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斩草除根
清算行动，给马林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但也带来了众多的..lā尤其是，俘虏里，很多可是大人物。比如，埃德萨德一世三兄弟，还有几个男爵。至于骑士和爵士更是一堆。 经过统计，这次清算，一共抓获伯爵一名——埃德萨德一世，两名王子——埃德萨德一世的两个弟弟，5名男爵，22名骑士和65名爵士，以及他们的家人。总共加起来，光是这些贵族俘虏和他们的家人，就有上千人…… 马林有些震惊，小小东弗里斯兰，总人口才6万多，竟然有这么多贵族和贵族家属。要知道，马林只是抓了东弗里斯兰全境的约三分之二的贵族，还有三分之一因为已经归顺，都没动呢…… 而这上千人，只是贵族家庭的主要成员。至于那些为贵族服务的管家啊，侍从啊什么的，都还没算在内呢…… 对于如何处理这些被俘的贵族，马林召集手下，展开了讨论…… 而远在马克伯国的老霍夫曼等人，在接到马林的传信后，也赶到了埃姆登，参与这个讨论。 “大人，我主张处死所有成年男性，放过其他。这些贵族是不可能从内心认同大人您的。所以，不如杀掉其中的男性，放过老幼妇孺。”施瓦茨首先发言。正式开会，施瓦茨也是叫大人的。 “大人，我认为，应该杀死所有男性，包括一切小男孩。因为，即使是那些小男孩，也是会长大的。一旦他们长大，就会因为父辈的仇怨，成为大人您的死敌。为了防备这个情况出现，您应当狠狠心，杀掉所有男性成员。”科勒发表意见道。 “我反对，我们是骑士，拥有骑士精神的骑士。还记得骑士八大美德吗？”弗伦茨贝格说道。 “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公正、灵魂……” “我不反对处死埃德萨德一世和他的兄弟，他们活着，对大人的确是一种威胁。但是其他人，还是少杀一些吧……如果我们队那些小孩也举起屠刀，那骑士的怜悯何在？” 弗伦茨贝格发言完毕后，在场的骑士都有些沉默。连参与讨论的老霍夫曼和阿德勒，听了弗伦茨贝格的话后，原本想发言的他们，也不说话了。 这时，从登堡赶来的登堡市长海德尔，扶了扶眼镜，说道： “弗伦茨贝格先生，你说的骑士精神，我很敬佩。但是，你想过没有，大人剥夺了这些原先的贵族的土地和爵位，这可是难以化解的仇恨。不管你杀不杀他们，他们都会痛恨大人了。如果有机会，他们一定不会放弃要杀死大人……” “这……”弗伦茨贝格有些语塞了。的确，马林从剥夺了那些人的爵位和土地那一刻起，双方就已经水火不容了。留着仇人，的确挺不明智的。 如果，这个仇人是他弗伦茨贝格自己的，他倒是不介意放对方一马，展现自己的骑士精神。但是，仇人是自己的老板马林的，那他就不好说什么了。 “我知道你们骑士内心过不了怜悯那一关，但是，我科勒，以及海德尔，并不是骑士，并不需要什么怜悯。在我们心中，大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们过不了自己那一关，那么，刽子手，就让我和海德尔来充当吧！”科勒是税务官，但却是文官，自然不用讲什么骑士精神了。 “你们想怎么做？”施瓦茨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海德尔不是学法律的吗？还是科隆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就让他充当法官吧，宣判这些人有罪！然后，我来安排刀斧手，送这些人上路……” “不，科勒，不要安排刀斧手，刽子手，我决定使用另外的人……”这是，一直在旁听的马林说话了。 “另外的人？”大家有些不解。 “是的，那些投靠我的人……” “啊？大人您的意思是？” “既然他们已经投靠了我，为了断绝他们的后路，我决定让那些投靠我的贵族，充当刽子手，杀死埃德萨德一世，和那些反抗我的贵族！”这一招，在华夏叫做“投名状”，一些想加入黑邦的人，往往要做一件案子，或者杀一个人，才会被接纳。一旦这么做了，就等于身上背了案子，想再回头做好人，那就千难万难了…… 同样的道理，如果这些投降他的贵族，亲自动手杀死了埃德萨德一世及其追随者，那么，日后要是有人打着瑟克斯纳家族的旗号来反对马林，这些人必然不会响应了。因为，正是他们，亲手杀死了埃德萨德一世和埃德萨德一世的死忠手下。 