去，回去上个网或者干什么。我们晚上去烧烤，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不就是住在雅堂村吗，离镇上没几步远，接到我电话你再赶过来。” “好。” “那行，你去车上坐着吧，我去对账了。” 麦小白上车了车，车上人不多，有空位，杨晨身边就有一个空位。 麦小白对杨晨还有些芥蒂，本能的想换一个座位，但是又觉得太大题小做，便顺势坐在杨晨边上。 “杨晨就是给我做小弟的料，我身为老大，至于跟他怄气？” 这样想着，麦小白就开口问：“现在几点了？” 这句话纯属客套，因为他手上就戴着智能娱乐手表，他只是想缓和一下跟杨晨之间的情绪。杨晨似乎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立刻就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十点零五分……你刚才跟张政说什么呢？” “我就是帮他记一下出勤，顺便聊了几句。”麦小白将吃饭的事情隐瞒下来。 随着这两句客套话的开场，两人之前的芥蒂渐渐消散，又开始有说有笑的聊起来。男人之间的摩擦，总不会想女人一样记很久，说忘也就忘了。 况且本来就是一件小事情。 张政对账很快，说五分钟，就五分钟。 十点十分，大巴车准时上路。 回去的路上，因为今晚拍戏不累，众人精力充沛，便合力要求老赵继续讲荤段子。 说荤段子可谓是老赵每天最高光的时刻，所以他立刻就咳了咳，开始讲起来：“说啊，一个现代花木兰，装男兵，上战场打仗。突然来了大姨妈，整个屁股、裤子全都染上血了。连长看到了赶紧问‘你怎么了’。女兵就说‘没事没事’，连长不信，一把将她裤子给扒开，大怒‘他妈的几吧都给炸没了，还说没事！’。” “哈哈，哈哈。”车厢里顿时笑成一片。 一个老横漂指着张政说：“政逼，你屁股底下怎么红成一片了，几吧给炸没了啊。” 于是车厢里又爆发出一片哄笑。 张政不理会。 麦小白觉得这些人很可悲。 …… 麦小白回到家中，就拿上银行卡，骑上自行车，去了镇上银行的24小时自动取款机，取了一千块钱。 晚上要出去吃烧烤，可能有四五个人一起，麦小白不敢保证最后不是他掏腰包，先带点钱有备无患。 就在他刚刚取完钱的时候，张政的电话就来了。 “小麦，来江南路和万.盛街岔路口，岔路口南边，有个老钱烧烤，我们就在这。” “好，马上到。” 等麦小白找到老钱烧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张政和宋老大。坐在一张圆桌上，桌上放着几瓶啤酒，都已经拆开倒在塑料杯子里了，只是烧烤还没上桌。 旁边还有四个不认识的人。 “小麦。”张政招招手。 然后给麦小白做介绍。 指着一位戴眼镜的搓男说：“这是刘欢，跟宋老大一样，是群头，业务很广。” 叫人不折本，舌头打个滚。 麦小白立刻喊了一声：“刘老大。” 刘欢虽然戴着眼镜，但长相很飞扬，一看就是活跃分子：“我又不是混黑社会的，不跟你们宋老大学，我是歌唱家刘欢，叫我欢哥、欢子、老欢都行。” “欢哥。”麦小白改口。 接下来三个人就都是宋老大手底下的小领队了，分别是陆兵、陈赵明和姜山。麦小白也不矫情，一个一个都以“哥”相称。不论是年纪还是身份，麦小白都应该叫一声哥。 互相认识之后，烧烤也上来了。 “来，小麦，吃，喝，不要拘谨。”宋老大很客气的招呼。 “好的，老大。”麦小白端起杯子，站起来就对宋老大说，“老大，我敬你，先干为敬。” “坐下，坐下，不要这么客气。”宋老大把他给按到座位上，端起杯子喝酒。 敬了宋老大酒，麦小白又端起杯子，敬了刘欢。 刘欢很有兴趣的看了几眼麦小白，问四周：“小张，小麦就是你手底下的领队了？挺年轻的啊。” 麦小白在边上听了，心下一跳。 瞬间紧张起来。 他想过自己有可能顶替张政，干小领队，但那只是幻想一下而已，自己才来电影厂五天时间，跑戏三四天而已，怎么可能就干上小领队了。 没想到，自己真的要干小领队了，只是不是给宋老大干小领队，而是给张政干小领队。 当然，话没从张政嘴里说出来，麦小白不敢确认。 所以张政回答刘欢的时候，麦小白掩饰的吃着烤脆骨，其实注意力都放在张政身上。 张政不慌不忙的端起杯子，敬一下刘欢，喝完啤酒才说：“小麦今年19岁，才来电影厂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