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杀之道
洛空双目如电，激射而出两道若雷霆般璀璨的异光，登时笼罩金刚狼身上，立刻发挥效果。 血芒极速凝聚成一把血色刀刃，悬挂在他的头顶上方，刀尖朝下仿佛正在淌血。 噬魂衍生出的灰色光芒没入金刚狼眉心，一股浓郁的灰败之气顿时从体内蔓延而起。 “嗯？” 身体骤然被负面状态附加，金刚狼罗根瞬间察觉到了异常，用力甩动手臂，却怎么也驱散不了那种沉重的感觉。 洛空冷笑着，缓缓朝前跨出一步，掌中嗜血魔刃在阳光的反射下闪耀出森冷的寒芒，剑锋所指，令人望而生畏。 纵身一跃，滔天火海霎时燃起，将罗根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手掌摊开向外，金属掌控发动，无数钢铁汇聚成洪流冲击而去，势不可挡。 金刚狼怒吼一声，双臂一震，钢铁残骸被手中利刃无情切割，脚掌猛踏地板，大地轰然龟裂。 “嗷~” 合身扑上，真就如那濒死野狼，凶戾尽显，不顾一切。 洛空面露轻蔑，嗜血魔刃缓缓举到胸前，正要挥剑斩杀对方之时，脑中福至心灵般突生感悟。 “杀人是罪恶空间每个成员都会做的，但杀人的行为真的对吗？” 念及此处，洛空心神瞬间排空，抬起头，望向九霄云，若有所思。 金刚狼势若奔雷冲击而至，洛空突然觉得对方的样子和野兽没有任何区别。 尖牙，利爪，狰狞面孔，涎水横流，状若疯魔，攻击全然没有章法，眼中光芒如饥饿野兽，择人而噬。 洛空轻笑，嘴角自然咧起一个自嘲的弧度，心中叹息：“每当我发狂之际，是否也如他这般姿态？” 思索之际，金刚狼已然袭至身前。 “洛空！” 叶灵惊叫，洛空充耳不闻，依旧低头沉思。 叶灵心中焦急，正要冲上去的时候，萧寒伸手一把将她拉住。 “别过去，洛空也许找到了什么东西，现在别打扰他。” “滚开！” 叶灵奋力甩手，将萧寒推开便要再度冲出。 就在她脚步迈出的瞬间，陡然感觉身体一滞，转头去看，体外竟悬浮了无数把寒光凛然的锋锐利刃。。 不仅她一人如此，萧寒此刻也察觉到异常。 以洛空为中心，无数刀剑漂浮在侧，周遭空间几乎被锋芒的气息完全充斥，令人心中都倍感压抑。 “这是…” 叶灵动容，萧寒脸上更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魂力！这是魂力，我在云中天身上见过，以身养魂，以魂驭身，身为器容，魂为主宰！” 此时此刻，洛空完全感受不到周遭的一切，全身心投入在那种玄妙的领悟之中。 “杀魂，以杀孕魂，魂成，则杀心散。所谓杀之一道，并非屠仙戮魔，而是一种灵魂的信仰和追求，亦是魂力升华的体现。” “杀是表现，灭才是本源，所谓尽灭苍生，唯杀一道，但仅凭掌中剑刃，无论如何也无法屠尽芸芸众生。” “杀的本源力量，是毁灭，是破坏，是寰宇尽散，是万物凋零。” “在罪与恶的世界，杀戮，并非唯一的救赎，但杀戮，却也是救赎的法门，夜芒骗了我，荒绝也没有对我说实话，当初我不懂，但现在我明白了…” 双目缓缓睁开，眼中滔天杀意已经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古井无波，淡漠如云。 “那些嘴上喊打喊杀的人，永远也无法体会到杀意的真谛，因为这份杀意，并非外在的杀意，而是蕴含在心中，穷极九幽诸天的无尽杀机。” “我心成，则杀意凛然，破灭万界，我心散，则杀意永恒，亘古不变。” 抬起头，周遭一切已经恢复如常，金刚狼张牙舞爪扑击而来，本应快若迅雷的速度，洛空此刻看去，却觉得无比迟缓。 手掌轻轻一翻，嗜血魔刃缓缓举起，金刚狼眼中显出惊恐之意，奈何冲势已成，无力转向。 “噗嗤~” “呃…” 金刚狼低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那把剑。 嗜血魔刃此刻已经贯穿他的胸膛，一股灰败的气息盘旋在伤口附近，令他无法挣脱，更无法修复伤势。 金刚狼挣扎着扭动身躯，双臂上血脉喷张，想要摆脱嗜血魔刃的钳制。 但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动弹分毫。 