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赌约
马林并没有等太久，约翰王子（胡安王子）在参加完伊莎贝拉公主的婚礼后，在返回西班牙的途中，染了风寒，开始发烧。 于是，护送王子的队伍，以及陪同王子的玛格丽特王妃，加快了速度，进入了西班牙境内。因为，王子的队伍没有带医生。所以，王子在半途中并没有受到很好的治疗。但是，生病的王子，又不能骑马赶路，只能坐马车，赶路速度不快。抵达西班牙西部重镇萨拉曼卡后，玛格丽特王妃立即停了下来，开始在当地寻找医生。 只不过，萨拉曼卡当地，并没有什么好医生。玛格丽特公主找来的二把刀的医生，竟然选择给王子放血…… 二把刀的当地土医生认为，王子年轻，肝火旺，需要放点血降降火…… 然后，可怜的王子被放掉一些血，更加虚弱不堪了…… 马林的手下，在王子的队伍抵达萨拉曼卡后不久，就打听到了消息。于是，马林就谋求去王子下榻的萨拉曼卡总督府，为王子治病。 但是，当地总督根本不相信马林一个外国人，甚至怀疑马林有来刺杀王太子的嫌疑。于是，马林被赶了出去，甚至差点挨了揍…… 马林极度郁闷，老子是来救你们家少主的。你们倒好，竟然阻拦我，这不是要你们家少主死么？ 但是，他也不能硬闯进去。因为，萨拉曼卡总督府，此时有几百人把守，很多还是精锐的王太子亲卫。 眼看王子病情越来越恶化，马林也非常担心，自己赶不上治疗王子的时机。 几天后，王子病情非常严重了，长期发高烧，而且还不停地咳嗽。惊慌失措的玛格丽特王妃，派人去托莱多，向斐迪南二世和伊莎贝拉一世报告，说王子病危了。斐迪南二世和伊莎贝拉二世大吃一惊，立马从托莱多赶往萨拉曼卡…… 马林想了好几天，终于想出了进入总督府的办法。找当地总督是很愚蠢的。因为这个西班牙佬不相信外国人。 但是，陪同王子的王太子妃玛格丽特，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公主啊！马林正好是玛格丽特公主他爹的红棍打手，公主肯定听说过他这个人。于是，马林准备改走公主的路线…… 马林得知，在王子重病期间，公主还经常去当地教堂做祈祷，祈祷王子的病能好起来。于是，在一天早上，玛格丽特公主去当地教堂祈祷结束后，马林在教堂大门外，大声用德语喊道： “神圣罗马帝国男爵马林.冯.霍夫曼，求见公主殿下！” 刚出门的玛格丽特公主顿了一下，然后看了过来，马林连忙行礼…… “马林.冯.霍夫曼？”玛格丽特公主当然听过这个名字。就是这个年轻的小子，打败了法国国王，还让自己的父皇发了一笔横财，解决了哈布斯堡家族的财政危机。 “是的，殿下！” “你的身份证明呢？”公主身边陪嫁过来的侍女走过来问道。 马林连忙拿出自己的证明文书，侍女看了看，没有问题，于是朝公主点了点头。然后，马林在把单手剑交给公主的护卫之后，来到了公主面前。 面对公主，马林再度行礼。 “免了吧，马林男爵，你怎么到西班牙来了？”玛格丽特公主好奇地问道。 事实上，对于马林这个少年英雄，玛格丽特公主是很好奇的。要不是自己丈夫病种，公主可能会留下马林，问上十万个为什么…… 毕竟，公主也只是个17岁的年轻女孩子而已。 “殿下，臣本来是来伊比利亚半岛游历的。您知道的，我很年轻，见识少，所以出来游历下，长长见识……” “哦，原来是这样。马林男爵，要是平时，本公主也许会好好招待你，可惜，本公主的丈夫现在生了病，也就没有心情招待你了，希望你能理解……” “臣明白的，对了，公主殿下，臣当初也随自己的老师学过点医术，虽然不是太精，但也算不错。臣当初打败法国国王的战术，其实也学自我的老师——大贤者爱因斯坦……” “真的？”玛格丽特公主吃惊地抬起了头…… 对于马林能用微小的代价，打垮法国人的8000强悍骑士，玛格丽特公主是非常佩服的。马林举这个例子，其实就是为了从侧面证明他的医术还行。果然，公主有兴趣了…… “当然！”马林挺了挺胸，装作很傲然的样子道。 “好吧，我带你过去看看王子殿下。”玛格丽特公主咬了咬牙，决定拼一次。 反正，约翰王子眼看着快不行了。也许，马林有特别的治疗手段呢。