这就好比吴三桂亲手用弓勒死了南明的永历帝后，当他后来反清的时候，那些明朝的一老一少，一个都不相信他，更不支持他，甚至还拆他的台，最终导致吴三桂兵败。 这些投降的贵族，只要双手沾染了埃德萨德一世和其手下的鲜血，再想回头，那就没有路了…… 听到马林的这个毒计，在场的人听了，都冷不住打了个冷战——实在是太阴毒了…… 事实上，这些手段，也不过是马林前世看电视剧和小说看来的普通招数而已。但在缺乏阴谋诡计的欧洲中世纪，的确是太过阴狠了点…… 很快，马林任命海德尔担任东弗里斯兰伯国首席法官，并组建临时法庭，开始审判埃德萨德一世等贵族…… 海德尔不愧是专业学法律的，他没有直接开始宣判，而是先判定——1435年那次叛乱是十恶不赦的谋逆行为。然后，判决所有参加那场叛乱的贵族，被废除贵族身份。 当然，海德尔很聪明，因为是当众宣判，那些个贵族，事实上早就被手法熟练的卡恩给打昏了。然后，在当庭宣判的时候，那些贵族都是被士兵驾着的。他们看上去像是站着，但实际上却是被驾着。因为昏迷了，他们的头自然是低垂着的。而这个时代的人都留长发，头低垂下去的时候，长发会挡住脸，让人看不出他们眼睛是闭着的。看起来，他们像是低头认罪的样子…… 所以，海德尔宣判剥夺他们贵族身份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自辩，也没能力自辩，因为都昏迷着呢…… 既然他们已经成了平民，这下子宣判就容易了…… 按照这个时代的传统，一般很少会有人会判定贵族死罪。但是，海德尔很聪明，先是剥夺了他们贵族的身份，贬为平民，然后再判死刑，那就没啥问题了…… 第二天，依旧是埃姆登王宫前的广场，海德尔当众宣判处死这些人……这在围观的市民中还引起了sao动。 因为，剩下的一半的埃姆登市民，对于埃德萨德一世被判死刑，还是很抵触的。不过，这一半市民并不像参加抵抗的另一半人，他们胆子比较小，没有勇气拼命。虽然人群发生了sao动，但在马林全副武装的士兵的严密监视下，并没有出大乱子。 而后，杰弗里、佩斯等一大群投降马林的大小贵族，被士兵们看押着，走到了广场之上。在士兵们的逼迫下，和群众的围观下，杰弗里等人，颤抖着双手，举起短刀，向埃德萨德一世等人的胸膛刺去…… 一阵阵惨叫传来，当胸口被捅了刀子后，这些原本被打昏了的贵族终于疼醒了。但是，令他们感到绝望的是，他们看见的是，曾经的同僚，把刀子插进了他们的心脏…… 上百个贵族，临死前的哀嚎，响彻了整个广场。围观的众人，不管是将士还是百姓，无不感到胆战心惊。 而那些负责动刀的投靠马林的贵族们，也是面若死灰，他们明白，从此之后，他们只能跟着马林一条道走到黑了。因为，从他们动刀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没有了任何退路…… 也有一个贵族不肯动刀的，但他立即被绑了，陪着那些被宣判的贵族，一起被杀死了…… 然后，杰弗里等人完全老实了，老实地帮忙杀人…… 这些贵族被杀后的当天晚上，科勒带人走进了关押着贵族家眷的监牢： “把那些小男孩都带走！” 士兵们照办了，然后，在阵阵哭嚎中，一个个贵族家庭出身的小男孩被拉了出来，总数有近200人之多…… 第二天，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些小男孩，好像他们从来没在世界上出现过那样…… 第三天，那些剩下的女人，年轻的，被科勒带去军营，充当了营妓，而年老的，则被拉去当了洗衣妇。而那些小女孩，则被集中起来，先养着，以后再安排…… 第三天傍晚，弗伦茨贝格在王宫门口找到科勒，生气地问道： “这么做是你的意思，还是大人的意思？” 科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 “是我的意思，少爷是领主，是仁慈的。而那个刽子手，是我！而且只能是我！”几乎是低吼着说完最后一句后，科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弗伦茨贝格和科勒都不知道，就在他们对话时，马林恰好就站在大门后面。看到科勒离开时的沉重步伐，马林的心也很沉重。因为，那些决定，都是他下的…… “也许，我该补偿补偿科勒了……”马林自语道。 而看了看气呼呼地离去的弗伦茨贝格，马林皱了皱眉头，但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