眼中惊恐越来越明显，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第一次，他体会到了绝望加身的恐惧，那种接近野兽的本能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不容他冒犯一分。 “杀心夺魂，原来如此，照这样看来，罪恶空间设置的成员等级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洛空轻笑着，面上浮出一抹淡然和煦，缓慢而轻柔的抽出嗜血魔刃，眉目扫动，金刚狼通体森寒，‘蹬蹬蹬’向后连续退出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嗯？刚才发生了什么？” 叶灵疑惑出声，却见萧寒双目微眯，眼中不断有异光闪烁。 她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现象，就看到洛空站在原地不闪不避，金刚狼上前攻击，却立刻向后跌倒在地。 但萧寒看到了，看到了洛空的一切动作，甚至看到了那令他都心悸不已的力量。 脑中画面不断翻滚，重复播放着洛空一剑制服金刚狼的所有景象。 那一剑看似普通平常，随着洛空手臂抬起，金刚狼周身已经被无尽刀兵包裹。 之所以金刚狼动弹不得，最大的原因就是在那无尽刀兵之上。 刀兵无情的撕扯着他的伤口，令伤口无法恢复，寒芒闪烁下，一把把锋利的武器从金刚狼体内穿行不断。 就连金刚狼的大脑，也被无数刀剑疯狂撕扯，虽然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但萧寒清楚知道，此时的金刚狼已经死了。 “这就是灵魂的力量么…仅凭魂力就能瓦解对方一切心志，无法防御，无法抵抗，任人宰割，毫无察觉。” 果然，随着洛空收剑入怀，周遭空间中漂浮着的无数刀兵尽皆消散一空。 若不是之前那股滔天杀意和凛然锋芒摄人心神，就连萧寒都差点以为那是一场梦。 回头再看金刚狼，瘫坐在地上已然生机全无。 这时，洛空朝两人走过来，叶灵立刻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 “洛空洛空，你刚才做了什么？为什么金刚狼突然就死了？还有还有，你身边怎么会突然浮现出那么多的刀剑，是金元素凝聚的吗？” 看着叶灵，洛空面露微笑，一扫之前那股凛然杀气，转而成为一种淡雅和煦的气息。 轻抚叶灵秀发，柔声道： “略有所感，小有收获，小丫头别问那么多，知道是好事就行了。” “能不是好事嘛。洛空，我说你在这呆不了多久了吧？” 萧寒突然开口，说出的话却让叶灵神色一滞。 “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寒撇嘴，看向洛空，揶揄道：“这事儿你问洛空，他最有发言权。” 叶灵转头，目视洛空，眼中情绪闪烁。 “你…要去哪？” 洛空温柔一笑，回答道：“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不过别担心，不是现在，而且时间可以控制。” 叶灵点头，心有所悟。 结合洛空的表现以及萧寒的态度，加上二人的说辞，叶灵也并非一无所知。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不用说，肯定不会是罪恶空间，至于现实空间，那里只有熟悉而没有陌生。 唯一的答案就是，罪恶空间七层之上，云中天等人前不久刚刚去往的神秘领域。 也只有那里，才能称得上熟悉而陌生。 叶灵不明白，为什么洛空刚刚登上四层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他很清楚，萧寒不会用这个开玩笑，洛空也不可能拿这个戏弄她。 一想到洛空就要离她而去，叶灵心中就涌出五味杂陈。 “我不想让你走…” 扑入洛空怀中，眼泪却不争气的流出。 轻抚叶灵后背，嘴角的弧度显得有些苦涩。 就在这时，天空中寒风突至，几道人影轰然落地，溅起满地尘埃。 “咳咳…干他娘.的凤凰女，实力竟然这么强！”