就像当初他在意大利战场上那样神奇的手段…… 而且，对于马林这个效忠于哈布斯堡家族的新贵，玛格丽特并不戒备。因为，像马林这样的新贵，玛格丽特早就听说过，被传统贵族们集体抵制，又被法国仇视，只能依靠哈布斯堡家族。所以，马林害她的可能性并不大。 当然，出于安全起见，把马林带进总督府后，玛格丽特拿出当初他父皇写过的几份诏书，和马林交给他的身份证明的帝国文件，反复对照，发现没有问题后，才把马林带进了总督府后院，也就是约翰王子养病的地方…… 在见到约翰王子前，马林拿出了一个口罩带上，避免自己染上啥病毒…… 然后，他就看到了似乎高烧中的王子。王子好像正在发高烧，脸色红红的。边上，一个枯瘦的西班牙庸医，正在拿出刀子，好像打算给王子放放血。他的理由也很简单——王子脸色这么红，明显充血啊，放点血，更健康些…… “住手！”马林怒了，尼玛的，都病成这样了还放血，不是要王子早死吗？马林可以肯定，原本约翰王子英年早逝，这个只会放血的庸医，责任起码占一半…… 可惜，马林是用拉丁语喊的，庸医只是个平民，不懂拉丁文，照样准备动刀。马林怒了，上去一脚就把那庸医踢开了。 “马林男爵，你这是？”玛格丽特也惊呆了。甚至，一些护卫都拔出了刀，防止马林施暴。 “这个庸医是想害死王子吗？都病成这样了还放血！” “这个……我也不懂……好像，很多医生都是这么做的哎……” “是啊是啊，王子脸色这么红，肯定是充血，放点血才是对的！”这时，那个庸医缓过神来，用西班牙语说道。 马林听了翻译后，都给气笑了。尼玛的，脸色红就要放血？什么狗屁理论。他上前摸了摸王子的额头——哎妈呀，好烫！ 很明显了，这时发高烧啊。如果高烧不退，人很容易死掉的…… 于是，马林向公主解释，王子这时发高烧了。看到王子还不时地咳嗽一下，马林就向公主打听，王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咳嗽的，以前有没有这种症状…… 公主想了想回答说以前没有这症状，就是从里斯本回来后才出现的——马林这下彻底放心了，感冒引起的支气管发炎，不是什么大事…… 但就在这个时候，斐迪南二世和伊莎贝拉一世赶到了，还带来了宫廷医生…… 斐迪南二世见到躺在病床上的儿子，老泪横流，冲过去一把把儿子抱在怀里。所有子女中，斐迪南二世最疼爱这个儿子，对他期望也是最大。因为，约翰王子是阿拉贡王室特拉斯塔马拉家族的唯一男性继承人。如果儿子死了，女儿继位，女儿的后代，将不会再是特拉斯塔马拉家族的人。 而恰恰，斐迪南二世是一个家族观念很重的人。所以，他特别看重约翰王子这个唯一存活的儿子。至于女儿，斐迪南二世才看不上。历史上，疯女胡安娜继承卡斯蒂利亚王国王位后，斐迪南二世就非常冷血地利用胡安娜，以求得对卡斯蒂利亚王国的控制权。但对于约翰王子这个儿子，斐迪南二世疼到了骨子里。 与之相反的是，卡斯蒂利亚女王伊莎贝拉一世，却对约翰王子没那么看重。对她这个女性而言，女儿和儿子其实是差不多的。即使儿子去世了，她还有几个女儿呢。 甚至，为了怕被传染上恶疾，伊莎贝拉一世女王都没有靠近床边，只是派宫廷医生过去检查…… 至于原本想开始治疗的马林，责备两位国王带来的侍卫拦到了一边看着…… 一同检查后，卡斯蒂利亚宫廷医生得出的结论就是——肺病…… 他看到王子不住咳嗽，即使半昏迷了，还在咳嗽，于是，给出了肺病这个万能的疾病论断…… 可以肯定的是，王子咳嗽，肺部肯定有些病变。反正，这么说肯定没错。至于是哪种肺病，抱歉，好需要观察…… 至于这位宫廷医生开出的药，马林被气到了——尼玛竟然是鸦一片…… 事实上，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鸦一片都是被欧洲医生当做一种神药看待的，不管什么病，开一点鸦一片终归是没错的…… 事实上，鸦一片的确对王子的并有些好处，比如可以止咳，还能止泻。王子没有腹泻，但有咳嗽，用一点也没啥。 但关键问题在于，王子现在在发高烧呀。如果不退烧，王子迟早要完蛋…… 在现代，遇到发高烧，先要打退烧针的。然后，才是治疗感冒。不然，高烧发久了，容易致命。 为此，马林用拉丁语大声提出了不同意见： “应该先把王子殿下的高烧给退了先，不然，是有危险的！” “你是谁？”