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章 十年匆匆而过
江湖事，多烦忧，古来豪雄皆如是。 仗剑行，走天涯，弹指一挥，时光匆匆而逝。 不记流年，光阴似水，佳期何人问起？ 可否从头再来……圆月有缺，上弦弯弯，下弦弯弯，留不住当年时光，知己莫如是。 人在天涯，心在天涯，非是一尺之隔，可涉足千山万水之外，踏天而歌，放浪而行，直到……生死不由己之时，可问流年，梦中人非邪？ …… 黑木崖之上。 圆月犹如往昔，银辉洒满大地，这亘古之月未曾变过，可黑木崖上的人与景都发生了变化，不复当初，曾经的烟火俱已流散，只留下徒自伤悲的情与泪…… 小院依旧，故景如昔。 阵阵琴音扩散而出，时而清脆如百鸟清鸣，时而高扬恍惚沙场征战，再而如同山泉叮咚作响……千变万化，百回婉转，不能诉说琴声之变。 随时光流逝而行，踏足千秋不朽之功业，世间纵然再无真英豪…… 谈何可惜？ 谈何哀怨？ 不胜人间一场醉，沙场征战几人回……复杂而又多变的感情尽皆凝聚在这琴音之中，伴随着最后一个高音落下，这首曲子亦到了终结的时刻，没有华丽的落幕，没有动人心弦的喝彩，有的只是……一腔热血，赤忱之情，溢于言表。 “圣女，您的琴艺越来越娴熟，我已经交不了你什么东西了。”屋内传出女子清脆的声音，似在感叹自己已经没有东西可教的悲哀。 “荷露姐，你不必妄自菲薄，我这身琴艺可算不了什么，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去学这烦人的东西……”只见那女子坐在竹席之上，芊芊玉指搭在琴弦之上，一袭水蓝色长裙装扮，淡薄的纱衣之下，隐隐露出光滑如玉的洁白肌肤，姿态端庄，大气沉稳。 “圣女……唉，都说了多少遍了，您要记住您的身份，不能这么恣意妄为下去了。”不知那里又惹到荷露的不满，慕清流一脸的无辜，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要滴出泪水，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好啦，好啦，不要装成这幅无辜的样子，你的本质是什么，我早就清楚了，现在说这些不过是提醒你注意分寸。”荷露说道。 “……”我有这么差劲吗？慕清流很是无语，这十年来，她的变化很大，不仅学会很多东西，也将自己进一步隐藏下去，越埋越深。 武学方面，在这个天地灵气稀薄的世界中，她按部就班的修炼到后天巅峰，成为先天之下第一人！ 后天巅峰……在此方世界算得上是绝顶高手，各派掌门基本处于这个层次，而先天境界的高人不多，据慕清流灵魂感知，此方天地至多三人达至先天境界，对自己并无危险可言。 于是，在这十年之后的今天，她可以放手大干一场，正好这个时期拉开笑傲的主线，类似于现场直播，慕清流自然会去凑个热闹。 另一方面，她的医术已经大成，还通过日月神教的关系，拿到附属势力五毒教的典籍，其中关于毒蛊的用处，进一步强化了她的医术。 其余，琴、棋、书、画……各种陶冶情cao的修养方面，她也极其精通，放到外界也是一方大家，只是声名不显而已。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成就，十年中通过一系列手段，她算是彻底掌控住日月神教的权利，得益于东方不败不理世事，她掌控之事并未泄露出去，成为一招隐棋。 这个世界中，正邪不分，黑白不明，好人中坏人丛生，坏人中并非没有好人，而既然慕清流来到这个世界，更有着有利于自己行事的身份，那么就一定要作出改变…… …… “圣女，不知此次您回到黑木崖有何事？”在一番教导之后，荷露总算问道正事，慕清流早在三年前便主动离开黑木崖，前往洛阳定居，此次突然回归不知有何用意。 “何事？”唇角微微翘起，泛起迷人弧度，收回放置于琴弦之上的芊芊细手，慕清流洒然道:“没什么，只是想家了，回来看看而已，荷露姐，你不必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荷露话语一滞，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状，慕清流不在纠结于此，起身道:“荷露姐，我先出去转转，好久没回来了，感觉自己都不熟悉这里了。”说完，不等荷露回话，她便转身离去，水蓝色的裙子飘起，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清香。 “唉！”荷露轻叹一声，不知在感叹什么，而这时慕清流早已在黑木崖上乱逛起来。 …… “这里的变化太大了吧，果然是物是人非啊，不知再过些年还能不能看到这样的风景，不过到那时恐怕又是另一番光景了，真是让人感怀万千啊！” 黑木崖上的丛林之中，阳光透过稀疏不定的树枝留下斑驳的光影，一个美丽的女子踏着步子缓缓地在林子中闲逛，悠闲得体，怡然自乐。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慕清流也不打算在树林过夜，于是主动走出。 “时间真是一件奇怪的东西，本以为会不习惯女儿身，没想到过去十年之后，我已经做到熟视无睹，麻木不仁，这种变化，让我都感到可怕。” “总感觉有一天，我会忘记自己是谁，然后背负着这具躯体的身份活下去，到时候是何等的可悲！”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记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从而作出些后悔的事，这是无法避免的，可我不想那样，如果我成为那样的人，只能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我已经死了！”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死亡也是最好的归宿。”最后一步踏出树林，慕清流停了下来，短暂的停留片刻，随即又离开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恐怕不会…… 谁也都想不到就是在这里，慕清流开始本世界的第一次蜕变，那是从灵魂本质层面的改变，仿佛心障被破，境界倏尔升华，整个人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不过这种变化需要时间，如今自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常人若是看到，只会认为慕清流气质大增，变得更加漂亮，实际上却完全看不懂她。 这便是功力大进之后的威力，然而对于慕清流而言，此时的她尚未精通《天魔策》，这本在原本世界中位列四大奇书地位的秘籍还有很多待发掘的地方，可是在这个武学落寞的年代里，若是没有足够的机缘，她是永远都无法修炼到最高境界。 “传说武道练到极致，能够打破虚空，遨游诸天宇宙，不过……在不同的世界里，对于武学的描述不同，走的路不同，虽说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但在最基础的时候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就像我所处的这个世界……” “天地发生大变，灵气逐渐流逝，末法时代即将到来……武道的前途渐渐不明，几百年前还随处可见的先天高手，现在屈指可数，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的悲哀！” “难怪主神空间有言，世界的消亡不可违逆，一个世界，从新生到沉沦，历经无数岁月，若能超脱，则可避免消亡命运，只是这……难上加难！” 小楼之上，明月辉映，慕清流盘膝坐于床上，一身轻纱遮不住光洁如玉的滑嫩肌肤，眸如星辉，闪耀万千，迷人之姿，妖娆不可方物。 天魔策不愧是魔门至典，仅仅是粗略修炼，竟然就已经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如果能够修炼到精深之处，对战四阶轮回者亦不是问题。 在这个逐渐走向沉沦的世界中，慕清流抓紧一切时间修炼，想要在世界毁灭之前逃出牢笼，不过急于求成的后果是一事无成，在短时间里无法继续进步，慕清流不得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这个世界原本的剧情之中。 “弹指十年而过，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不过这次可由不得你自己做主，幕后下棋的人又多了一个，到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慕清流喃喃自语，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有一种视天下如无物的豪迈气势，不可阻挡。 “对于这久违的剧情，我可是期待已久，就不知道能否让我满意，也许还需要我亲自下场……”清冷之音透出淡淡的杀机，仿佛寒冬之凛冽的北风，寒意透骨，渗入灵魂深处。 …… 夜色更加深沉，繁星遍及天幕，闪烁其辉，拱卫之中的那轮圆月，月华淡淡，轻如薄纱，洒遍大地，清冷之辉渐渐与人心交融，一股别样的意味诞生。 黑木崖早已不是过去的黑木崖了，一切都在改变，随着时代的潮流而发展，不能跟上的必然会被抛弃，成为腐朽的失败者。 “我不会失败，在这个世界能让我感到恐惧的人……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让我超脱的机会，那一天……快到了！” 慕清流躺在床上轻声呢喃自语，绝美的容颜焕发新光，如同高高在上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飘渺若仙，神圣不可侵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