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前尘旧事似梦来
“侯爷回来了?王爷都等您好一会儿了。”东陵宸一进自家府邸的大门,战王爷身边的一个护卫就立刻迎了过来。 东陵宸对是什么事情大概心里有谱,但还是一边向书房的方向走,一边问道:“父王没说是什么事吗?” 护卫道:“没有,但是王爷的心情不是很好。” 东陵宸走的飞快,说话间书房已经近在眼前,便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东陵宸一进书房,就看到自家父王坐在太师椅上,一直豪爽大方的脸上竟写满了沧桑,便试探着叫了一声:“父王?” 已经年近五十的战王爷抬起头,看着自家儿子年轻的脸,心中的愧疚更甚,向东陵宸招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后,道:“宸儿,这次赈灾,你有几分把握?” 东陵宸惨然一笑道:“说实话,父王,若是我一人前去,估计回来得被言官御史参死,”说完一顿后又迅速笑开:“但是此次流光与我一同前去,因而没有十分把握也有九分了。” 战王爷立刻精神一震:“流光?!你是说武相?!他竟和你一同前去?!” “父王不知道?”东陵宸诧异,这消息是怎么传的啊…… 战王爷立刻喜笑颜开:“为父只知道你要去赈灾,不过若是武相与你前去,即使无功,也不会有过,这下为父便可放心了。” 东陵宸越发好奇,“父王,为何流光在朝中大臣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 战王爷立刻斥责道:“什么‘流光’,小小年纪莫要直呼公子大名!” “父王,不是吧,你也得叫他一声‘公子’?”那我岂不是和人家差了一个辈分……. 战王爷一拍大腿,终于想起来两年前自家儿子去平水寇了,不是很清楚那件震惊大瑜的事情,便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来。 两年前,依旧是承德帝万寿之时,大瑜的邻国高阳突派使臣而来。 高阳啊,虽说是大瑜的邻居,可是两国的关系只能用不能再坏来形容。自大瑜建国以来,只有打仗,没有和谈。 因而高阳的使臣凭空出现在宫宴上,简直是狠狠给了大瑜一耳光。 承德帝自然知道对方不安好心,可是人家能悄无声息的进来,又光明正大的出现,肯定是有了完全的准备,所以满面笑容的招待了高阳的使者。 高阳使者表示自己不坐、不喝、不吃,人家来只是想和大瑜讨教三道题,顺便给承德帝送个寿礼。 此时大瑜的武将们觉得要死了,毕竟高阳使者的出现他们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而文臣们觉得机遇来了,只要能答出这三道题,前途还不是一片光明! 显然承德帝对这三道题也不是很在意,毕竟朝上还算是能人众多,而且也想看看这使者到底想耍什么花招,便同意回答对方的问题。 高阳使者称赞完承德帝的胸怀之后,问出了第一题:大瑜的军事布防图在哪里? 全场寂静,这个问题,谁能回答?谁敢回答? 刚出现没多久的三个活人似乎在告诉他们:你敢说,布防图就会立刻消失。 过了一会,文相季思远道:“在老夫府中书房的密阁里。” 承德帝松了一口气,这时候说谎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高阳使者微微一笑,略带轻蔑道:“文相的密阁里,装的是五十万两银票,可没有军事布防图。臣只是一介使者,微不足道,还望众位莫要欺我。” 群臣哗然,文相更是面如土色,高阳人是如何知晓他密阁中的秘密?!只是文相府中都已经被对方了如指掌,那么自己府上……. 众人都等着承德帝开口,随便说一个皇宫里比较隐蔽的地方就好啊陛下! 承德帝却没有开口,若是说出来的地方再被对方否认,那大瑜的面子可真就渣都不剩了!他不敢冒这个险! 就在这时,一身白衣戴着白玉面具的公子带着两个小童一个青年从空中落下,就和刚刚那三个高阳人来的方式无二。 “大瑜的军事布防图,在流光手里。”白衣公子手中转着一个卷轴。 高阳使者对来人很是警惕,却又恭敬:“您可是流光公子?” 文武大臣自然是知道流光公子的,一瞬间脸上又惊又喜,只是听声音这么年轻,是真人吗?
“是!大瑜的这三道题,流光来答!”十五岁的少年,掷地有声。 承德帝眼神复杂,点点头,算是应允。 那高阳使者的笑容已经不复刚才的自得:“那请公子听第二题:证明这军事布防图是真的。” 底下群臣议论纷纷,这要怎么证明? 云望舒不答反问:“请问使者,高阳新帝登基,兵权还在帝王手中吧?” 使者生怕云望舒的问题有什么陷阱,小心翼翼又经量不失分度的回答道:“自然!” “请问使者,高阳新帝登基,拓跋大将军还活着吧?” “自然!”不过也离死不远了。 “请问使者,高阳新帝登基,木太傅还活着吧?” “自然!”不过现在已经瞎了。 “请问使者,高阳新帝登基,孔孟成还活着吧?” “自然!”这,这说的是我? “请问使者,高阳新帝登基,布防图是陛下应允便算数的吧?” “自然!”刚刚,只注意前一句了,这一句,他说的什么? 云望舒转向承德帝道:“那么,吾皇,请问流光手中的布防图,是真的吗?” 承德帝眼中光芒一闪而过,道:“是。” 云流光再次面向孔孟成:“使臣,吾皇允了,流光手中的布防图——是真的!” 高阳来的三个人同时哑口无言,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为流光公子的智慧赞叹不已。 “流光公子果然高才,在下认输,只是还有第三题。第三题是一杯酒,若公子喝下无事,便算过关。”孔孟成说完,他的两个随从立刻从怀中的瓶子倒出一杯酒。 “我们公子滴酒不沾,天下人皆知!”站在云望舒身后的顾明心向使者吼道。 云望舒制止住还准备再说话的顾明心,上前端起那杯酒,道:“若这是一杯毒药,流光可以丝毫无恙,但这是一杯毒酒,流光只能解毒,不能喝酒。”话毕,便把杯中的酒缓缓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