抱着儿子的斐迪南二世冷声问道。 “尊敬的陛下，我是来自神圣罗马帝国的瓦登男爵马林.冯.霍夫曼！”马林赶紧行礼。 “马林.霍夫曼？那个击败查理八世的小鬼？”斐迪南二世也是听说过马林的。毕竟，把一个法国国王打得丢盔弃甲，的确足以闻名天下了。 “是的，陛下！”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陛下，臣是来伊比利亚游历的，经过这里，正好听说我们的公主殿下在这里，于是就来拜访。而且，臣当初和我的老师爱因斯坦贤者，学过一些医术。顺便提一句，臣当初打败法国国王的战术，以及打败弗里斯兰主力军队的战术，都是和老师学的……” 为了获得信任，马林狂刷爱因斯坦这个招牌…… “打败弗里斯兰军队主力？我听说，你是带了3000瑞士人打的呀。瑞士人战斗力本来就强，打败弗里斯兰人不稀奇吧？”斐迪南二世是一个勤勉的君主，关心欧洲各地情报。对于那一战，他也有所耳闻，但不详细。 “但是，臣带的军队，伤亡不到一百，就完全击溃了弗里斯兰主力。而且，战斗时间也很短……” “嗯，还是有两下子的。可是，这和医术有什么关系？你难道不同意宫廷医生的意见？” “是的，陛下，宫廷医生的治疗办法，只能止咳，对于王子的高烧，没多大作用。” “高烧？”欧洲人此时，还没啥发烧的概念。对于发烧，只是认为病魔入体，或者需要放血。 “嗯，就是脑袋很烫的意思。陛下不信您摸摸看，王子殿下的额头很烫！” 斐迪南二世伸手摸了下，果然好烫…… “发高烧是很严重的，严重起来，可以致命。御医的手段，只是止咳，但无法退烧……” “你有办法退烧？据朕所知，一般这种情况，是无解的吧？” “一般情况下的确无解，但臣有办法，先把烧退了。甚至，可以用药治愈殿下这种病。因为，臣的老师，恰好见过东方一种神奇的办法，可以治愈这种病……” “你确定？”斐迪南二世有些犹豫。但他也知道，对于儿子发高烧，宫廷御医的确没有办法。 “非常确定！” “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陛下，再拖延殿下也许就有生命危险了。即使救过来，也许脑子也会被烧坏，成为傻子……” “这么严重？” “当然，按照普通医生的观点，殿下基本都没治了，不信你问问宫廷医生，他现在也没把握能治好。” 斐迪南二世看向宫廷医生，出言询问。宫廷医生脸色通红，但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了马林的说法。 斐迪南二世开始了内心的挣扎，他不太相信年轻的马林。但是，他也没别的选择了。不然，他唯一的儿子可能会死去。而他的儿媳妇，似乎还没怀孕…… “如果你把王子治死了，朕冒着得罪皇帝陛下的风险，也要治你的罪！” “但如果臣成功了呢？” “说吧，你要什么？” “美洲……哦不，是蛮荒大陆，10个殖民点的权利！” “殖民点？” “嗯，就是那种先占一个码头，然后向内陆延伸一段距离的小殖民区。” “小殖民区？有多大？” “能有多大啊？臣只是个小小男爵，手里都没几个人，即使占了殖民点，能扩大的地盘也没多大……”马林故意忽悠斐迪南二世。但是，他说的也没错。就目前而言，马林的确手里没多少人口。 斐迪南二世想了想，回答道： “10个殖民点太多了，5个吧。只要你有本事，可以以这点向外扩张，只要你有足够的人手！”斐迪南二世不清楚马林的手段，后来为他这句随口说的话，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谁叫马林，来自最会钻空子的21世纪的华夏呢…… “君无戏言？” “朕现在就签文书，但你要是把王子治坏了，你要5个殖民点，朕就要关你五年！你可敢签文书？” “签就签！”马林此时比较有把握，也就来了胆子。而且，今天才是10月1日，离历史上王子挂掉还有3天呢。现在证明了不是肺病，感冒发烧而已，马林很有把握。 然后，一份羊皮纸摊开，马林和斐迪南二世签署了对赌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